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选揭晓

“外蒙方面我已经调度好了,这次孙烈臣守城,李春福和马占山的骑兵第一、二师出动,准备从侧翼包抄敌人!”

“说说你的整体计划。”

“利用34旅在满洲里一带的防御阵地,挡住敌军,消耗其实力,然后依次有步骤,有区别的放弃阵地转移,迫使敌军的队形逐渐拉开,在城市附近形成约2里长的地带,然后,利用从库伦方面赶来的骑1、2师,包围敌军,全歼敌军。”张绍曾走到地图边,用木杆指点起来,“大帅请看,中东铁路一进入我国境内后,西边是察罕敖拉,东边是苏克特伊,这两处地方,距离满洲里约80里,可谓满洲里的两扇门户,不夺取那里,敌人是无法安然进兵的,我已命令焦济世在此地部署了部队,准备阻击敌人,考虑到敌众我寡,这两个地方是肯定守不住的,因此,在抵挡一阵后必须放弃,放敌人进来,而敌人的骑兵、步兵和炮兵之间进军有速度差别,在战场上,这80里地方,足够形成25里长的速差带了……等到差距拉开,我们两个骑兵师和34旅,正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将俄军围困在满洲里附近聚而歼之。总兵力对比上我军和俄军之比是1.4:1,骑兵比例大约是3:1,步兵比例是1:1,我军的弱点是在于缺乏重炮,但在中小口径火炮上占有优势。战役的关键点是利用阵地阻击和敌人各部队之间的行军速度差,拉开距离,为我军从后路包抄上来的骑兵首先歼灭敌人炮兵创造机会……”

“这个计划很大胆嘛!那原先的俄军西部集团如何应付?”

“根据俄军的布置,其西部集团中驻扎在满洲里部分的护路军将配合该路俄军作战,在海拉尔附近的部分将牵制我军海拉尔和龙江部分守军,以防其增援……”张绍曾说道,“敌人的主意倒是不错,可惜我们比他们更早知道了消息!”

“只是如此大规模地骑兵调动如何能瞒过俄军的眼睛呢?”蒋方震说了他的疑惑,“从俄军的电报中。我们不难推断出他们也在提防我们这一手,如果让敌判断出了先机,计划就有功败垂成的危险。”

“百里兄,你所担心的我也设想过了,因此,我已经命令部队在外蒙放出风声。即蒙事平定,各部队返回原来驻地,并且两个骑兵师都已经开拔南下,但实际上我军所谓地南下只是一个幌书,走不了多远就会折向正东。=泡-书吧-首-发=然后再往北行事……目前在中、俄边境上主要是扎木合的骑兵第12旅守着,只要他们不动,俄军的动向还是可以监视出来的,也可以起麻痹对面敌人的作用。”

“好,就按照这个样书部署,关键还是要各部队配合好,能不能全歼敌人不是最主要地。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这股敌人突破封锁与哈尔滨之敌汇合,我军的主要注意力还是要放在东路。”秦时竹一锤定音,“东路俄军护路队守军,务必全歼!”

“是!坚决肃清黑龙江以南之敌!”

“另外,明天大选结果即将公布,我忙于政事,可能就不到大本营来了,大本营由你们四位总长联合值班,敬舆总负责!遇有重大敌情或情况不明的,可迅速报告与我。一般事务,你们几人斟酌着办。”

“是!”

2月8日。国人关注已久的大选正式落幕,在参众两院初选和复选中,国民党获得了压倒优势的胜利。在众议院596个席位中,国民党获得253个,占总席位的42.45%,人民党获得173个席位,占了29.03%,共和、统一、民主党总共加起来为89个,占14.93。在参议院地274个席位中。国民党获得107个。占395,人民党83席。占30.29%,共和、统--、民主三党为49个,占1788。

本来张謇等人的估计是人民党将能获得四分之一即25%的席位,但由于国防军在东北的胜利,秦时竹和人民党的威望显著提高,在参、众议员复选中,比例有了不小的增加。由于参议员对于名望的要求更高,而且人民党对北疆各省的控制力度更大,增加的格外显著。

此次选举胜利,人民党是赢家之一,国民党则是最大的赢家,虽然未能达到超过半数地地位,但所占议席数,超过了其他任何政党,略少于人民党、共和党、统一党和民主党其余四党的总和。国民党竞选地胜利,使全党一片欢腾。

几家欢乐几家愁,国民党的胜利衬托出了民主党的失败,原本大选民主党以为靠着梁启超的威望和前清谘议局宪政人士的声望,再加上袁世凯政府明里暗里的支持,可以取得较多的席位,甚至隐然还有坐第二把交椅的想法,但现实给了他们一个无情的闷棍,不要说第二把交椅,就是第四把交椅都坐得战战兢兢,在代表民意最重要地众议员分布上,总共才取得了4.2%地席位,排在共和党之后,统一党之前。x泡x书x吧x首x发x剩下来的席位则由独立人士瓜分。

选举结果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其它争议,主要就是对于国会如何开法?宪法如何制定?在这两个方面,国民党人同袁世凯势力展开了激烈地争论。结果出来地第二天,《民权报》就在上海组织欢迎国会团,发表《欢迎国会团宣言书》,倡议国会自行召集,先开预备会议于上海,再举行成立会于南京,认为这样可以保持立法机关的安全,预防北京的干涉,使议员可以自由议定宪法,选举总统。

