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唐朝感业寺
这一日,佛树所处悬崖上,迎来了四百年来的第一名客人。
天空之中,佛光萦绕,一尊古佛带着万千佛光降临,而这尊古佛,正是当初我在晋朝遇见的慧远大师,或者说是一千年后的方远主持,可在这极乐净土之中,他的身份却已经变为了佛祖的二弟子——金蝉。
金蝉古佛来到悬崖上空,佛光普照万里,让我从修行之中恢复过来,我的灵魂从佛树之中萦绕而出,双手合十虔诚朝金蝉古佛说道:“拜见大师!”
金蝉点头,手中佛珠微拨:“余启明,四百年佛门修行,可若何?”
“尚在尊者境,不足登灵山www.shukeba.com。”我朝金蝉说道。
“你为何要登灵山?”金蝉古佛问我。
我再回答:“只为赵付雪。”
“你已成尊者,虽已修得佛身,却未修得佛心,即便成佛,也只是魔陀,灵山依旧拒你佛门外。”金蝉如是回答。
“可是,我本为道士,虽有佛缘,却并无佛根,过去的两千年,我都为赵付雪而生,人间纷扰,艰难何其多,我又怎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朝金蝉说道,在这四百年的修行中,不知为何,我的心境却也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以至于言语之间,少了一分戾气。
“你尘念未断,只因尘世缘未了,梧桐树下雏凤啼血,也因情债难断,既是如此,你们且虽我返回阳间吧。”
金蝉的这句话,让我不禁一愣,以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让我离开极乐净土,步入下一个轮回?
我看向金蝉,可金蝉不语,却有一阵阵光芒萦绕,我感觉自己周围的光线开始扭曲起来,一种飘渺眩晕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全身。
随后,万千佛光迷离了我的双眼,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无比虚幻了起来,我感觉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萦绕于我的周身,拉着我朝着未知的远方快速离去。
良久,佛光终于消散,我在一片嘈杂的喧嚣中恢复过来。
我看向周围,却见自己身处于一条长街之中,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在我的身旁,一名道童正愣愣地看着我,小心地喊道:“羽山道长?羽山道长?”
“嗯?”我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看向了这名道童。
道童说道:“道长,您在这儿已经停留了近半个时辰了,不知在思考什么事情?”
听着这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第三世之中,万千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
如我所料的,在这一世之中,我的名字依然是余启明,可我已不是秦朝权倾朝的太尉,也不再是晋朝名闻天下的重玄宗主,却是变为了一个隐居深山不世出的道士。
而我修道所在地,却是大禹的出生地东海郡羽山,而我现在所身处的这条街道,赫然是在西安城内。
唐朝……应唐高宗之邀,前往西安感业寺,谈佛论道……
大量的记忆一股脑涌入了我的脑海,我这才发现,自己之所以来到西安,却是受当今皇帝之命前来,而我现在所身处的时代,则为唐朝。
唐朝,可是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中,最为强盛繁荣的一个时代啊,不知为何,我忽然发现,我的这几个前世,似乎都与当朝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可惜我并非皇族中人,否则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之中,过一把皇帝瘾也不错。
“走吧。”
我朝门童说了一声,随后便朝着西安城的城南门口走去,不过话说这当朝皇帝我还真得去见一见,毕竟眼下距离上一世已经过去了四百年,传国玉玺上面的封印,也得加固一番了。
感业寺,是唐朝时期的皇族寺庙,一代君王驾崩后,他后宫不曾有子嗣的嫔妃、才女都将被送入感业寺中削发为尼,一来是为了杜绝她们卷入皇权纠纷,二来是因为皇帝非圣贤,在位期间难免有过错,而这些妃子削发礼佛,也是为皇帝赎生前罪孽的一种替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感业寺诸多削发为尼的嫔妃才女之中,最著名的无疑是武媚娘,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武则天,华夏五千年当中,唯一的一名女皇,而我现在所处的是永徽元年,正是唐太宗李世民驾崩之后,唐高宗李治登基的头一年,而这声名如雷贯耳的武则天,此时应该还处于感业寺当中。
武则天……现在她似乎才二十来岁吧?也不知道年轻时候的武则天,到底是怎样的倾城倾国模样。
带着这种想法,我已经来到了感业寺的山门之下。
因为皇帝御驾亲临,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有大量的士兵来到了感业寺,开始了封山行动,以免皇帝到来之时,有歹人刺客为非作歹。
来到山门下,我将拜帖交给了驻守这儿的守军手中,不一会,感业寺的主持便亲自前来相迎。
“阿弥陀佛,羽山道长亲临,敝寺不甚荣幸!”感业寺主持口喊佛号,迎我上山。
我点点头,随即与主持一道,来到了感恩寺之中。
感业寺庙堂之中,一尊千手大佛立于佛堂之中,这尊大佛高约十米,通体镀金,显众生百态相,可不知为何,这一尊千手大佛在我的眼里却是显得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看到过一般,可细细一想,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听闻羽山道长不仅道行高深,在佛法之上也有颇高造诣,不知道长可否为老衲指点迷津?”来到佛堂,主持与我相做于蒲团,主持方丈面容和煦,朝我说道。
在这一世当中,我的这一具躯体,不仅道行高深,佛法也同样如此,对此我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我已在极乐净土修行四百年。
可正如金蝉所说,我虽修有佛身,但是并未曾修得佛心,对于佛法的领悟,着实有限。
“主持高抬了,我一心修道,对于佛法只不过是领悟了些皮毛而已,又怎可在主持面前班门弄斧?”我朝主持说道,以示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