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干票大的

澄江县博物馆正在建设之中,而从抚仙湖中挖出的那些古董便被临时放置在了县城的一个地下库里面,而被当做干尸古董的七叔和谢老三也被送去了那里,当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到达那个地下仓库的时候,迎面便走来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他们向我们敬了个军礼,随后铁算盘便笑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帖子。

那军人看了那张帖子之后,随即又敬了个军礼,然后放行让我们通过。

我侧眼瞄了一眼,帖子的背面竟然写着“云南省文物协会代表铁金山”,回头再看看那铁算盘,回想起他那一身邋遢的行头,最多也就是个摆地摊糊弄老百姓的角色,让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云南省文物协会的代表。

吉普车开进了地下仓库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停着五辆卡车,车轮子上还沾满了泥土,车上大多是用稻草尼龙袋这些玩意覆盖着,而从车厢栏板的缝隙中还不时的流出一些灰色的稀泥。

从那些稀泥不难看出,里面装的应该都是从抚仙湖中挖出来的古董,此刻还有几名穿着工作服的人员正忙得满头大汗,清点着这些战利品,对于文物局而言,这次可真是个大丰收。

我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看那些古董,只想着快些见到七叔的遗体,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向我们走了过来,她好像很熟络的便和铁算盘打起了招呼,然后便带着我们走进了一间小型仓库。

仓库里面放置的全是清理过的文物,相比外面的显得干净了许多,除了一些陶俑之外还有很多的瓷器瓦罐,这时我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最角落的青铜棺椁之上,这棺椁长约五米,宽两米,在我所见到的棺椁之中算得上是最大的了。

我不禁悲从心来,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然而就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又在完全抗拒着靠近那口棺椁,我害怕见到七叔死去的样子,我害怕连心里那唯一的信仰都被剥夺掉。

“小伙子,去看看吧。”铁算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紧的瞪着那口棺椁,这时随行的工作人员在那中年女人的指挥下,缓缓的掀开了棺椁,露出了里面的黑石棺材,我的脚步变得如同千斤重一般,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当我看到棺材里那两具干尸时,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痛楚,但是我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因为我说过我不可以让七叔看到我不争气的样子。

“该看的也看到了,接下来咱们也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吧。”裘长生随即向中年妇女使了个眼神,接着那几个工作人员便要将棺材给盖上,我赶紧扑了上去,大喊道:“等等,我还想再多陪七叔一会。”

工作人员看了看中年妇女,那妇女最后又看了看裘长生,这时旁边的铁算盘开口说:“掌柜的,这小伙子还算有孝心,就让他多看一会吧。”

裘长生皱了皱眉,最后冷冷的点了点头。

我收起了心里的悲伤,看能不能在七叔他们身上找到关于他们死亡的线索,这时我发现在石棺的内壁上,竟然有着许多的刮痕,我伸手抬起七叔的右手,发现他们的指尖都磨破了,可见他们是被活生生的封死在了棺材之中。

但是有一点却邪乎了,如果当时七叔他们是被活着封死在关在棺材中的话,那么他们的尸体又怎么会变成干尸的呢?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看够了吧,看够了就该走了!”就在这时,裘长生冷冷的催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两个工作人员便将我拉开,随后便关上了棺材盖。

“七叔,等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我在心里默念着,回头冷冷的看了眼这个一脸和善的裘长生。

外面的天空依旧还是黑沉沉的,细雨依旧不停的下着,打在满是泥土的玻璃窗上,离开了地下仓库,吉普车径直拐进了县城的一条老胡同,胡同中一个嘴里还叼着烟的汉子见到我们,顿时将烟丢在地上熄灭,小跑了过来。

裘长生降下车窗,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掌柜的,咱们办事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需要你老验货就行。”那汉子一脸奉承的帮忙拉开车门,这时那疤子赶紧撑开一把大黑伞替裘长生遮雨,而我则和铁算盘在车上等候。

我看了看还在整理着衣服的铁算盘,问道:“我说铁代表,他们这是去验什么货啊?”

铁算盘看了我一眼,道:“小伙子,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你可听说过吗,有的事情不要知道得太多,要不然会惹火上身的。”

我心中一怔,笑道:“多谢铁代表的提醒啊。”

片刻之后,雨也差不多停了,裘长生等人从胡同中的四合院走了出来,送他的除却刚才那个中年汉子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独眼龙的光头,那光头看起来一身匪气,我隐隐还看到他在外套下方的腰带上还撇着一把手枪。

“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交易?”这群人的背景都很复杂,干的事情肯定是与国家法律背道而驰的事情。

就在这时,疤子发动了汽车,带着我们离开了澄江县城,又回到了偏僻的岔子口小镇上。

刚一进招待所,那老鳖便一瘸一拐的跑了上来,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要对裘长生说,不过看到有人在场,他又止住了。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裘长生拍了拍老鳖的肩膀,随后便带着我们来到了招待所后院的大厅,向我们简单地说了一下抚仙古墓的情况,因为最近政府很重视抚仙湖的文物挖掘工作,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安排有武警在值班,他们都是荷枪实弹,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这也为我们进入抚仙古墓增添了危险的系数。

“他奶奶的,想当年咱们啥阵仗没见过,区区几个小武警,咱鳖爷不怕他!”老鳖胸有成足,言语霸气。

“坐下!”裘长生瞥了他一眼。

“掌柜的,我……”老鳖欲言又止。

“你以为现在还是在打越战吗?”裘长生一脸严肃,扫视了众人一番,继续说:“咱们这次行动还是尽量别与政府起冲突,要不然咱们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