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开
花亦满面痛苦,满脸失望。
她捂着小腹,开始咳嗽,血从七窍流出。
“小贱种,快点死掉吧,省得让我恶心。即使你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伤心的。”
城主老太嘴里不住喷薄着恶毒的话语,仿佛与花亦有八辈子的仇怨没有了结。
“太吵了,消停一会吧。”
我抱怨道,转头朝城主吐出了刚刚吸溜完的蟹腿。
蟹腿平稳地飞出,正中城主的脖颈,深深地没了进去。
城主瞪大了双眼,喉咙里传出奇怪的咕噜声,而后直挺挺地仰倒,摊在了地上。
花若蝶大叫,扑到城主的尸体前,恸哭不止,先前仅存的一点沉静荡然无存。
“看来,到本座出手的时候了。”
侍立在阴影中如一尊石像的老仆人站了出来,他猛地伸直了佝偻的腰,让自己的气势在无形中节节攀升。
他伸出右手,双眼注视着这只手。
我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但波动很小,根本不足为惧。
“听说你也修炼出了内力,但这不会成为我杀你的阻碍。”
老仆人的右手变掌为爪,五根手指向内弯曲,像是在使劲抓着什么东西。
我不去理会他,转过身来,把手放在了花亦的左胸上。
花亦抹着眼里流出的血,对我的动作毫无反应。
另一边,老仆人还在自得的念叨着。
“如此年轻就修炼出了内力,你也算是天资出众。不过,我修炼数十载,功力深厚,内力已经到了足以外放的境界,少有人能与我匹敌。即使你处于巅峰状态,我也能轻松击败你。”
我的手小心地控制着妖力,慢慢上移,最后轻轻启开了花亦的朱唇。
“挨了我这一招,你必死无疑,而且尸骨无存。”
老仆人冷笑着,欣赏艺术品般观赏着自己刚刚捏出来的灵力球。
“看招!绝杀之幽冥碎魂弹!”
这个灵力球速度不慢,而且附带追踪效果,在空中拐了个弯就朝我飞了过来。
“咚”的一声,老仆人的绝杀击中了我随手布下的妖力护罩。
灵力球顿时碎掉了,如同一只撞上墙壁的,装满了水的气球。
破碎的余波四窜飞射,砸破了窗户,削断了桌子,并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这怎么可能!”老仆人叫道,“你也达到灵力外放的境界了么?”
从花亦的嘴里,一只黑红色的小血球被我引了出来,这是她刚才误服的,足以致命的毒药成分。
我把小血球托在掌心里,对老仆人说:“现在,该轮到我出招了。”
“不,不要。”老仆人后退,和我保持着更远的距离,他看了眼被我拦住的门,犹豫片刻后跪了下来。
“少侠饶命啊,我只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意愿,您要杀就杀我上面的人吧。”他苦着脸,像是快哭出来似的。
“你上面的人,是谁?”我问道。
“国师,是我朝的国师。”老仆人赶忙答道。
我放下手,对老仆人说:“你走吧。”
“多谢少侠不杀之恩。”老仆人说道,半信半疑地瞄着我。
我摆出一副冷脸,懒得多说一句话。
他连忙站起来,绕过我向门外跑去。
几秒后,门外传来了痛苦的惨叫声。
我没有去看外面的状况,因为一堆散发着腥气的肉块没什么好看的。
dúsù被清除后,花亦看上去好多了,只是气色仍有些虚弱。
“陈少侠,请过来一下,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花若蝶跪在城主的尸体旁,低着头说道。
“什么事?”我走了过去。
“fùchóu!”她转过头来,大喝一声。
一根银针从花若蝶的口中激射而出,直奔我的面门。
这根针似乎有穿透妖力的奇异特性,在穿过我的护体气罩之后,气势不减地朝我射来。
刹那间,我的集中力大幅上升。
飞射而来的银针在我眼中有如静止,我运足全身的气力,猛地吹了出去。
银针顿了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朝反方向飞去。
这根针没入了花若蝶的脖颈,让她的创口迅速变黑,并冒出不详的黑烟。
黑色在片刻间覆盖了花若蝶的全身,她的整个身体都涌出了浓浓的黑烟。
伴随着悲惨的叫声,花若蝶如同一根烧尽了的柴火,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灰烬。
花亦来到了我的身边,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虽然她们算是我的家人,但她们的死反而让我觉得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我附和了一句。
花亦抓起了我的手,认真地说:“请带我离开这里吧。”
“你想去哪?”我问道。
“去哪都行,只要不留在这里。”花亦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
“现在就走么?”我问道。
“越快越好。”花亦抓着我的手朝门的方向拉去。
我把花亦抱了起来,一块飞上了天。
为了减少与卫兵纠缠的麻烦,我们从城外的山顶直接飞了过去,到了白天激战的地方才降落下来。
“这儿就是外面的世界么?”花亦问道,好奇地左右张望着。
“是的。”我回道。
“看上去好乱。”花亦说着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碎木头。
“因为就在白天,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
我解释着,朝左前方走去,那里有个发着弱光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待我走近,将那东西捡起,发现原来是块会发光的玉佩。
花亦也走了过来,见到我手里的玉佩惊讶地叫出了声。
“怎么了?”我问道。
花亦说:“请把这块玉佩给我看看。”
我依言拿了给她。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花亦咕哝着,“这是我爹随身携带的玉佩。”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看来我爹他终究没有逃出这里,终究没有逃出那个女人的魔爪。”
听到她的话,我回忆了一番白天的事,不得不在她伤心之时打断她,“冒昧地问一下,你的父亲是不是年岁比较大了?”
花亦抽泣着说:“怎么可能,他只有四十多岁。”
我点点头,对花亦说:“如果你能先不哭的话,我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现在还有什么好消息,除非你能让我爹死而复生,不然什么好消息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我不能让你爹复活。”我摇着头说道。
花亦眼睛里的闸门似乎又要封不住决堤的洪水了。
我不忍心见她这副样子,便把没说完的话立刻说了出来。
“我不能让你爹复活,因为他根本就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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