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沛漪的妈妈

张沛漪的妈妈

今天晚自习前,张沛漪的妈妈来学校找我。

“老师啊,他礼拜六礼拜天回来就不学习,我要是一说,他就不高兴,还摔东西呢。这个礼拜他非要我给他买一双球鞋,我没办法,只能在他来学校之前给他买了一双。而且只要我一管孩子,已要求他在家的时候学习,他爸就说只要在学校学好了就不用太辛苦了,我们两口子总为这个孩子吵架,老师,您能不能跟他好好谈谈?”张沛漪的妈妈一见到我就连珠炮式地说开了。

“家长是知道的,我喜欢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容我慢慢问。刚才您说到给他买了一双新球鞋,我想知道花了多少钱?”我历来喜欢把问题弄清楚。

“打折完五百九十多。”孩子的妈妈回答得很机械。

“很贵啊,他很虚荣啊。”我似乎在破译一个人们一直没有破译出来的密码。

“可不是么,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了,可是我们是工薪家庭,没有那么多富裕的钱啊,我有一阵子还担心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可是他却说他没有,因为那需要花钱……”此时我才知道女人就是女人。

“刚才您又说道他在家里摔东西了,你那把这个给我说说清楚。”我赶紧插话。

“那是前不久,还是因为让他学习,人家很烦,然后把玻璃给砸碎了。”

“然后呢?”我赶紧问,生怕家长再没有节制地展开,更何况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六点二十五,离学校组织的‘女生课堂’还有十五分钟,我是要看她们是否集合到位的。

“过了几天他自己糊了一张纸,后来他爸爸给换了一块。”家长似乎知道我想听什么了。

“于是便扯出第三个问题,在咱们这个家里谁拿事呢,比如我们家,我爱人绝对是至高无上的。”我尽可能一提问题的形式限制家长的信口开河。

“我!”家长此事很自信,眼神一闪一闪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丈夫结成同盟呢,难道您不知道对张沛漪来说,父亲的正确管理更重要么?”我之所以说出“正确”两个字,就是为我后面的言辞做准备的。

“他不听我的啊,而且经常当着孩子的面跟我闹,我实在没办法!”家长似乎生气了,好像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我成了她的丈夫。

“那就是说在咱们这个家里没有一个至高无上的角色,是么?!”

“是的!”她感到很突然。

“这就对了,关键的问题在他父亲身上,我可以这样回答您刚见我时你谈出自己和丈夫观点不同的焦点,如果孩子在学校能认真学习,或者说他如果有学习的良好习惯,那他自然会在休息的时候仍然认真学习,不需要你和他爸爸产生任何分歧,是么?!”我开始坚定了。

“是的。”家长渐渐知道我的意思了。

“关于教育孩子的事情要分三步走,第一:我跟孩子的爸爸谈,先纠正他错误的观点,让他明白他现在在这个家庭的地位和身份,让他明白如果他还是抱着这样的思想,那么张培依赖你三本都考不上;第二:我在学校一次性把张沛漪身上的皮一层层拔掉,您是知道的,我如果感觉自己不能一次性支付这些孩子的话,我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最后是我跟他一起回咱们家,三对面,谈清楚,您觉得怎样?!”我干净利落。

“行!”家长果然知道如何配合了。

当我送家长走的时候已经到了六点四十,我一路小跑着来到本班女生集合的地点,哈,孩子们都到了,团支书朱菲儿正准备领着她们去会场呢。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只要把一切安排好了,哪里有什么事呢?!

2011/11/30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