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请帖
莉娘从书房出来之后,林翠屏挽住她的胳膊,“妹妹,今天那简氏堵你门了?”
“是,隔壁徐家搬家,我的车子进不来,只好走路,估计她一直躲在门房那盯着咱家大门呢,当时飞扑过来,不过让我打发走了,没让她进门。”莉娘当作笑话说出来,书白夫妇却脸都黑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旷管家!你过来一下!”林翠屏饭都不想吃了,马上把旷管家喊来,得知房子还没着落,心里很不得劲。
“三爷回来了!”墨画突然在门口那里发一声喊,顿时全家人都跑了过去,三叔牵着白花马儿进来,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哟呵,都在呢啊?还有饭没有?”
“有有有,桌子都摆好了,就等三叔了。”
“哈哈,侄媳妇这话叔爱听,莉娘,给叔整点酒!娘的,这几日在大营里边吃的全是猪食,三叔我快饿死啦。”
一阵兵荒马乱,一家人总算都上了桌,莉娘新得的仙人醉自然也拿出来与家人分享,就连景元小娃都让他沾了一筷子头舔了舔。
酒足饭饱,大伙儿默契的没有散,丫鬟们撤了残羹,擦了桌子上了茶水,此时景元有点醉意,使劲揉眼睛,被明娘子抱出去洗漱哄睡。
林翠屏使了个眼色,绿竹便带着奴仆们都退了出去,三叔叹了口气说道:“有你们这些聪明绝顶的小辈,三叔我压力好大啊。”
底下一片笑声,三叔又道:“也是,今儿又不是休沐日,此时进京,要说没事就怪了,对吧。”
又是一片笑声,莉娘道:“三叔,您就招了吧。”
众人再笑,其乐融融。
“嘿嘿,大营已经收编完了,该回家种田的都回了,咱们这些留下的将士也得了三个月的长假处理家务事。”三叔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请帖拍到桌子上,“还有,瞧瞧这是什么?”
书白拿起请帖细看,“嚯,镇北侯府的请帖?邀请咱们全家都去?”
“那必须的呀,那可是咱家姻亲。”三叔感叹道,“莉娘啊,那日走得匆忙,三叔还没有正式向你道谢哪,劳你费心了,只是可惜了书白那柄绝世好剑,我那岳父大人,听说现在连睡觉都要抱着那雪妖,娘的,三叔想看一眼他都不给!”
书白忙道:“三叔,咱们家有比那雪妖还好的剑,您可千万别干傻事得罪人哪。”
“啊?书白说真的?哪呢哪呢,快拿给三叔瞅瞅!”三叔连声催促,书白看向莉娘。
“三叔,剑在我房里,这就给您拿。”莉娘手里已经没有了飞天魔豹的骨剑,原本是准备慢慢给三叔寻摸材料炼制的,可她不是刚得了庄主老神仙的赏赐嘛,回去立马叫姬小八帮忙,一柄剑眨眼的功夫就能成,她回到前院的时候家人的一杯茶都没有喝完。
这把剑却与之前的有所不同,这剑通体黑色,靠近了却感觉到异常的热度,是用黑蛟的骨头所制,剑鞘却也是桃木的,这东西存货多嘛,有用不用岂不浪费。
三叔得了剑,爱不释手,当场起名叫黑炎,完了之后又说正事。
这次镇北侯府宴请的规模很大,要感谢朝臣对西征的支持,也要感谢社会各界知名人士的赞助,而雷猛的夫人去世多年,雷琼花的社交经验又太少,她有意请林翠屏和莉娘过去帮忙。
侯爵的宴请,京城社交界的盛事啊,林翠屏兴奋得两眼放光,“这个忙肯定要帮,需要咱们做什么,三叔尽管吩咐便是。”
“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三叔挠头呵呵笑,“过两天琼花会过来,你们自去商量。”
一时事毕,一家人都散了,莉娘跟着三叔进了清源的院子,三叔奇道:“莉娘你还有事?”
“有!”莉娘从荷包里面掏出一个小纸包,“您把里面的东西吃了,我再告诉您是什么事。”
清源一看就知道是开窍丹,便道:“三叔快吃,吃了这开窍丹跟二姐学习暴风剑法,咱家的人都得会这个,后面还要学飞云步,我都会了,等三叔学好了咱俩互相喂招对练。”
“错!”莉娘摇摇食指道,“是清源你来教三叔学剑法,你二姐我今天累了一天了,现在只想赶紧洗漱睡觉,明儿见啊二位大侠。”
说罢,莉娘扭头就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尘土。
这天晚上,她没有再去仙庄,庄主老神仙还呆在仙庄的木屋里,每天和老酒仙谈天说地喝酒下棋,别提多潇洒了,而她一看见庄主,就想起那悲催的可恶的红线,做什么都不开心,干脆偷懒,躲着不见。
一夜无话,早上她是被隔壁的呼喝声吵醒的,一看漏刻,五更都没到,三叔和清源这是干嘛啊,扰人清梦。
睡是睡不着了,她慢吞吞的起来,点了灯,很快春花就来敲门了,这四个小丫鬟用得就是顺心,听话乖巧又懂事,嫂子看着都眼热了,嚷嚷着秋收之后也要庄子挑几个女孩儿送来。
莉娘刚洗漱完毕,三叔就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莉娘,快把飞云步的开窍丹给三叔,娘的,一直让清源压着打,太憋屈了,你说说,那哪像个读书人哪,干脆也去投军得了,保管官儿比三叔的大。”
“三叔,清源才八岁,除了读书他做不了别的。”
“你也知道他才八岁啊?娘的,那剑法造诣,人家八十岁都未必有这么高深。”
“这就是开窍丹的神奇了,说了三叔你也不懂,其实侄女我也不懂,给,这是飞云步的开窍丹。”
三叔成了武痴,清源上学堂去了,他又把留家的几个小厮全叫来陪他练剑,好在练习用的是木剑,不然刚给他做的新衣就废了。
莉娘无所事事,正好今天几个庄头要过来盘秋收的账,她便去前院陪着嫂子处理中馈,向庄头她是单独见的,嫂子从不管新柳庄的事务。
简柔躲在自家大门后面,眼看着一辆又一辆满载的敞篷马车驶进莫家,嫉妒得要疯掉。
凭什么!
凭什么莫莉娘可以这样恣意地活着,享受着,而她,却要忍受万般耻辱,每天夜里听着丈夫呼喊别人的名字!
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