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遗忘净土

五指山,位于四川省广元市剑阁老县内,誉为被遗忘的一方净土。

群山绵亘与剑门群峰相连,同属剑门七十二峰,交通不便,人烟稀少,盛产山林奇珍,多有虎豹出没。

传闻剑阁老县以前叫做剑州,古时候多有一些奇人异士聚集在此,随着时代的变迁,那群修士逐渐进入了五指山内隐居,与世隔绝。又有传因五指山内地势险要,所以政府会把一些机密的军事要地建在此处。

总之对于五指山,有着各种不同版本的传说,更有人说这里就是几千年前如来佛祖镇压齐天大圣的地方。

在五指山脚下,有几处偏僻的村落,在这里生活的人们,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需要外购,很少与外界走动。

在这几处村落的中央,有一座小学,这里所有的孩童,都聚集在这里上学。学校的名字很特别,叫做刀剑阁,那里的教室很古朴,更像是从古代遗留下来的学堂。

连玄曦就是这个学校三年级的学生。

太阳刚刚升起,在山脚下一处寒潭内,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孩,正泡在零下十度的水里。潭水静而清澈,从水面向下看,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沉睡在水中的不平静的睡容。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小女孩,只见她轻车熟路的走到潭边,仍起小石头子砸向湖面,催促说道:“哥,别练了,快出来吧,到时间要上学了,爸妈都等着你回去吃早饭呢。”

瞬间,男孩从水中惊醒,哗的一下钻出水面,脸上还带着惊讶、迷茫的表情,看到女孩喃喃道:“灵凤,你也是十二渡劫者?”

“呵,哥,你死定了,不好好练功,跑到水底下偷懒睡觉,竟然还做梦,什么十二渡劫者,看我不去告诉爸妈。”说完,小女孩把带来的干净衣服仍在石台上,然后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边跑边回头向玄曦做了个鬼脸。

连玄曦慢慢爬出潭面,坐在潭边,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梦境。

三年前在玄曦七岁的时候,就每天开始重复的做着三件事。

第一件就是白天上课,这对于其他孩子来说也许是痛苦的,但对于玄曦来说却是最快乐的时光。

第二件事就是放学吃饭之后,带上干粮和水,穿上爸妈准备的衣服开始爬五指山。起初玄曦在父亲的带领下,每天只能爬一座山,而现在,却能独自在凌晨之前爬完五指山的前两座山峰。

至于第三件事,玄曦并不完全知情,他只知道,每天清晨都是在冰冷的潭水中清醒。事实上,在寒潭里修炼,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在午夜时刻做的事,玄曦在昨晚的梦里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玄夜,前世竟然还是自己的师兄。

玄曦之所以知道玄夜的存在,是因每天清晨,他还没有完全清醒那个灵魂还没有完全离开时,他们会在心灵深处进行交流,从记事之日开始,他们已是近十年的朋友,亦或说是兄弟。

玄夜的性格和玄曦完全相反,他们一个聪明伶俐开朗大方,一个坚韧不拔沉默寡言。玄曦只在白天出现,夜晚就会昏迷。玄夜白天则藏在身驱里,夜晚却抓紧一切时间练功。

“你是否和我做了同一个梦?”玄曦在心灵深处和玄夜交流。

“是的,看来我们都是十二渡劫者”,玄夜在心灵深处的另一头回答。

“怪不得,你总是这么拼命的修炼,原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啊。可是武界在哪里?我们怎样才能到?到了那又能做什么?你说我们的前世是不是很厉害?能和齐天大圣称兄道弟,还有那个太上老君,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做他的徒弟,也应该很威风吧!”

玄夜沉默了片刻,只回答道:“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你该回去吃早饭了,爸妈还在家等着你。”说完便再也没有出现,玄曦无奈,知道玄夜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的话少。

于是他迅速起身换了衣服,然后飞一般的向家里跑去。

连玄曦的父亲连啸天,是一名工程研发人员,平日里除了教导玄曦兄妹之外,就是研究图纸和翻看文献,这一刻还在小房间里研究摊开的工程图纸。玄曦从来不敢打扰,他还是和母亲凌妙因软磨硬泡才得知父亲原来是国家军事机构的研究人员。

凌妙因则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打理着一家四口人的衣食住行,这一刻正在给丈夫儿女准备着早饭。

六岁的连灵凤可爱又顽皮,她拿着餐具焦急地等待着母亲的早餐。

在吃早饭时,玄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父亲,在一次眼神碰撞的时候,玄曦呲牙笑着问:“爸,你知不知道月光宝盒这个东西?”

