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秘法初成待考教 碧水毒鳄出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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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天蚕魂灵的灵觉感知，南方有一股隐晦的气息，北方则有好几股强大的气息。净土知道南方那头乃是青鳞蚺，是以往北而行。

离了雕巢近百丈远，林间也不再是红枫独占一隅，眼看其它的植物逐渐增多，前方隐约传来流水潺潺之声，为了应付突发变故，净土已将火云金雕金爪制作的爪套戴在手上。

“小心一些，那股气息就在前方五六丈左右，它虽然极力收敛，我却感知得出，应该是一头二价灵兽。”

头顶传来天蚕魂灵的话语，他原本想要寄身在净土的右臂之上，却说承受不了净土熔炉一般的身体，最后便附身于进图的头发之上。

净土听到天蚕魂灵的提醒，点了点头，瞧着地上山石青苔密布，木植奇特，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儿来。当行过一棵怀抱大小的盘根老树，便见一条小溪从山壁之上高高坠落，下有一水潭，深不见底。

“那灵兽应该就在水底，怎样才能将之引出？”看着苔藓深深的水潭，净土眉头一皱，轻声问道。

天蚕魂灵略一沉吟，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我们想要猎杀这头灵兽，保不准它也肚中饥饿正盯着你呢！你散发出气息，定能将之引出。”

“气息么？有什么秘法么？”净土眼神一亮。

天蚕魂灵哼了一声，道：“蠢！气息、气势，乃意也。杀意、战意、恶意、喜意、悲意、情意等，一切意念，皆由心生，亦由心而收。”

随着天蚕魂灵讲解，净土似有所悟，想着秘法初成，考教自身实力的对手就在身前，眼神逐渐锐利，不觉战意一起，发丝与身披羽袍自是无风飘动。

头发上的天蚕魂灵身临其境，不自然地放出了一些气势抵挡。

战意逐渐攀升，那水潭看似没有丝毫异样，净土却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不觉眉心一阵跳动刺痛，那道淡淡的银色弯痕中，似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一般。

“哗！”

就在净土即将忍受不住眉心刺痛之时，那水潭中突然爆起一片水花，探出一张铁齿巨口来。

“小心！这是碧水毒鳄，口能喷吐毒液。”

天蚕魂灵急声提醒，净土却已经转身而奔，他不可能就在离水潭较近的地方，与碧水毒鳄交战。

因为胜负于他都没有好处，他想要的是诛杀此兽取丹，若是碧水毒鳄战败而逃，入了水潭，净土却是无有他法。

碧水毒鳄冲出水潭，却见那比自己弱小的挑衅者转身而逃，当即四肢爆起追赶，沿途搅起苔藓与灌木乱飞，募地一口毒液喷出。

然而经由天蚕魂灵警告在前，净土既已有了防备，那能让毒液喷中。

见碧水毒鳄果然追来，天蚕魂灵道：“碧水毒鳄表皮十分坚硬，不要与之莽斗，你只需围着此兽奔走闪避，先耗尽他体内沉积的毒液，再行收拾。”

奔出十来丈远，净土点头表示明白，又恐碧水毒鳄离了水潭太远，不在追赶，便停下身形，就见一幕蓝色液体飞来，当即闪身错开。

瞧着地上被毒液腐浊冒气一股青烟，净土心下暗道好险，若是没有天蚕魂灵识得此兽厉害之处，岂不是莫名其妙地就遭殃了？

可碧水毒鳄既已为灵兽阶别，当是有着一定灵智，见前两次喷吐毒液均不建功，此时未带净土有所动作，便就一个恶扑，巨口吞去。

净土那能让其如愿，当即将身一转，与碧水毒鳄错身而过，瞧着此兽尾部在侧，探手边抓。

哪知碧水毒鳄反应也是其快，净土手上的金爪只抓出四道浅浅的伤口，还未握住其尾，便被其尾扫中胸口，重重地砸落在丈外的一颗树干之上。

净土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又见碧水毒鳄毒液喷来，只得就地一滚躲开，暗道此兽表皮果然坚硬，既是灵兽，不能小瞧。

他原先本意是想，只要抓住碧水毒鳄尾部，就着一身暴增的法力打砸下去，此兽性命便就休也，哪知事与愿违，反受了一记重击。

碧水毒鳄毒液喷吐又见落空，尾部的伤痛刺激出它的凶性，使之形貌更为恐恶，瞧着净土一滚尚未站定，又是一口毒液喷去。

净土眼见躲闪不及，右腿急忙一登地面，借力往后弹起，站定便往碧水毒鳄直冲而去。

“小子，你疯了不成？”

