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月光下的诗人?
唿……
我深吸了一口气,消化这一日下来的庞大信息量。
看完送过来的资料后,我们这才发现,酥肉先前急忙委托的假-证,也被这俩小民警一路带了过来。
啧啧,还别说,警察帮忙‘犯-法’,这效率刚刚滴快。
短短半天的时间,我俩的身份就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样。
瞅瞅这假-证做的,还特意弄的旧旧巴巴,完全以假乱真根,我们的名头,也变成了游手好闲的无业人士。
也不知道刘能他们在哪找了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证件上那犄角旮旯的地址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收好以后,小民警们便没再久留,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回去,而我和酥肉则就地开始了短暂的休憩时间。
忙活了一整天,可算能稍微歇口气了。
酥肉这货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主,脑袋一沾上客栈的床,几乎瞬间就睡了过去,唿噜声都特么能把房顶掀开。
我忍着一拳轰醒这二货的冲动,心中揣思。
根据我们从之前那些资料的推测,再加上我‘修道入行’至今的经来看,明天赵宝来媳妇祭日的法事,恐怕只是一场掩人耳目的烟雾弹。
而真正关系到他们秘密的法事,十有**会在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
透过木窗我朝外远望,这里这处集市,是附近这乡内唯一的一个,从方位上讲属于宝来村和津城的中间地带。
只是虽然是在交界处,但距离津城还是相当之远,算是个偏远地带,此乡又非赵家之故,并没有受到赵宝来的‘恩惠’,发展的着实有些落后。
交通上还不如宝来村呢,道路坑坑洼洼不说,除了白天里零零星星几辆开往津城的班车外,最常见的出行工具,就是一些三轮,摩的。
我地图定位了一下,集市这一带到宝来村约莫得两个多钟头的路程。当然,以我现在的道行,即便是加上酥肉,半个小时也基本足够了。
此时,墙壁上的古钟指向了午时十一点,我沉吟一番直接给酥肉这货提熘了起来,简单交代了一番,便推开窗纵身一跃跳出了客栈。
砰!
尼玛,这二傻子昏昏沉沉有些发懵,没注意用道力控制自己的力度,顿时炸起一阵落地闷响。
好在时辰已晚,乡民们入睡的都比较早,没有人察觉到这边的异动,要不哥非得宰了这货炖人肉吃。
夜色之下,月明星稀,我们很快没入了黑暗之中,卯足劲向宝来村潜伏回去。
赵宝来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两个‘宾客’去而复返。
到靠近宝来村二里多范围一圈内,我们便反散而行,兵分两路。
师姐隐匿为完全的魂身,潜入地下,打算一会儿从地下入手,以魂体自由的优势,先进入到赵家那神秘后院和周青老太太房间里探查一番。
经过上次在湖心秘境远古图腾的觉醒,也不知道吸收了那八卦盘多少的能量,现在的师姐实力超凡,若是潜入地底,即便是九华山那些个内门长老,都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
我则是带着酥肉,准备先绕到加工厂附近,感知一番,而后再一路深入,沿着白天的路潜伏到赵家宅院附近。
“呜哇呜哇~~!”
“吾道之难,吾以吾血起誓,吾将终生除魔降妖,护吾之道……”
“鲜血之名,道义之令,吾定传承道法,永不欺害弱小妇孺……”
哪知,在刚刚进入到宝来村范围一带的时候,我们的计划就被猝不及防的变故打乱了。
突然之间,竟是一道道幽幽沙哑的声音,从前方林中传了出来!
声音沧桑又深邃,听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与此同时,一阵阵清脆,又有些轻微的铃铛鸣响,也跟着十分有节奏的响彻起来,蔓延四方!
那种感觉,就像是为了咒法的声音在伴奏一般,为吟声之人搭配出默契而诡秒的旋律。
“奶奶滴,什么情况,有吟游诗人跑大山里来唱歌谣了?”
酥肉张大了嘴巴,以气声问道。
我着实佩服这货的脑洞,还吟游诗人,丫的玩起文艺来了啊。
认真听了片刻,我皱了皱眉,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既不是什么歌谣,亦不是啥劳什子吟游诗人的神神叨叨,这听起来虔诚而恳实的几句起誓,多半就是跟赵家来往的那游方道士喊出来的!
一念及此,我顾不上想那家伙是在折腾什么把戏,顺手就挥出一道凝气符给酥肉贴了上去,免得他冷不丁一惊一乍的被发现。
“这个人比想象中强很多,记住要小心,不要乱走。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你藏在后头静观其变,不要越过我去靠近他。”
等酥肉镇静下来,我立即沉声叮嘱他之后的事。
修道一行,就是如此,要么死也看不穿对方的道行,要么也许只是通过几句咒语,几股气息,就能大概判断出对手的实力程度。
酥肉也总算反应了过来,没有多说,拿出了在死域时的谨慎,肉乎乎的脸纠成一团,神情立马凝重起来。
安排妥当酥肉之后,我不动声色,身形鬼魅的罡步而出,循着声音的方向潜了过去。
和师姐一般,在湖心秘境实力暴涨的我,就算不借助符咒或法器都能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气息,除非碰上那种远远超乎于我很多的存在。
跟过去后,穿过周遭稀稀疏疏的野林缝隙,我趁着月光望见了那起誓之人的身影。
果不其然,他当真穿着身道袍!
只是看上去脏兮兮的很是凌乱,不,这么说都算是客套了,tm打扮的跟个叫花子没啥两样,这么黑的天我甚至都能看到那道袍上的油渍。
这得是几个月没换洗过了?
脑袋上的道家发束倒是挺正式,可也仅限于此,大半毛发都歪七扭八耷拉在那,风中凌乱……
此刻,这乱哄哄的家伙正晃晃悠悠,摇头晃脑的吟唱着。
时不时甩动他手中那柄灰雾雾的拂尘,面对着月光,自我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