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床底的诅咒(5)
纳梦白没有像她说的那样,为我们表演伪声的技巧,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朝我的左胸捅来。
她的攻击必定是无法奏效的,就连附身在其体内的鬼魂都不敢硬来,她却想只凭一把小刀就制服或杀了我们。
在刀子离我的左胸还有十公分的时候,我猛地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刀子再也难进分毫。
就算只论肉身的力量和度,我也远胜于她。
她未持刀的左手挥出,直取我的脖子。同时,她恶狠狠地说:“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们必须要死。”
焦虑让她产生愤怒,愤怒让她无所畏惧,但我可不是无所畏惧便能解决的对手。
我同样伸出左手,震开了纳梦白袭来的手,并顺势抓住了她的脖子。
我说:“我想大家该好好商量一下了。”
纳梦白看着我,过了一会,眼神软化下来,说道:“我们确实该商量一下。”
我的手从纳梦白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她大口呼吸着,以补足刚才欠缺的空气。
床板仍未合上,我看着纳梦白,掌心朝上指向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
“请坐。”我说道。
纳梦白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神态颇为拘谨,仿佛自己才是客人。
“你与你体内的鬼魂各执一词,且都有能力支付我们的酬金。在这种情况下,你们需要为自己辩护,争取我的帮助。谁能打动我,谁就是赢家。”我对纳梦白表达出自己的意向。
“我才是雇佣你们的人。”纳梦白强调道。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正因如此,你获得了优先为自己辩护的权利。能够让我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便是你的优势。”
纳梦白似乎还想取得更多的优势,但看着我的脸几秒后,她放弃了。
“给我一分钟整理思绪的时间。”纳梦白请求道。
“可以,请便。”
过了一会,纳梦白抬起头来,已恢复了冷静的神色。
我问道:“准备好了么?”
“嗯。”纳梦白轻声应道。
“那就开始吧。”
纳梦白看着我说道:“对于之前我的冲动行为,我想向你道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抬了抬手,笑着说。
“或许你认为我如那只妖怪所说,是个恶毒的女人。我承认,我有时是有点不太正常,但这些都是被那只妖怪逼出来的。”
我问道:“能详细说说他是怎么将你逼成这样的么?”
她点头道:“我正要说。”
沉默了几秒后,她继续说道:“我是一位小姐。”
“你说的是……”
“对,就是**的意思。因为外形较好,在行业里,我算是高级货色,每次的价格要比其他姐妹高上几倍。”
“那位妖怪先生是你的客人么?”
“是的,而且他花了大价钱将我包月了。”
我说:“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大价钱具体是多少钱,但那位妖怪先生应该有不少钱吧。”
“没错,而且他的钱都是现金,装在保险箱里。”
“既然他这么有钱,住一家好一些的宾馆应该没问题吧。为什么他会选择这家小旅馆呢?”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但与他相处了一段时日后,我觉到,这家旅馆太安静了,不管你做出什么,别人也不会在意你。”
“比如呢?”
“比如我被你口中的妖怪先生折磨时的惨叫声就从未有人在意,当然也不会有人过来查看或者询问。”
“折磨,你指的是sm么?”
“如果非要归类的话,应该算是吧,但那程度之深远我所认知的程度。”
说着,纳梦白竟然脱起了衣服,向我展示她的身体。
她的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却密布鞭痕。这一道道鞭痕便是纳梦白刚才所说之话的有力证据。
我扬了扬手,说道:“好了,穿上衣服吧。”
纳梦白穿上衣服,继续她的讲述。
“在这里干了几天,我向那位不知名的妖怪先生提出解除合约,他拒绝了。我试图逃跑,也被他抓了回来,并严厉地处罚了我。
最后,我忍无可忍,趁他睡觉时杀掉了他。”
我说道:“你没想到,他的本体竟是一只妖怪,而这只妖怪在死后仍然可以影响你,让你体会到痛苦的感觉。”
“你说的对,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找你们过来除掉他。”
我微微点头,表示了解,没有表进一步的看法。
“纳……小姐,你应该讲完了吧。”
“讲完了。”
“那么接下来就请那位妖怪的鬼魂现身,和我们谈一谈吧。”
“我来了。”我的话刚说完,纳梦白就应了一声。这次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妖怪的魂魄现身了。
“请开始吧。”我说道。
鬼魂没有让纳梦白的脸上出现过多的表情,他只是让那两瓣红唇上下轻轻张合着,娓娓道来他的故事。
“我确实经常用皮鞭抽打纳梦白,但这是她让我做的,她说这样做才能激起她的欲望。”
“胡说八道!”纳梦白面生怒意,大声反驳道。
我笑着说:“纳小姐,现在是这位妖怪先生的时间,请等他的讲述结束后再表你的看法。”
纳梦白的神情变了几次,而后整张脸拉了下来。她偏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鬼魂重掌身体,他继续用语言来争取我的信任。
“不久前,我的父亲死了,我继承了他的遗产,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以前总是呆在父亲身边,很少独自和人类接触。刚走出车站,我就被一个热情的少年领到了这家旅馆。即使我没有住过多少次人类的宾馆,也知道这家旅馆和少年领我来时所说的情况不同。但是,这里的老板娘也很热情,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住在这里了。”
“然后呢,你和纳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一个晚上,我在街上散步。当我路过一家招牌上亮着红灯的足疗店时,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叫住了我。
‘帅哥,要不要进来玩玩呀?’她们是这样说的。
于是我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