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能拿我怎么样?

“让你在这说了这么多废话,够了没?”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个苍老却又显得非常平和的声音。

“谁?”

王闫的目光从我的身上转移,他回过头,看向了门外。

此时,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身洁净的中山装,头发斑白,虽然脸上皱纹纵横,眼神却依旧熠熠生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与我有一面之缘,赵付雪的干爷爷——宇正渊。

“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是没个消停,害得老爷子我连夜赶了过来,到现在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宇正渊颇为不满地看着我,逢面却是一阵指责,似乎并不在意我现在的处境。

随后,宇正渊又看向了王闫,淡淡说道:“把他放下。”

宇正渊的这话很平淡,但是却又充满了不容拒绝的语气,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王闫,竟然乖乖地顺从了他的话,松开了扼住我脖子的手。

我一把倒在了地上,只觉得脖子终于顺气了,开始剧烈地喘息着,而此时,王闫已经完全没有再理会我,他看着宇正渊,如临大敌。

宇三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个我并不知情,可我知道的,他现在既然来了,那么我跟刘怡也算是得救了。

“鬼手,你似乎对我们这类人的血很感兴趣呐?”

宇正渊没有问王闫的名字,而是根据他自身的特征直接取了个代号,王闫看着他如临大敌,可他看向王闫的眼神却是风轻云淡。

“我是对他的血敢兴趣,不过他也害死了我的父亲,这让我无法忍受!当然,冲着老爷子你的面子,你如果想要带他们走,我也不会阻拦,把这件事情当作没发生过也未尝不可。”

想不到,王闫甚至还没来得及跟宇正渊交手,就已经直接示弱,而且语气之中充满了忌惮与紧张。

“他们俩,我自然会要带走,可你吸了本不属于你的血,那么我理应将它拿回来!”

说话间,宇正渊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狼毫毛笔,他将毛笔朝着前方轻轻一点,笔端上的狼毫根根散开,随后迸射而出,直接朝前方的王闫笼罩而去。

王闫瞳孔猛地一缩,他的鬼手朝前一挥,一大波的血浪在他面前汹涌而起,化作了一道赤色血墙。

然而,这堵血墙却是仿若空气,那些飞射而来的狼毫根本就没有受到血墙的阻隔,径直穿越了血墙,尽数射在了王闫的胸膛上。

噗噗噗!

一根根的狼毫从王闫的后背探了出来,此时的他犹若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一般,丝丝鲜血不断从他背后的细小伤口之中迸射而出,这些鲜血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血流,朝着我流淌而来。

这股血流明显受到了牵引,径直涌入了我原本破口的胸口,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昏沉感,随着鲜血重新返回体内而逐渐消失。

噗!

与此同时,被大量狼毫扎破了身体的王闫面色猛地一白,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一看就是受了重伤,真正意义上的重伤。

我很是诧异地看向了宇正渊,这个让我毫无反手之力的王闫,竟然在初次出手间就身受重伤,他的道行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而且,那些从王闫身上迸出来的血不是别人的,正是当初他从我身上吸走的,而宇正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道术,竟然将这些血悉数返还到了我的体内!

“咳咳!”

王闫捂着几乎被穿成筛子的胸口,竟然没有死去,他看着宇正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祈求的意思:“现在……你把血还给了他,可以让我走了吧?”

王闫在宇正渊面前,俨然如我在他面前一样,都弱小得跟初出襁褓的婴儿一般,只不过我选择了反抗,而王闫选择的是求饶。

戏剧性的转变让我颇感意外,而王闫显然也没有想到,宇正渊似乎并不打算放他离开。

“如果你仅仅只是欺负了一下这俩个后生,我心情好自然可以让你走,可在这之前,你的手里可是蘸了不少人的血啊,要是就这么走了,我的良心可不安。”

宇正渊很是道貌岸然地说着,却也在风轻云淡中宣判了王闫的死刑。

“言而无信!”王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宇正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和煦的笑容,他微微举起了手,朝着王闫隔空打出了一掌。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强大到足以令我窒息的气从宇正渊的手心中外发而出,周围的空气也在瞬间扭曲到了极致,在他这一掌落出之后,一个实质性的气态掌印竟然凭空轰出!

王闫双眼紧缩,他挥出了双拳,两道在我看来已经非常凌厉的气也挥之而出,直接迎向了迎面而来的掌印。

只不过,与宇正渊相比,宇正渊的气看起来弱了很多,犹若一个成年人与一个幼儿之间的差距。

王闫的两道气,犹如飘零在狂风中的落叶一般,在掌印的强势侵袭下瞬间崩溃,而那个掌印也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王闫胸膛。

蓬!

一阵闷响声响起,王闫下意识举起了双手,试图抵挡住这股气的攻击,可这气却若有清风拂面一般,并不曾对正中的王闫胸膛造成丝毫伤害。

王闫缓缓放下了双手,整个人开始发出剧烈的颤抖。

王闫的正面完好无损,可也仅仅只是正面而已,可从我的角度看,一切却并非如此。

在掌印落在他身上的刹那,我明显看到他的背后腾起了一大片的血雾,紧接着,他身后的皮肉开始一寸一寸地绽开,崩分离西,化作了一片片的碎肉,溅射全场。

此时的王闫,背部的肌肉已经完全碎裂,透过衣服与肉的残屑,我可以看到他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脊骨,没有了皮肉的保护,我看到他的心脏在破碎的体腔中急促跳动,大股大股的鲜血不断的从心脏主动脉的破口处狂涌而出,淋透了体内所有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