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任公子,你可不能这样死!

此时任松所处的天地,如同两个巨大的漩涡,一顺一逆各自旋转不休,如同两个巨大的磨盘。

随着那磨盘的转动,无数透明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半空略一停留,,便向磨盘中间那牛头魔将扑了过去,却又被其身上的黑雾反弹了回来,一时间各种“推磨,摇磨”的怪叫,响个不停。

这位入了魔的九疯祖师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对面的白衣女鬼居然是个自主令官。

象磨魂阵这类邪门阵法的令官,多数均非自愿,基本上是在炼阵之人的武力强迫或威胁下做了令官,为了防止这令官在自己危急之时中途反叛,所以阵主便会将这令官制成傀儡,一切操控皆随己心。这种方法好则是好,但那大阵也少了灵性,一旦没了阵主掌控,这大阵就会停止运作。

而且因为那令官并无灵智,所以只要掌握了操控之法,无论是谁,都可依法运转大阵。

而这自主令官却又不同,盖因其是自愿入阵做主持令官,所以无论阵主在否,这大阵都可自行运转,而且最可靠的一点就是,除非阵主开口,否则旁人就算懂得咒语,也无法控制这大阵。

只是,世上有多少人在神智清楚的情况下,自愿进入大阵做个令官?就算是鬼也少之又少!因为没做令官之时,无论人鬼妖仙,皆被称作生灵,但如果入阵做了令官,身份顶多是个器物,再强点也就是个器灵,与世上任何生灵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牛头魔将根本没想到,这磨魂大阵的令官居然能够自主。直到此时身周围满了各种各样的恶聻,才恍然大悟。只是他此时被围的动弹不得,不住撞击他身周的黑雾。这魔物心中后悔不跌,若是不是念咒,而是一照面就将那白衣女子制住的话,如今也不会如此狼狈。

此时,那白衣女鬼已经来到了任松的身边,盯着他开口说道:“你叫任松?陈判官曾经说起过,那天火葬场里,你就在小孙的茶壶里,你没去投胎做人吗?”

对面的怂货点了点头,此时却是满脸的无奈,原本紫色的瞳仁再次化作两个火球,合神法的时间已经到了。见那女鬼依然看着自己,便随口说道:“你不是也没投胎做了这大阵的令官吗?”

“我身上的怨气太重,投胎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建议我做件大功德,平了怨气,得些福报,对了,你有看见她和赵杰吗?”

“什么大功德啊?”并未回答女鬼的问题,任松却反问道。

“据说洛中出了一个极可怕的恶魔,将其除掉功德无量!”白衣女子并未继续追问,其实作为磨魂阵的令官,本就与那阵主有些联系。如今突然感应不到陈判和赵杰的存在,她心中也隐隐也已猜到了一些,此时见这怂货避而不答,已知结果不妙。

当初与陈判官两口子炼阵之时,赵杰就曾说过其中凶险,很有可能消逝在这世间,所以这女鬼并不在意,她活着受尽****折磨,最终羞愤自尽,本就没什么可眷恋的。只不过碰到陈判官夫妻,一番劝阻才有了投胎重生的心思。见任松不肯告知他们夫妻的生死,已猜到定是凶多吉少,眼神顿时有些黯淡。

“诺,大功德就在那里!”任松一指那牛头笑道:“这家伙养了八百万九幽魔蚁,别说洛中,只怕整个地球都在他的威胁之下……”

“有……什么意思呢!”白衣女子神情黯然,开口道:“赵杰说,无论是人是鬼,想要在这世间生存,至少要给自己一个信念……我的信念其实是他们给的,我本来还想做了自主令官,炼成磨魂阵,替他……夺回自己的魂魄,至于可以和玉怜姐开开心心在一起,现在……功德……还有什么意思!”

“啊?你猜到了?”对面的任松一楞,见那女鬼点头。这怂货又道:“当然有意思,至少应该完成赵头儿的嘱托……”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显然,这女鬼对独眼龙赵杰颇不一般。心中有所猜测的任松急忙又道:“赵哥的性子你该知道,他一直盼望除掉这个大魔头,可惜很不幸,现在虽然魂飞魄散,估计他们未必会安宁。”

“魂飞魄散?”虽然已经做很久的鬼,但白衣女子依然没有适应阴间的生活,此时才醒悟赵杰夫妻早已不是活人,此时身死,只有魂魄消散这一条路。一想到此处,她只觉得心中酸楚,再抬头盯向那牛头时,眼中全是仇恨。

“推磨,摇磨,失了魂,落了魄!”白衣令官再次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牛头魔将说道。瞬间所有的恶聻都疯癫了一样,疯狂的冲向那牛头,只是撞在黑雾上又反弹了回来。

在无数恶聻的攻击下,上下抵挡的牛头一阵手忙脚乱。当他看见正和任松说话的白衣女鬼时,紫色的双眸精光一闪,“蓬!”一个看起来很年青的恶聻猛的一头撞了过来,刚与这牛头接触,对面的牛头猛的化作一股黑烟,不等那恶聻

明白过来,下一刻,这牛头已然冲到了白衣女子的身边。

却听那牛头一声怪笑,伸手扣住了白衣令官的脖子。开口冷笑道:“混蛋,待我助你魂飞魄散!。”见他一脸疯狂,任松也心生担忧,眼看那女子就要被这家伙整死,这怂货不知哪来的勇气,举步挥拳打向那牛头。

手腕一紧,被那牛头抓了个结实,却听这家伙哈哈大笑道:“我明白啦!原来任公子用了合神一类的法术,怪不是时强时弱,这般古怪!”他一边笑着说话,却将这怂货双臂死死扣住让其动弹不得。口中接着笑道:“且再合神一次给我看看……”谁知他言语未完,对面的任松双眼一闭,扑通一声,倒在了他的怀中……

“啊哟!任公子,你可不能这样死啊,到时候我可怎么说的清!”那牛头见状,似乎很害怕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