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缝中眼
“西川，怎么回事？”七爷掀开船舱的草帘钻了出来。
中年男子说道：“七爷，那怪人掉进水里了。”
我和司灵跑到船头，只见疯子正在水里挣扎。
“快下水救人啊！”司灵推了一把，我直接掉入了水中，心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清风哥哥，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动作要快，姿势要帅，深藏功与名，快救人。”司灵调皮的说道。
我还能说啥，分水翻身到了疯子身旁，随即抓住了西川抛下来的绳子，刚要绑住疯子吊上去，这疯子却乱扑通。
“对不住了！”我一拳打晕了疯子，将绳子绑在了其腰间，西川、秦河等人同时发力，疯子被吊了上去。
上了船，我冷的直打寒颤，白薇一脸担忧，见没事才放心了下来。
七爷捋着胡须，对西川说：“你掌舵，陈宽负责守夜，其他人都休息吧！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到柳子店了，到柳子店歇脚补充给养，明儿傍晚就能到达黄泉渡。”
西川三十多岁，看起来文绉绉的，很可能不会水，不然刚才就下水救人了。陈宽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一道很深的刀疤，面带凶光，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秦河问我：“怎么回事，疯子怎么会掉水里的？”
“不知道，我刚刚在船尾透气，听到西川的喊声，才赶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我说道。
秦河压低声音说：“我怀疑疯子是被人推入水中的。”
我吃了一惊，见他挤眼睛，那边西川正在盘绳，二人走到了船舷一边。
“怎么回事，难道你怀疑是西川做的？”我小声问道。
秦河说：“这个不好说，乌艚王船舷上擦着血，和疯子头部的伤口吻合，所以……”
“那又如何？”我不解地问道。
“你真傻还是装傻？疯子手中的宝珠不见了。”秦河沉声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倒没有注意，难道西川抢了疯子的宝珠，然后推落水中，再呼救？这样既能避开宝珠失踪的嫌疑，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宝珠，真是好伎俩。
陈宽走了过来，我同秦河只好作罢，闪身进入了船舱。
“嘿嘿嘿，偷了河神的宝珠，都要死，宝珠，我的宝珠，偷了宝珠都要死，别抢我的宝珠，河神来了……”疯子瑟缩在墙角，咧着嘴怪笑着，鬼话连篇，让人毛骨悚然。
我走到疯子身旁，只见其右手破了，好像是刀伤，手中的宝珠不见了。
几人被救上乌艚王时，我还见到过疯子手里的宝珠，看来秦河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那宝珠估计已经装入西川的口袋了。
人没事就好，宝珠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有万物嘛！
秦河怕疯子夜里乱跑，找了绳子将其绑了起来，拴在了一根圆木上。
疯子慢慢安静了下来，不久便睡着了，鼾声如雷。
收了炕桌，熄了灯，众人躺在席子上睡觉，累了大半夜，头刚一挨上席子，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打了一个寒颤，一丝凉气蚀骨。
“有阴气！”我第一反应就是有鬼，急忙掐了法诀，默念咒语开了阴阳眼，心说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悄悄睁开了眼睛，眼前空空的，阴气来自身边，侧目斜视，只见小双坐了起来。
“难怪司命说小双有问题，我还有些不相信，她半夜出魂，要干什么？”我没有打扰，假装着睡觉，从眼睛缝隙见到小双的魂魄离开，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船舷被月光照的一片苍白，小双出了船舱，双手掐着法诀，踏浪而去。
“唉！”黑暗中传出了叹息声，只见西川手中端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
我一惊，刚要回身，西川说道：“既然还没睡，过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西川大哥，你刚刚都看到了？”我打探性地说着，大步走了过去。
西川点点头说：“没错，那是出魂了，这点道道，哪能瞒得过捞尸人，呵呵！”
“你也是捞尸人？”我感到有些吃惊，西川文绉绉的，一头长发，这样子就像那艺术家似的，怎么也和捞尸人联系不到一起啊！
西川从船舱拎出一坛酒，拍开泥封说：“这可是三十年的老陈酿，你小子有福，呵呵！”
我笑着说：“七爷不是让你掌舵吗？喝酒没事吧！”
西川摆摆手说：“不打紧，我酒量大的很，这一坛酒还醉不了，这不是还有你么。”
二人席地而坐，摆了陶碗，倒了酒。
“来，先喝一碗再说！”西川端起大碗，我也不推辞，碰了一个说：“干！”
几碗酒下肚，我浑身暖烘烘的，抬头一看：“娘的，天上两个月亮……”
西川的脸也上了色，说道：“哈哈，你酒量不行，已经醉了……嗯，什么味儿？”他嗅着鼻子，急忙说：“不对，有人点香烛！”
“点香烛怎么了？”我沉声问道。
西川皱着眉头说：“是散魂香，莫非是……”他说着，看向了我所在的船舱，低声说：“有人从中作梗，看来是要那小姑娘回不了魂！”
我大吃一惊，酒意顿时醒了三分，问西川：“难道你猜到什么了？”
西川点点头说：“你们船舱那青衣男子，有古怪，你得提防着点儿，快去看看吧！别耽搁了，免得害了小姑娘的性命。”
青衣男子正是秦河，秦河怎么会对小双下手，二人根本不熟悉，也没什么冲突啊！
秦河说是西川将疯子推入了水中，西川说秦河要害小双，司命说小双有问题，娘的，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纵然这样，我还是不敢耽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脚下发软往船舱走去。
刚拉掀开草帘子，就见秦河在挑灯，好像在蜡烛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见我进来脸色变了变。
“你回来了。”秦河说着，将什么东西藏到了袖子里，看来还真有猫腻。
我嗯了一声，说：“上了个厕所，睡觉吧！”说着，就要吹蜡烛，秦河急忙说：“别吹……”
见他神色不对，我心里五马六道的，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不等他说完，我噗了一下吹灭了蜡烛，那一瞬间，看到秦河脸色很是难看。
我随口说：“赶紧睡觉吧！没事点蜡烛，亮堂堂怎么睡。”
黑暗中，秦河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然后躺下睡觉，翻来覆去的，好像席子上有刺似的。
我心里好笑：“没害到人，憋得慌吧！”
不久，草帘子缝隙中一只眼睛窥探着，我以为是小双回魂了，但等了好久，还是没见进来，心里开始嘀咕。
我微微仰起身子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那是一双男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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