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忆

“噔噔噔……”

就在那只灰猴子和周一仙对视之际，小环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串冰糖葫芦，拿在手上从楼上跑了下来，直到跑到那灰猴子面前才停下。

顷刻间的对视，那只灰猴子叫了几声便不在理会这江湖相士周一仙了。而却把头转向了走近它的小环，随即又看向她手中的两串冰糖葫芦。

“小灰，还记得它吗？好好吃哦！”小环手中拿着两串冰糖葫芦不停地在这灰猴子面前晃悠着，像似逗小孩一般微笑着说道。

看见那老红色的冰糖葫芦，小灰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用手指着小环，兴奋地叫了几声“吱吱吱”，随即，便突然一下跳起，伸手直接抢过小环手上的冰糖葫芦。一个不留神的小环，手中的两串冰糖葫芦便已到这灰猴子手上去了。

看着这时隔多年未见的小灰，小环笑骂道：“你这家伙就知道吃，这十年过的怎样啊？你主人呢？”

小灰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吱吱吱”的叫着，便被小环抱了起来，正当小环准备抱着小灰走开之际。

突然，一阵“汪汪汪”地声音在小环和小灰的耳边响起。此刻，那刚刚还在地上睡大觉的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啦。看着抱着小灰的小环他们，叫过不停，似乎在埋怨，似乎在不平。埋怨着这不讲义气的灰猴子，有吃的竟然忘了自己；不平着小环的不公，为何小灰有的冰糖葫芦它却没有。

……

看着今日小灰地这般举动，却是惊着了这大厅柜台前掌柜了。小灰从不与陌生人亲近，而今天却和这样一个陌生女子亲近了起来，掌柜不是愚钝之人，听到小环刚才和小灰地说话就知道这姑娘定是这猴子主人的故友。

雨后的天空，似乎特别清晰，阳光洒照，这片天地也随之挂上了一道七色彩虹，为这青云更是增添了几分魅力。

岐山客栈后院凉亭中，一群人围着这亭中的石桌，品着这刚泡好的茶，茶香传遍整个院子。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站在这石桌旁手上提着一个大茶壶，像是刚刚为他们泡好茶的样子。

这时一个身着鹅蛋黄衣服的极美女子，品着手中的茶，妩媚地微笑道：“真看不出来啊！公子茶艺水平尽如此了得！难怪我们小环妹妹，数年来一直对公子念念不忘啊！”

“瓶儿姐”小环抱着正在吃冰糖葫芦的灰猴子尴尬的叫了一声，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在偷偷地瞄着那个拿茶壶的男子。

就在这粗布麻衣男子准备说话之际，一道柔和地声音更快地发了出来。

“金姑娘说笑了……”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地极美女子看着金瓶儿，随即瞄了一眼旁边地小环温和而又犀利而地回应道：“我想几位还没尝过我们家小凡的厨艺吧，等各位尝过了我家小凡的厨艺之后，也会念念不忘的！”

“汪汪汪，汪汪汪……”地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似乎这大黄狗也在响应着这白衣女子的话语一般。

“是吗？”金瓶儿看了一眼地上的大黄狗笑道：“那等下我可得好好品尝一番，公子的茶艺如此了得，那厨艺……真让人期待啊！”

……

看着她们针锋相对的言谈，那粗布麻衣男子小凡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笑着看向小环另一旁老者点点头，便一起起身走到旁边的亭外走廊上去啦。只是，他们的离开似乎并不影响这里女人们的暗斗。

悠悠地清风，拂面而来。

清脆的风铃声，也随风飘入了这茶香四溢的亭院中。院间亭中的争吵声，似乎并没有因为这风铃声而停止，反而更加激烈了。清风悠悠，铃声阵阵，仿佛这风铃之声也不甘落后一般，随之也一起加入了这亭院中地争吵一般。

亭外走廊上，粗布麻衣男子张小凡和这鹤骨仙般的老者周一仙，静静地站着，望着这亭院外巍峨地高山——青云，轻轻地在述说着什么。言谈间，那两双眼睛还不时地扫向那亭中还在暗斗的女子们。

“十年前，那场战争过后，我本以为你会远行或归隐，远离这片青云山脉。”周一仙看着小凡说道：“然而，你竟然在这开起了客栈来，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和陆姑娘在一起了。”

“有什么好意外的，她为我无怨无悔的付出了那么多，我难道还要像辜负碧瑶一样辜负她吗？”张小凡深深望着亭中白衣女子似乎在回忆什么，悲伤地情绪牵动着他的语气，良久过后，小凡深深地自语道：“我不想、不想……”

看着陷入回忆的张小凡，周一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什么也没再说，静静的看着这个与自己颇有几分缘份的青年。心里不知不觉地想到了孙女小环来，想到了这十年来小环为之的辛酸与努力。

周一仙想着、想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碧瑶姑娘还好吗？”

听到周一仙的问话，张小凡猛然转身，看向周一仙，仿佛亭院间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良久，没有说话。

“这十年，我们游历过很多地方，也曾去过昔日的狐岐山。本是想去看看现今的鬼王宗，也是想去看看你。”周一仙停了一下看着这个正在看着自己的男子，也是昔日的鬼厉继续说道：“我们在那附近停留过几日，只是我没想到那儿竟变成了那般模样。我也曾让瓶儿去你们可能去的地方打探过，甚至还让她去过一趟魔教西北的蛮荒圣殿，然而我们却没有找到昔日鬼王宗的一点踪迹，那时我便猜想你可能回青云了，只是碧瑶姑娘呢？她呢？我想即便是你回到了青云，也会带着她一起吧！小环这些年努力修行鬼道异术，虽不敢说一定能帮你把她治好，但至少还是有一线希望吧……”

看着这个一句话都不说的张小凡或者说是昔日的鬼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周一仙心里响起，只是他却没表露出来，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个心如磐石地男子，等待着这个小环为之努力了十年地男子。

这时，这个昔日人人惧之的男子，这个在人前从不软弱的男子，眼圈里似乎有了一丝脆弱，只是一瞬间。他把眼睛闭上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睛里的那先前的一丝脆弱却早已看不见。仿佛在他眼神里看到了很遥远的时光，看到了昔日的大竹峰，看到了大竹峰后山的那个相拥的水绿衣服女子，看到了空桑山下滴血洞中那个伤心哭泣的女子，看到了那个满月古井中的……

“碧瑶走了，十年前就走了……”张小凡眼神里仿佛看到了，那遥远地时光，那曾今地过去。

短暂地沉默

张小凡慢慢地继续说道：“十年前，鬼王祭奠四灵血阵成型的那天，她就走了，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没看到……”

听着小凡的述说，周一仙彷如身临其境一般，只是在这不经意间也曾想到，想到了那个昔日在小池镇追打他的绿衣女子，想着、想着仿如就在昨天一般，感觉脸上还是烫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