第16章 啥?拜堂?

“走啊,怎么还不走!”

切,这么容易就动怒,还是男人吗,我瞥了眼他的后背,低下头默默研究那张陈旧的发黄的布面上的字。

弯弯曲曲看着不像中文字,到底写了什么,我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没看出什么来。

算了,为了父亲我连命都能霍的出去,还怕什么奇怪的条约,签就签谁怕谁。

“谁说不签了,笔呢,没笔我怎么签!”就你会横,我签还不能和你吼了!

他转过身,嘴角微微一翘,扔给我一块儿尖尖的木头。

我看着奇特的木头一头雾水,啥意思,他是让我把这个当笔?

“这是龙凤门的一角,拿这个刺破手指,挤出血液,拿你的血在布面的空白处摁上拇指印就可。”

什么?还要献出我的血?上次扎破手指后的阴影还在心里消散不去,今儿还要破血,也不知这个合约写的是什么?

我手握木头试着扎破自己的手指,可能我太惜命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也刺不破,冰冷男也不拿个尖点的木块儿。

我正为挤不出血烦恼时,他的手握住了我的小手,暖暖的…

“啊!”好疼,某男趁着我不注意直接扎破了我的手指,献血从小缝里缓缓地冒了出来,可是为什么流出来的血变成了黑色?

我望着黑色的血液思维有些变迟钝…

“还不签我就收走了,三二…”

“我签我签…”我迅速揉了揉拇指和食指,往布面上摁上黑色的指印。

“好,这下就剩下拜堂了。”

啥?拜堂?拜什么堂?我的眼睫毛闪了闪,我又一次成了天上的星星一般只会眨眼睛。

娘子?相公?岳父?

我的脑海里猛然想起那一日冰冷男说过的话语,哎呀,原来他说我主动求他当我的老公就是这么个回事儿!

那张纸不会是什么婚约什么的?

糊涂透了!啥时候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还有比我再糊涂的人不,我好想拍自己的脑门有木有!

“怎么这个表情?不愿意嫁给我?”某男扬眉一脸惊讶,像是我配不上他似的,像是他娶我已经是施与极大的恩惠似的,简单说这个冰冷男是一个超级无敌的自恋狂。

不愿意嫁给我!我心想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谁乐意嫁给你!

“什么拜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虚弱的声音怎么听都没什么底气。

“合约第一条就是你我结成夫妻,永不分离。”

啥?啥?合约第一条,说明还有第二条,第三条…我了个去!这是神马合约!就不应该签下那种看不懂的合约,可是时间倒回我还会有其他的选择吗?!

‘结成夫妻,永不分离!’岂不把我一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了?好吧,他要真能救得了老爸,没有什么牺牲不了的!对了,结了不还能离的吗,等父亲脱离了危险,找个时机离婚不就好了,什么时候开始脑袋转的这么快了,我正自我得意时某男开口了。

“要不今日就直接办了吧!”

“办什么?”

“拜堂,洞房!”

现在?我苍白着脸猛摇头,心中无数次的呐喊,不!不!不!

冰冷男用那双冰冷的目光望着我,像是想听我的理由似的,可我该说什么呢?总不能实话实说吧,我绞尽脑汁,思来思去。

“那个,那个,对了,拜堂什么的,不都是选良辰吉日吗,日子是不是也得选一选?”

也不知这样的拖延法管不管用,我硬着头皮提出了建议。

冰冷男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迟疑了一下答道,“也好。”

我听到‘好’字顿时感到释然,呼~起码今日可以保住清白了。

“那就定农历二月七日吧。”

“二月七日?为什么?”

这不马上就过年了吗,二月七日,也就向后延了三十来天。

“以后我说什么就答是,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掀了掀嘴,没说话,心里把冰冷男骂了无数遍。

霸主脾气,还以为自己是王爷呢!

自恋狂,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美男呢!

人不人鬼不鬼的,等我哪一日找到收你的方法,看你还嘚瑟不!

“怎么娘子等不及了?那就今日?”

我见他朝着我过来,急忙退到床铺的最里面,双手不停地摇晃。

“没有,没有,二月七日,好,挺好。”

“那就这么定了,二月七日凌晨我娶你入门。”

他没再靠近,我也松了口气,农历二月七日,我还有多少日子?我脑海里不停滴数数,可是万一到那日子我找不到收他的方法,那只能成为他的新娘子了,oh!no!我的命咋这么苦呢!!

“你的朋友来了,要不要出去见一见?”

“我的朋友?”我望向龙凤门。

“谁来了?”我回头,屋内空荡荡,冰冷男消失在了空气里,有一种错觉让我觉得刚刚那一切只是个梦。

我下床走出了龙凤门,长廊里静悄悄听不到人烟,冰冷男说的是谁呢?这么说来我貌似还不知道冰冷男叫什么!

一个多月以后就要成为他的娘子,我却不知道夫君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夫君是人是鬼?这合约签的也够糊涂的了,也不知父亲有没有离开重症监护室。

TaTaTa!我听到了沉重的鞋跟声,夜这么深了,谁呢?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穿着孝服的刘心怡。

“心怡?你怎么来这里了?”

心怡貌似比我还惊讶,竟然呆呆地望着我揉了揉眼睛。

“玉玲,真的是你,玉玲…”

心怡一把抱住我恸哭了一通。

心怡父亲忽然去世,那种失去亲人的悲恸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出来的,我不知怎么安慰她好,就没说一句话就那么拍了拍她的后背。

心怡哭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嘶哑着嗓音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什么?你是逃出来的?”我诧异。

“我要不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这会儿早就关进精神病院了,那老不死的竟然叫了精神病院的人来抓我,我只好从殡仪馆跑了出来,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我又一次抱了抱心怡,心怡也怪可怜的,公主般的生活一夜间毁灭,能不怨恨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