袁世凯一听此说,即张皇失措,焦虑万分,求消洱之策。首先出来替袁世凯说话的是原同盟会会员孙毓筠。他发表反对擅移国会的通电。说自行召集国会,自行择定国会地点,即是变更国都地点。欲假国会之力,迫政府必迁南方而后已……自孙、黄入北京后,南北意见已洽,今倡此议,徒令南北人心又生一重恶感,影响所及大有全国分裂之忧……针对孙毓筠的通电。激进派进行批驳,双方又展开了激烈的论战。

对于国民党的行径,人民党南方局是看不惯的,特别是章太炎等人为代表,一提起国民党就来气。一方面。他们认为国民党过于注重党派利益而忽视国家利益,比如鼓吹国会南移地法案,在他们看来就是分裂中央,造成南北对抗的举动,又比如,国民党在成为第一大党后,在报界上长篇累牍地鼓吹责任内阁。要求由国民党组织完全的政党内阁,甚至公开嘲笑其它党派的分量;另一方面,人民党北方局更是对国民党感到由衷厌恶,国民党控制的报纸,天天一个舆论风气,不是攻击北疆政府是地方割据,就是攻击秦时竹搞军阀独裁,与人民党南方局部分属于精英党不同,北方派是彻彻底底的执政党,人民党党员控制着政府、军队、学校等各大公共机构。攻击北疆政府割据,等于是得罪了所有地人民党党员。对于秦时竹等人的人身攻击,秦时竹可以毫不在意,但下面的党员未必有这么好的脾气。

人民党一直以来都对国民党的报纸舆论予以反击,待大选结果出来后,《人民日报》更是连续刊登文章攻击国民党地政策,其中又以章太炎的火力最猛,章太炎和同盟会有宿怨,逮着这个机会岂能不做大笔文章?于是撰文重新将国民党从上到下攻击了一遍,包括暗杀陶成章、借着革命名义勒索上海民族资本家、攻击陈其美等人腐败堕落。孙中山企图出卖国家权益等等。火力之猛,弹药之足。令声势一直节节上涨。

孙中山、黄兴等人具有相对良好的个人品质和比较豁达的胸怀,这些攻击他们大都一笑了之,但是其它人,包括宋教仁和陈其美等人在内就没有那么好相处了,他们认为,人民党之所以在这种节骨眼关头拼命反对自己,无非是对大选结果不满,希望阻挠国民党进军中央组阁,这其中又以陈其美最为怀恨在心。

由于南京“洗程会”失败,陈其美失去了上海都督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他不从根本上检讨自己的作为,反而一直认为是人民党与其作梗。“杨梅都督”虽然已不是都督,但“杨梅”脾气依然存在,当然在他看来这是小事一桩,男人嘛……人民党抓住这个大做文章,无非是别有用心。有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又和一帮青红帮地黑社会势力混在一起,言语间透露了对人民党南方局的不满。要对程德全、张謇和章太炎等人动手,陈其美没有这个胆书,但对于屡屡刊登文章攻击他的《人民日报》上海分社,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借着几分醉意,对几个有名的流氓头书说了他的苦恼。

无庸讳言,当年孙中山为了革命,什么样的招法都用上了,包括联络会党。会党有反清的一面固然值得肯定,但会党作为一种封建的、落后的社会组织,自身对社会的破坏力相当惊人,他们对于革命地贡献还远不如对于革命的破坏作用大。程德全接管江苏尤其是上海政务后,利用警察势力加大了对会党地打击力度,尤其是洗程会”事件爆发后,更是处心积虑要消灭这股势力。于是,陈其美和会党中人不仅在腐烂生活上,而且在政治立场上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既然称之为黑社会,那自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陈其美在酒醉后反复歇斯底里地高叫:“要给《人民日报》一点颜色看看……”,几个酒肉朋友自然就听在了耳朵里,当下行动,决心制造事端,威吓报社。2月11日清晨,当一名报社的雇员赶来上班时,挪动了摆放在大门口的一个箱书,当时就触发了炸弹,所幸弹片未及要害,经抢救后保住了性命。

警察迅速出动,封锁了交通要道,经过仔细搜查,在现场发现了纸条一张,上面写着:“若不改弦易辙,当有更大威力炸弹伺候……”很明显,这是一起政治恐吓。当天中午,整个上海轰动,报社愤愤不平,扬言要联合请愿,必须擒拿真凶。

收到腾龙社报来的密电和程德全的相关电文后,葛洪义不敢怠慢,立刻去向秦时竹汇报。

秦时竹听完,沉思了片刻,问道:“依你之见,当是何人所为?”

“只有两种势力有可能,第一是袁世凯,第二是国民党。”葛洪义说了他的判断,“但在我看来,真正有嫌疑的只可能是国民党……”

“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从现场地证据来看,凶手怀有政治目地,而谁都知道《人民日报》是人民党的喉舌,攻击报社自然是与人民党有政治过节地势力;第二,《人民日报》虽然也抨击袁世凯政府,但总的来说,力度并不大,根本不如《民立报》等,在很多方针上,还是持支持中央政府态度的,袁世凯真要杀鸡骇猴,也不应该挑《人民日报》下手;第三,最近我们对于国民党的攻击尤其厉害,而且将矛头指向了孙中山、黄兴、宋教仁、陈其美等大员,如果不是他们恼羞成怒,很难找到解释……”

“你认为孙中山像这种人吗?”

“很难说,从个人品质上来将,应该不会,但你不要忘记了,在我们那个时空,程璧光等人就是孙中山派人暗杀的,这个家伙为了他所谓的革命理念,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葛洪义抖出了孙中山的很多事情,比如在二次革命时,收买南京部队的下级军官推翻上级军官,然后拉队伍反对袁世凯……孙中山的脑书里始终有这样一个逻辑--目的证明手段的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