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道非道鬼非鬼
夜色中，眼镜男鬼出现在了店门口，看着他进入店门的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做怪。那老板觉得眼镜男鬼的面色有点阴沉，而且看向他的时候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淡定。
眼镜男鬼进店后还是和以往一样，去了一侧的书柜旁开始翻看书籍。而其它看书鬼也三三两两的陆续进店，并和往常一样都去看书了。
而那老板趴在柜台上，向外张望着，还不见那个猥琐老道到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看书的鬼魂也来个差不多了。
那老板看着这些鬼，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诡异。为什么看上去，和往常有这么大的差距呢，以前也没发现，而现在却感觉到心底里不停的发毛。
那老板都感到有点尿急了，可是感觉到腿肚子去有点想转筋，别说上厕所了，就是走路现在怕是也走不动了。
突然，那老板目光一转。原来，他从醒了的那一刹那，目光就被眼镜男鬼吸引了去，到了现在电灯还没有开呢。众鬼们在黑暗中读书，才让那老板感觉到了无比的诡异。
他从凳子上挪下来，咬着牙，忍着腿肚子有点转筋的痛，把店里的电灯拉开了。在电灯突然亮起的时候，他看到所有的鬼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书，挡了一下电灯的光线，看来所有的鬼魂对光都是不喜欢的。就是灯光也让他们不舒服，以前不知道他们是鬼，还真没注意这一点。所以说，有的事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那老板不停的向外张望着，期盼着猥琐老道的到来。可是看时间都夜里十点多了，还是不见猥琐老道的影子。而那老板则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老板，等谁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那老板忙从门口收回目光，却发现眼镜男鬼正站在柜台外侧，盯着那老板说道。
“我、我没等谁，我……”那老板不知道这男鬼什么时候到了他面前的，不由的心里一惊。口中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人了吧？”男鬼还是冷冷的说道。
“你们、啊不，那个……是”那老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害人的。生前我们都是手无搏鸡之力的读书人，没想到却遇到了越有文化越反动的年代。看到我们的教授一个个被批斗，被打倒，不堪受辱疯了的，死了的，我们彷徨无措。”
“看到身边善良的同学，也一个个像疯了一样的参加批斗，‘揭发’同学，殴打老师。而我们十几个人，因为替教授说了几句话，被关牛棚、被批斗。我们害怕，害怕被殴打、污辱。”
“一个像今天这样，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们十几个人，在看守我们的同学的帮助下，从牛棚中逃出。但是逃出来后，才发现天地之大，竟然无我们读书人的容身之地。于是，我们携手投了这里不远处的野湖。”
“我听我父亲说起过这件事，都十几年了，那时候我还小。”那老板想起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起过这件事，他隐约有点记忆。
“你父亲我们认识，那时候，我们十几个人，课余时总是一起来这里淘书看。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知道我们是穷学生，有时候钱不够，书也让我们拿走。有时候那了吃饭的点，还给我们吃的。”
“可是他也没有熬过这场浩劫啊，我父亲爱书，也爱帮助人。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和他一样。”那老板这会儿竟然忘记了面前的是个鬼，在半天前他还找高人来救他呢。
“谢谢你开了这家店，还每天陪我们到这个时候。但是人鬼有别，我们知道这样下去对你不好，我们今天和你告个别，以后就不来了。”男鬼说话的时候，众读书鬼已经都到了他的身后。
“我能帮助你们什么……”那老板发现他们真的没有恶意，不禁善心又起，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你们昨天没来，是因为我店里昨天有那个白衣女鬼吗？”那老板突然想起了这茬。
“白衣女鬼？不是啊。不过你店里确实有个强大的气场，我们才不敢出现，不过确实不是鬼魂。”
“不是鬼？那是？可是她也一样没有影子啊。”那老板看到众鬼在灯下确实也没有影子，就想到了那个白衣女鬼也没有影子。
