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杯血腥玛丽
在酒吧酒桌上,许多的酒鬼正色迷迷地盯着舞台上那些跳着热舞的长舌妇,却是一阵叫好。而酒吧的服务员,也大多都是由长舌妇来担任,她们端着酒盘穿梭于各个酒桌之间,许多的酒鬼也不忘伸出手在她们白花花的大腿上捏上一把,发出阵阵不堪入耳的笑声。
女人将长长的舌头露在外面,这番模样难免让人感觉一阵反胃,可在冥界之中,大多受过罪罚的鬼灵身体几乎都是残缺的,一经对比,面容完好无缺的长舌妇们自然是鬼灵们眼中绝色佳人般的存在。
我在酒吧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很快,一名长舌服务员便来到了我的面前。
“先生,想喝点什么?”这个长舌服务员朝我问道。
因为舌头太长的缘故,这名服务员的口齿有些不清晰,我足足听了三五遍,方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随后便接过了酒品单。
“你们这的酒,是用什么酿的?”我一边翻着酒品单,一边朝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说道:“您应该是刚刚从阳间过来的吧?欢迎来到冥界,我们冥界的酒是用冥界的动植物混合阴气发酿造而成,味道……相信你能满意!”
我点点头,指着酒品单问道:“这个蛇之吻,是什么玩意?”
“这种酒是用冥界九头蛇的胆汁酿成的,具有补阴养身之效,价格也不贵,只需要十冥币www.shukeba.com。”服务员耐心回答道。
“那么,阳春白雪呢?”
“哦,这是用凶兽大脑发酵而成……”
我连着问了好几个关于酒的问题,而服务员也都一一热情回答了,可这些酒却是与我印象中的截然不同,想想都觉得有些反胃,最后索性不问了。
“帮我拿一杯血腥玛丽。”我将酒品单以及八个冥币交到了服务员手里,说道。
从火海城离开时,火魇也特意给了我一些冥币作为我前去九幽山路上的盘缠,手头倒也富足。
“好的,马上给您送上。”服务员点点头,随后便前去了酒台。
不一会,一杯猩红的酒水便被送到了我的桌前,也不知道这酒水是用什么酿造而成的,出于内心的抗拒,我也没有再去问那服务员。
只见这酒水之中,隐隐散发出阵阵阴气,一个个的气泡不断的从杯底由上冒出,随着这些气泡的绽开,一种清香却又蕴含着丝丝血腥的味道涌入了我的鼻孔。
我仰起头,微微喝了一口,一缕狂躁的气息立即顺着我的口腔滑入腹部,随后传遍了全身,我立即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着一种莫名的亢奋感,这种感觉,与阳间的酒水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尝到了这酒的甜头后,我索性又喝了几口,可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听到了旁边有鬼的谈论声。
“今天这蛇之吻还不错,哈哈,也不知道是哪个鬼灵的胆汁酿成的,啊……这种厚厚的舒畅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呐!”
“还行,我觉得酒吧今天的血腥玛丽才最纯正,这次酒吧老板去刑场收集的鲜血比较新鲜,口感好……”
当听到这两句话后,我差点就吐了出来,听他们这么说,这所谓的血腥玛丽……似乎是用刑场罪民的血酿成的?可那该死的服务员明明说是他们的酒都是用冥界稀有动植物酿造的啊!
我看了一眼酒台,却见之前给我递酒水的服务员正另外一名长舌妇指着我窃窃私语着什么,随后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
而在这个时候,一名浑身冒着气泡的鬼灵提着一大桶的红色液体来到了酒台,随后打开了被标记为‘血腥玛丽’的酒桶盖,将桶子里的红色液体一股脑倒进了酒桶里。
这一刻,我算是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所谓的血腥玛丽,其实就是刑场凌迟的鬼灵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而且在那里面,甚至还泛着好几块没有来得及过滤干净的鬼灵的肉块!
这些血水与肉块被放入酒桶后,插在酒桶左侧的一根软皮管子里立即往着里面灌入了大量的阴气,整个酒桶立即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不一会,酒桶再度被打开了,一名服务员拿起酒杯往里面舀了一杯红色的液体:“第二十号桌,血腥玛丽一杯。”
想着自己喝下的是鬼灵的血水,同时又亲眼看了血腥玛丽的制作过程,我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一阵干呕,可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却是引得周围的鬼灵一阵哄堂大笑,似乎看到了一个冥界稀缺的土包子。
“冥界的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
就在我反胃到无法自理的地步时,我的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忍着腹部的恶心抬起了头,却见一个鬼灵不请自来地坐在了我的桌前。
这个鬼灵是磔邢城的土著,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一块块的血肉都被利刃割下,在他举手抬足间,鲜血不断的从他裸露的肉中渗出。
这个鬼灵,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静,而他跟我说话的声音与口吻,在我看来也非常的熟悉,似乎曾经在哪儿遇到过。
可是,他的脸孔已经被割得破烂不堪,身上大半的血肉都被切掉,看上去瘦了一大半,让我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谁。
然而,面对我这番疑惑的目光,这个鬼灵却是一点都不曾介意,他伸出了手,拿起了那杯我没能喝完的血腥玛丽,随后仰头一口喝干了下去,鲜红的酒汁从他下颚的一道裂缝中不断漏出。
酒喝完后,这个鬼灵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身上的阴气也随着酒劲上头而汹涌起伏着,他身上的阴气强度明显比我高了一个层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他,灵魂应该是达到了魔灵级别。
这个鬼灵,虽然初次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我想了想,却实在记不得他究竟是谁,可他却偏偏一副认得我的模样,坐在我对面,血肉模糊的脸上扯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