一向沉着的父亲,听后好像惊了一下,随后才又严肃道:“小孩子不要沉迷画报电影,学习和练功才是最重要的,我没听说过什么月光宝盒。”

玄曦发现了父亲的异样,本想继续反驳,但看着父亲威严的目光袭来,又吓得憋了回去。不过很快又换了一副笑脸问道:“爸爸,现在是知识社会,您为什么总让我上山去练一些和体力相关的技能,我的身体练得再好,爬山再厉害,以后又会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连啸天眉头一皱,整个房间瞬时沉浸在紧张的气氛当中,凌妙因赶紧打圆场,催促玄曦快些吃饭,不然上学就要迟到了。

玄曦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放弃快速吃完饭,急冲冲的背起书包跑去学校。

灵凤见气氛不好,也跑出去送哥哥,房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沉默半晌之后,凌妙因问道:“难道曦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思考许久,连啸天道:“不可能,就算曦儿前世为大罗神仙,孟婆汤的效果也不会让他如此容易记起往事,他能知道月光宝盒也许是天意,看来曦儿、夜儿和灵凤离开我们的日子不远了。我近期要到山上研究院里住,家里就靠你照顾了。”说完也起身进了内屋。

凌妙因心中五味杂陈,一个人默默的流泪,泪水落地后凝聚而久久不化,据说只有女娲后人的眼泪才会如此。

传闻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剑阁县乌云密布,瞬间倾盆大雨,有人看见十个人首蛇身的女神降临五指山上,紧接又有十二道五彩光华分别射入这十个女神腹中,其中三道光华更是进入到同一个躯体之内,而那人像极了凌妙因。

灵凤追赶着哥哥边跑边喊,玄曦忍不住停下来转身问妹妹:“你不和爸妈在屋里吃饭,跑出来追我干什么?我是要去上学啊。”

“哥哥,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玄曦本想拒绝,突然灵机一动,“你求我?做什么?我答应了你,你也要答应哥哥一件事。”

“好啊,那你先帮我把村门口的那颗大榕树上最顶端的鸟窝拿下来。早上我回家的时候,鸟妈妈告诉我,前几日晚上刮大风,从五指山上刮下来一个大的碎片掉在了鸟窝里面,如今小鸟就要被孵出来了,再不取走碎片,鸟妈妈担心孵出的小鸟会被碎片割伤。”

灵凤能听懂鸟语,玄曦并不感到稀奇,不知什么原因,她从小就能听懂各种动物的话,也喜欢和动物交流。

玄曦本无意帮忙,但想到马上有求于灵凤,于是拉起她的手往村口跑去。

来到大榕树下,只见这树干足有几只水缸般粗,枝叶茂密的遮挡住了近半个村落。

“灵凤,你说的鸟窝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到?”

“在那,你看,就在最顶端,那个闪闪发光的地方就是了。”

的确,顺着灵凤所指的方向,玄曦看到了青色的耀眼光芒。离地面至少有几十米,若不是这青色光芒,玄曦还真找不到灵凤说的地方。

“你等着,我这就上去。”玄曦把书包一扔,快速的爬上了树,这三年来不断的练习爬山,已让他拥有了非常灵活的身体。

“小心点”灵凤在树下焦急的看着哥哥,期盼着他成功救下小鸟蛋。

没用多久玄曦就爬到了树顶,看到了悬在树杈上的鸟窝。的确,鸟窝的中间插着一个扇形半透明的青色碎片,光线照耀之下闪着青色的光芒。

“嗨,玄曦,这都几点了,不赶快去上学,还在树上掏鸟蛋么?”玄曦的两个同学陆浩宇和亘无情刚好经过。

因为玄曦聪明伶俐,什么考试和活动都会排在同学们的前列,夺得了女生的青睐,这也使一些男生产生了妒忌。在树下叫嚷着的,正是嫉妒人之一的陆浩宇。

玄曦没有理会他们,精神都放在了树上的鸟窝里。

陆浩宇被人忽视,脑子里便起了坏水。这个孩子可是有点小手段,他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本事,可以招风唤雨,当然不是大风大雨,只能作用在某个点上罢了。

就在玄曦马上要够到鸟窝的时候,陆浩宇运用了他的小法术,突然起了一阵怪风,将鸟窝吹离了树枝。

玄曦为了救鸟窝,顾不得自身安全,向前一跃,单手拿到了鸟窝,不过此时身子已经悬在空中,并迅速向下掉落。

这一变故,吓得灵凤顿时哭了起来,陆浩宇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等玄曦落地,赶紧一溜烟跑了。

树下只剩下亘无情一人,他赶紧跑上前,双手摊开想接住下落的玄曦,也幸亏玄曦常年锻炼的身轻如燕,空中一翻,双脚落地之时又有亘无情双臂借力了一下,所以还好没有摔伤。

可是手中的鸟窝却脱手而出,亘无情双眼一直盯着鸟窝,在玄曦脱手的那一刻,他瞬间接住了鸟窝,当亘无情看到里面的青色碎片时,双眼竟然露出异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