天蚕魂灵附身净土头发之上，碧水毒鳄纵有比肩子人境界的阶别，也是不能查见。眼看净土送死一般的战法，蓦然爆喝一声，魂灵也出离了净土的头发，飘在半空之中，心下暗道：“这小子到底还是年轻，火气太盛！可惜就这么死了，我又将何去何从？”

净土并不理会天蚕魂灵的呵斥与想法，冲刺中眼神专注地盯着碧水毒鳄的口喉部位。

碧水毒鳄见敌人居然敢主动攻击自己，瞳孔中闪过一道嘲笑之色，似乎已经预想到了净土被它吞吃的美感，张口就是一道毒液喷去。

“就是现在！”

净土眼见碧水毒鳄咽喉滚动，巨口微张，急将法力运至右腿之上，上身一昂错开上空毒液，左脚于地面的枯叶之上滑行三尺，右脚“砰”地一声踹在碧水毒鳄下颚之上。

“咔！”

受此一脚巨力，碧水毒鳄上下两排铁齿乍然交击，整个身躯都人立到了空中，还未落下，净土带着金爪套的右手便就在其腹部一划而下，眨眼间已抓住了尾部。

“砰！”

一声震响，碧水毒鳄身躯被净土重重地砸在地上，被金爪抓破的腹部弹起一片半丈来高的血墙，内脏散落一地。

净土一气呵成诛杀碧水毒鳄，心之火网却尚未使出，不觉有些遗憾，稍一平缓气息，便就上前找寻碧水毒鳄内丹。

“小子，我本以为你活腻了，没想到……行！真有你的。”

身前传来天蚕魂灵的惊叹之声，净土突然抬起头来，道：“此兽明明是灵兽阶别，怎么没有内丹呢？”

“呃……”天蚕魂灵一怔，木然道：“碧水毒鳄皮骨坚硬，内丹当然是在背脊骨之间。”

净土闻言点了点头，拔出腰间石匕，由内部剥开碧水毒鳄血肉，果见一枚黑色内丹嵌脊骨之上，费了一番功夫适才将其取下，似想起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可惜了，这碧水毒鳄没有灵肉可取。”净土取下内丹，又找寻了一番，颇为惋惜地感叹着。

“愚蠢，此兽内丹既然凝聚在脊骨之中，其骨中脊髓不知比灵肉强了多少倍呢！”

天蚕魂灵言罢，又见进图埋头清理碧水毒鳄内脏与毒囊，不由气急，叫道：“你倒是将内丹中的魂灵先让我吸收啊，待会儿散了岂不是浪费？”

净土闻言“嘿嘿”一笑，将掌心内丹托出。

眼见天蚕魂灵靠上前来，从内丹之上吸出一道白影吞入口中，接着就是一脸享受之色，气息也强了几分。

净土心中一阵恶寒，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不善之色，道：“人类的魂灵，也能吸收么？”

“当然……不能。”天蚕魂灵正自享受，话语随口而出，瞧着净土面露不善，当即醒神。

净土眼神一凝，冷然道：“当真如此？”

“当真，嗯！真的，难道你不知么，你们人类乃万物之灵，死后不叫魂灵，乃称‘灵魂’！”

天蚕魂灵说着，见净土仍旧不信，又道：“你别不信，传说几万年前，大地上还没有人类，始祖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造就一族能当得上‘万物之灵’之称的生灵来，便就取了天穹漩涡中的太元、太初二气埋于中土大地。”

“当太元之气于大地之中化生为男人，太初之气化生为女人之后，始祖便让不周山上的神龙守护他们，并将中土大地上太过强大的生灵，规距到了中土之外的四野之地，是以四野生灵才会不时进攻中土大地，想要占据中央灵土。”

“而人族之所以能被万族称之为万物之灵，那是因为人族真是得天独厚，自来便受始祖庇护，能安然在这片天地最具灵气的大地之上生存；当你们人族在死亡之后，灵魂却又不入鬼域，亦不消散归元天地。而是上升天穹，经由天穹二气温养，再又转生蛮荒，代代而过，灵智越渐开化，永无止境！”

天蚕魂灵话语中不无羡慕之意，净土听之也觉惊奇，口上却道：“但愿你没有说谎，只要你不残害我人族灵魂，我却也不管你，毕竟你现在帮了我族不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天蚕魂灵见净土依了自己之言，将人族魂灵改称为灵魂，知道一番讲解，也然说服了对方，暗自松了口气。

净土心中却也有着想法，暗道往后要将天蚕魂灵的实力，掌控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它要是真不残害人族灵魂倒还罢了。如若不然，绝不与之罢休。

经由魂灵一事，两人心中各自打算，林中一时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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