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白发鬼

货舱里一声闷响,红柜子的一扇小门被顶开了,冒出了一团青幽幽的东西。

一对儿弯弯的羊角露了出来,同样是散发着清幽之色,一颗羊头突然冒出了红柜子。

我和白薇同时后退了一步,被吓得不轻,打破脑袋也想不到里面竟然装着一头羊。

不过这羊眼睛血红血红的,毛全部是青色,连羊角也是青色的,看着非常怪异。

白薇我问:“这是什么怪物?”

“我在《玄中记》中看过有青羊的说法,好像说千岁树精为青羊,万岁树精为青牛,这青毛羊不会是千岁树精吧!”我说着,心里开始发虚,只见青羊两只红宝石似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着我和白薇。

白薇躲在我身后说:“这家伙好像不怕人,你看它看你呢!”

“咳,小道李清风,茅山俗家弟子,请问上仙为何到此?”我咳嗽一声,对着青羊行了一礼,心说看看吧!它还能真说话不成。

“小子,算咩有些眼力,竟然能看出老娘的本体,也不枉送给你那槐木剑。”青羊说着,脸上露出了‘怪笑’的表情。

我一个趔趄好悬没栽倒在地,哪料到这青羊真会说话?白薇吓得手软脚软,像面条一样扶都扶不起来了。

“老仙姑,你为什么要变成青羊吓人呢?”我虽然害怕,但也不敢掉头逃跑,听她刚才的口气隐隐认识我,还提起了槐木剑,若非她就是阎庄那老槐树?

青羊张张嘴说:“我只是一棵千年槐树魂,寄生在野生青羊体内而已,这次潜入船上,就是要去黄泉渡走一遭,不料那彩面公来了,只好躲进这红柜子里,本想吓退咩俩,没想到咩小子胆子还挺大的。”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看她没什么恶意,悬着的心才算回到了肚子里。

“老仙姑,你到黄泉渡干什么?”我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你一个树魂不好好阎庄待着,瞎溜达什么,再说了那黄泉渡有什么好的。

青羊说道:“咩们不晓得这里面的要害,虽然咩们不知道那东西,但总听说过河神吧?河神看守着那东西,所以才越加重要,恐怕这次到黄泉渡的人,还不少呢!”

“那东西是一张图么?”我知道彩面公一直在寻找图,于是向青羊问道。

青羊怪笑着说:“咩咩咩,原来咩已经晓得几分了,正是那图,厉害着呢!”

“是藏宝图吗?”我紧张的手在抖,这都快接近七爷他们的目的了。

青羊说:“不是,比藏宝图更加重要,到时候咩就知道了。这次到黄泉渡,危险得很,恐怕会死不少人,咩小子可得留心了,别弄丢老娘的槐木剑,不然,哼哼!”

“老仙姑放心,剑在人在,人不在剑还在。冒昧问一句,那彩面公是什么人?”我不死心,打听不到图的秘密,弄清这彩面公的底细也行啊!

青羊说:“咩想知道答案吗?”

我连连点头。

“自己去找,没本事就算了,我告诉咩又能怎样?说不定还会给咩带来灾祸呢!”青羊说着,伸着前蹄打了一个哈欠说:“咩俩也到姥爷村转转吧!那死老头子,估计现在得到玉奴乐呵着呢!”

“你是说大佬爷么?”我问道。

“除了那老不死的,姥爷村还有人吗?出去玩鸟去吧!老娘要睡觉,困死了。”青羊说着,脑袋已经缩入了红柜子中,随即传来了山羊的打鼾的鼻息声。

我一脸懵逼,这老太婆比猪还厉害,说睡就睡,真是也没谁了。

“对了,刚才那黑影……”本打算提醒一下青羊,但见她睡去,也只好作罢!

我和白薇出了船舱,往后舱走去,估计里面也没多少东西。

后舱里点着蜡烛,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让我着实心里一惊,神案上放着一尊神像,长得像牛魔王似的,正是湘西那边的牛神王,难道彩面公是苗族人吗?

除此之外,墙上挂着白幡,上面画着奇怪的符文,不是茅山术中的,所以一句也看不懂。

“这神像好奇怪!”白薇说着,盯着神案说:“你看,神座上还有字呢!”

我走到跟前一看,黑铁神座上,雕刻着几个小字:欲登昆仑墟,先入黄泉渡。

昆仑墟?

难道说这次去黄泉渡的人,就是为了拿到图,然后根据图的指示,如此登上昆仑墟?

我听吴半仙曾说过,昆仑山无尽之处,便是昆仑墟,也就是昆仑禁地所在,而那奇门派的《玄经》,就藏在昆仑禁地中,难道这么多人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寻找去昆仑墟的图,然后得到《玄经》吗?

摸摸身上的玄玉甲,觉得心里一片空当,眼前一片迷茫,曾经答应吴半仙要找到《玄经》,然后重振奇门派,但现在来看无异于痴人说梦,莫说去昆仑墟,就这黄河沟已经让我脱了一层皮。

但既然已经承诺,就当义无反顾,谁让自己嘴贱答应呢!

吃人嘴浅,拿人手短,何况穿了玄玉甲,也算是奇门派的人了,岂能让《玄经》落入他人之手?

想及此,我越发觉得没底,但心里那股倔强劲儿一直激励着自己,年轻人怕个鸟,七爷那种老不死的都能去,我就不信我还干不过他!

此次去黄泉渡的,已经有四波人,齐星老爹他们算是打头阵,司生兄妹肯定也算一伙,乌艚王上的彩面公和七爷算一伙,我和白薇、齐星、秦河等算是一伙。

若是那什么老不死的大佬爷再掺和进来,就五波了,当然还有不知道的,想想头都大了。

离开乌艚王,我和白薇往姥爷村走去,一路上也没见一个人。

村子里的木屋大多长满了青苔,看来已经很久都没人居住了,莫非这村里只有那老不死的大佬爷?

陈宽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手上沾着血,见到我和白薇脸色不是很自然,但还是道问:“你俩也在转啊?”

“是的,反正闲的无聊,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我鼻息微动,从学医角度和几次的经历来判断,这血腥味不像是动物的,一定是是活人的。

陈宽明显有些慌乱,勉强笑着说:“打了一只兔子。”说着身后从身后拿出一只野兔,上面正在滴血。

我心里嘀咕,你用什么打兔子,能将兔子打的流这么多血?

西川站在一个木门口喊到:“陈宽,七爷找你有事。”

陈宽大步跑了过去,二人相视一眼,点点头,随即陈宽走了进去。

我打量着院落,没有围墙,只有半人高的篱笆,下面种着一些白花,开的非常繁茂。里面的几间茅草屋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有那么多木屋不住,非要住茅草屋,难道那什么大佬爷对茅草情有独钟不成?

不久,茅草屋中走出了四个人,除了七爷、陈宽、西川外,还有一个怪人。

那怪人一头白发,很长,披散着,像是白发魔女,当我看她时,竟然转身看了过来,和我正好对上眼。

的确是个女人,而且很美,除了一头银丝般的白发,再看不出一点与众不同。当然这是废话,因为那一头白发,就是最大的不同。

白发女人对七爷说了几句,七爷扯着嗓子喊道:“小李,你俩到这边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