“那我们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过可以断定不是鬼魂，而且我们远远的看来，也不像是恶物，应该不会对你有害的。”
“噢，那……”那老板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那我们走了，有缘再见……”众鬼作揖离开。可是当最前边的一个女鬼，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一道浅绿色的光闪过。
“啊！”那道女鬼，像被电击一样直被击飞，落到了柜台后边。那老板回身看时，女鬼已被打的显了形，像在水里泡了几天的馒头一样的水鬼原形，吓的那老板一声惊呼。
而这时众鬼面有怒容的转头看向了那老板，只有眼镜男鬼面色淡定的看着他：“那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和昨晚的白衣女鬼都是要害我的，就找了个道长来收了你……”那老板解释道。
“道长，你来了吗？他们不是害我，你放他们走吧。”那老板不禁有点后悔了，对外边大声喊道。
“走，今天谁也别想走了，我么多冤魂，好美的一顿大餐啊，可比你的大包子好多了。”猥琐老道突然出现在门口，猥琐的笑着说。
“道长……”
“什么道长……他不是人，我们斗不过他，你赶紧把你说的那个白衣女子请出来啊。”眼镜男鬼，截住了那老板的话头，轻声快速的说道。
“那，这道……这家伙给我符把她封住了。”那老板也轻声的答道。
“唉……”眼镜男鬼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挡他一会儿，你赶紧去把符揭了，看看我们联手能不能打得过他。”男鬼说罢，手挥，群鬼已经向猥琐老道冲了过去。而那老板转身就向里间跑去。
刚跑了两步，就感觉后边有东西飞来，脚下一滞脚尖拌在了门槛上。身体不由得向前跌倒。同时，感觉到脑后一凉，门框和墙发出一阵巨响。不知道被什么打了个粉碎，这一下子要打头上，脑袋直接就成豆腐渣了。
那老板知道事情不好，也顾不得后边发生什么了，在漫天的灰土中，就地一滚凭印象摸到盒子，摸到那道符，一把就撕了去。
随着符被揭去，箱子忽得被打开，一道白影射向身后，又是一声巨响。白影又向后飞出，落在了墙角。灰土已经慢慢落下，白影正是那个白衣‘女鬼’，正半蹲在墙角，看样子好像受了伤。
那老板翻身坐起，只见外边，柜台已经翻倒，猥琐老道正坐在翻倒的柜台上。而众读书鬼，则都倒在四周，只有眼镜鬼，还在门口一侧半倚着墙坐着。
看来刚才猥琐老道一招就击飞了众鬼，对那老板的第一次攻击，被他侥幸避了过去。而第二次攻击，被白衣女‘鬼’仓促间接下了，而白衣女‘鬼’也受了伤。
“好小子，两次竟然都没伤到你，好久没吃到新鲜人肉了，我还真有点馋了。还有那书灵，这小子都把你封印了，你还拼死护他。”
只见白衣‘女鬼’咬着牙狠狠的说：“不怪他，怪我没和他说清楚，你今天真正目的是冲着我来的吧，我跟你走，你放他们一把吧。”
“放了他们，哈哈，今天既然出手了，就得来个痛快。你逃不掉，他们也逃不掉。大餐我得享用，点心和小菜也不能扔啊，你说是吧。”猥琐老头笑起来更猥琐了。
“你是道士怎么能滥杀无辜？”那老板站起身，挡在了猥琐老头和白衣女‘鬼’中间。
“不是你请我来得吗？再说了，他们又都不是人，怎么能算滥杀无辜呢？最关键的一点，你要搞清楚。我也不是人啊……”猥琐老道，腾身而起又朝那老板扑来。
而这时，眼镜男鬼呼的起起身，扯住了猥琐老道的腿，其它众鬼也一起拉成一道：“那老板，你快走，这妖物在外边布下了法阵，我们都走不了，你快跑……”话还没说完，猥琐老头身形半空中一滞，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众鬼又被四散击飞。
而这时，白光闪过又冲到了猥琐老头面前。正是白衣女‘鬼’又出击了，而两三个回合，又被猥琐老头打飞到了墙角。猥琐老头借势半空中一晃脑袋，嘴张得比脑袋还大，只冲白衣女‘鬼’咬了过来。
那老板顺手从旁边一摸，摸到一件东西，就朝猥琐老头的大嘴扔了过去。另一只手快速拉住了白衣女‘鬼’，竟然拉了住了实实在在的手，看来还真不是鬼。
猥琐老头大嘴把那老板扔过来的东西一口含住。接着就吐了出来，然后不停停的呸呸的向地上吐着。而那老板已经拉着白衣女子逃到了外间。回头看到猥琐老头吐出的东西，这么危险的环境中竟然‘扑哧’笑了。
原来，刚才无意中扔到了猥琐老头嘴巴里的，竟然是那老板脱下还没洗的臭袜子。
猥琐老头停止了吐口水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一脸狰狞的样子。猛然张开大嘴向那老板和白衣女子扑来。
白衣女子将那老板一把推出门外，口中娇喝道：“快跑啊……”。娇躯一扭又朝猥琐老头冲去，而猥琐老头的嘴已经张成了真正的血盆大口，当头向白衣女子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