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雨夜中的女人
“疯子,你们整个家族都是一群疯子!如果你们真敢让刘怡借着赵付雪的身体还魂,我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杀光!”
捋清楚这其中的脉络后,我的心里怒火中烧,一道气从我身上发出,直逼刘民山咽喉。
刘民山的魂术虽然被我的寻魂阵暂时压制,但是对他的古武并无阻碍,他的崖柏拐杖轻轻一点,却是将我攻过来的气瞬间破灭。
“我是一个好父亲,女儿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一定会满足她,不管是对是错。”
刘民山微微低头,看向了脚下不断溅飞的血色水花,说道:“女儿要我留你一命,所以我对你留情三分,可你伤了我三弟的灵魂,就必须给你些颜色。”
说话间,刘民山手中的崖柏拐杖缓缓杵在了地上,他的力度很轻,轻得生怕碾死了一只苍蝇,可在落地时,却是发出了一阵如雷霆般的巨大轰鸣。
以崖柏拐杖为中心,刘民山周围的地面竟是出现了一道道如蜘蛛网般密集的裂痕,这些裂痕不断向前蔓延,转眼间就抵达了我的近前,一道连着一道的气不断的从这裂痕之中喷射而出!
我瞳孔一阵猛缩,身形当即快速后退,与此同时,我也动用起土行术,前方马路下的混凝土层层翻卷,替我阻挡着不断外射而出的气。
刘民山的这些气,并没有对我造成丝毫伤害,可在雨夜中,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我心中不禁一阵不安。
很快,我心中的这份不安就得到了验证,就在我急速后退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后背一寒,我在后退中愕然回首,却见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此时就站在受伤的蓑衣人旁边,朝着我同样露出一脸诡黠的笑容!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缀满铃铛的银色项圈,在雨夜中发出阵阵清脆的铃声,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察觉到在场竟然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而此时,这种女人隔空朝我伸出了手,一道气朝着我后背打了过来!
我与那个女人距离已经不过五米,再加上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我甚至连做出躲避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被这道气结结实实地给打中了!
咔擦!
我隐隐听到自己右肩肩胛骨裂开的声音,一股剧痛感顺着肩膀传遍了全身,我身上的力量一泄,顿时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既要抢走你身边的姑娘,又不能让你死,哎,真是麻烦,害得我这在旁边看热闹的都不得不出手。”
这个女人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痛苦地抬起了头,却见她脖子上的项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在了手中,在我的面前轻轻摇了摇,发出一连串悦耳的铃声。
铃声之中,却是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侵入我的体内,却是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灵魂!
啊……
我发出了一声惨嚎,我头部的顶轮穴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我痛苦地抱住了头,在地上绝望挣扎。
在之前与刘怡的战斗中,我用来替代天冲魂的法阵就已经裂开了一道缺口,而这个女人的铃声,却是在瞬间将这道缺口再度拉开,法阵之中余留的张天和的心力开始如决堤般快速流失。
我头痛欲裂,而整个人也随之出现了一阵恍惚,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分外沉重,沉重得我只要一起身,我的灵魂就会飞离身体。
然而,就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脱体的时候,刘民山却是走了上来,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让她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婆娘,够了,别让他魂飞魄散。”
这个女人很听刘民山的话,她将项圈重新戴在了脖子上,可脸上却是笑容依旧,“好,那就给咱女儿一个面子得了。”
“这家伙灵魂受到了重伤,短时间是没法再与我们叫板了,走吧。”
说话间,刘民山一脚跨过了我的身体,扶起了倒地的蓑衣人,而那女人则是一手将赵付雪给提了起来,二人朝着雨夜深处开始走去。
我身体在剧烈的颤抖,我一次次的起身,可身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力气,每一次爬起,却又很快地狼狈摔落在地,一种无力感充斥了我的心头。
“不……你们不可以走,把赵付雪留下……”我咬牙朝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喊着,可鲜血却是不断的从我的口鼻中溢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刘民山与那女人还真停下了脚步,不过他们停下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在他们的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白天在寺庙里与我畅谈多时的方行主持!
“阿弥陀佛,世人皆有苦,因苦而造杀孽,使不得。”
方行主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这儿,此时,他还身穿着白天的那件袈裟,他双手合十于心口,斑白的长须无风自飘扬,而脖子上一百零八颗的紫檀念珠却是飘飞而起,最后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念珠在身,我立即感受到一股佛家心力从上面传来,这股心力不断的涌向我的顶轮穴,竟是在弥补我法阵中流失的力量,而我灵魂的那种恍惚感,也随着这些心力的涌入而逐渐削弱。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方行主持,随后盘膝坐地,任凭那佛珠上的心力填补我的法阵。
“施主暂行休憩,这儿,交给老衲吧。”
方行主持朝我说道,随后又看向了刘民山与那女人,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那蓑衣人的身上,说道:“这位施主的灵魂受到煞魂重创,虽无前面那位小施主严重,可如果不及时救治,只怕多年修行也得毁于旦夕,二位若是允许,不妨让老衲为他治疗如何?”
方行主持的话,让正在疗伤的我一阵皱眉,可方行主持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他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为此,我心中虽有不惑,可也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