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漫天飞舞的师姐赤发
怎么会这样?
若真是大爷的话,我体内的熟悉感,为什么消失的无踪无影?
修道以来,除了师姐外,大爷可算是我接触最多的人了,没理由对他的感知说没就没了啊。
要知道,当初即便是面对旱魃,我中了魅术浑浑噩噩的时候,看着大爷都能倍感熟知,可眼下,他那有些陌生的声音和漠然的表情,给我的感觉只有陌生……
用以前在宿舍时,烧饼那货特顺口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不科学’!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片刻。
而后也没再多言,看了点点头淡笑了笑的大爷,和一旁笃定的师姐,心虚满满冷静下来,暂时不去管大爷现在的异状了。
只要他人没有危险,那便足矣。
“不过,那魇王现在不在这驿站一带?”
转头看了眼此刻仍然在驿站内狼吞虎咽的阴兵们,我皱眉有些费解道。
这些鬼东西,一个个打了胜仗一般的红光满面,情绪激动不已,一个劲的热闹讨论着,看上去面红耳赤。
目睹这幅场面,我不由有几分惋惜。
倘若现在,还有刘洋从那个水槽里捡出来的耳机的话,指不准还能听到之前那呲呲啦啦的鬼音。
但眼下,正如‘大爷’说的,由于磁场和魇气双重作用的存在,导致我们一时根本就听不清楚,它们在里头热烈讨论着什么?
说起来,这么一想,或许现在奇怪的‘大爷’,还真是大爷本人?
毕竟如果是鬼面皮作祟的话,磁场这种科学化点的东西,那玩意应该不知道才对。
“魇王确实不在这里,不过他多半也是在淮河附近,不会相隔有多远。”
大爷的面色愈显睿智,谈话间满面淡定自若的神色,就好像是诸葛亮风范上身似的,相当干练。
“之前那些脑袋,更多的应该是魇尸王的食物。”师姐轻轻眨了眨眼,浑身气息也迅速收敛了起来。
养尸池里的那些个尸脑,对于过境阴兵们而言,顶多也就只能饱饱口福尝个鲜而已,真正的大头,都是喂养起来供给魇王的。
边说,师姐的气息边收敛到了极致,甚至到了站在我们旁边,都难以感觉得到的程度。紧接着师姐缓缓上前,轻飘飘的越过了几小步,便是已到了那块刻着淮河驿站四个字的石碑旁。
为了尽可能的不引起楼中阴兵的主意,师姐瞬间弯下了身去,探出玉手微微摸了摸碑上的字迹。
哪知,正当我准备动身过去时,突然发现师姐身形颤了颤,刹那间,出现了大幅变化!
师姐的发丝飞快蔓延,生长,从黑发变成了一头红发,不断飘舞。左眼那抹妖冶的红光也开始山说起来,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若从这石碑后方看过来的话,森冷冷的石碑除了地面下的另外三面,竟是都蔓出了细长的赤红发丝,飞动着扭曲着!
此情此景,要是有普通人在场的话,铁定得吓个半死。
不过,饶是师姐这红发已经如此明显了,但老宅楼中那些阴兵,却依旧是没有一个注意到了我们这边?
一切照旧,他们还在楼中兴奋的吃吃喝喝。
我心中不禁萌生一个古怪的念头,莫不成他们压根就看不到我们?正如我们不用眼睛去瞅的话,也绝对无法察觉到他们存在一般。
现在情况紧急,我倒是来不及再去思考太多。
何况,纵使这些鬼玩意发现到了我们又如何?魇王不在,他们这样的阴兵,再来一千打,哥也拿得下!
因为摸不准‘大爷’真正的状态,我麻利的反手给他贴了一张屏息符后,紧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他窜到了师姐身旁。
凝神一看,师姐绝美的面庞,已经被她漫天飘舞的赤红发丝完全遮盖了,几乎看不清她的神情。
猝不及防的发生异变,我当然极不放心,脑袋凑近一些掀开了师姐的几缕发丝,不曾想……却看到她一双水眸晶光闪烁。
那比宝石还要绚烂眼珠中,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师姐!”
我心中一滞,顿时张开双臂抱住师姐,可师姐仿佛全然未觉,还在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驿站石碑。
她的面庞上,表情不停的来回变化,我看的真切,其中有伤痛,有愤怒以及仇恨!
咯噔!
我冷不丁明悟了大半,顿时有所推判。
师姐与我相识后,除却与旱魃,魔星武皇相遇时等少有的几次情况,基本都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表情,哪怕是当初她魂力流逝陷入冰宫中,都没有这般哀伤。
此时此刻的师姐,让我满满的心痛!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块石碑,跟师姐,跟我们的前世,或者第一世定然有所关联!就连那个不知道身在何地的魇王,也可能不免其外……
只是,无论我如何呼唤,如何行动,企图唤醒师姐,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像是入魔了一样。
“先等等,她的魂力在新一次觉醒!”
突然,大爷冷不丁的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阻止我道。
觉醒?
我一怔,回头看到大爷满面沉重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在说谎。
新一次觉醒了?我第一时间想起上次在湖心秘境时,师姐接触到了湖底的八卦轮盘后,就迎来了一次魂力觉醒,当时还连带着一些十分神秘的图腾纹路,鬼魅至极。
那日到现在还相隔不久,师姐已然是短期内的第二次觉醒,难道说,这是在意味着什么……
可上次湖心秘境的八卦盘,关系到的可是蓬莱仙岛,蓬莱仙岛上有关乎到师姐还阳的珍宝,那这石碑与阎王,与我跟师姐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在师姐接触到了这石碑的片刻,就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异变!
我瞳孔紧缩,下意识的也摸向了那块石碑。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护在师姐身前,不能让她受到任何有可能的危害!
奇怪的是,连续摸了几息,我自个儿却什么都没发生,就好像这纯属一块平平常常的普通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