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倾诉
“小余啊，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啊！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啊！你现在是跟着李国胜李教授啊，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最近也没有见到李国胜教授，是不是又出去忙着考古去了？！”
郑国才一边说，一边用手做了一个拿着铁铲铲土的动作。
从他的动作就知道这个人打心眼里就看不上做考古的这些人。但他是校长，我犯不上得罪他，于是，我也迎合他一笑，“不，李教授去了德国开会了www.shukeba.com。”
“哦，是这样子啊，李教授自从考古考出了传国玉玺的下落后就开始忙了，全国各地跑，各种研讨会，各种交流会。噢，这次直接去了德国了，厉害，厉害，可真不愧是考古界的泰斗！这可是为咱们学校争光的的大事呦。哎呦，光在这里说了，都这个时间了，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一个会，一定要到场的，不能迟到，不能迟到的！”
郑国才一边看着左手腕上的表，一边说着。他好像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紧张气氛，还有他躲在警盾后的狼狈样子。
我对他的表没有兴趣，但他拇指上的扳指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一边偷偷地盯着他手指上的那扳指看，一边说道：“哎呀，那我们就不耽误郑校长的时间了。”
郑国才哈哈大笑了。他上前握了握我的手，又握了一下王警官的手，“辛苦了王警官，赶紧去校医院看看，伤了筋骨就不好了。”
“小余啊，改天有空一起喝茶啊！”
我赶紧笑道：“一定，一定！”
郑国才对我礼敬有加，一来是因为我今天确实为他解了围，算是有恩与他，二来也是最主要的是因为李国胜，李国胜的名望实在太大了，考古界许多迷案的解答，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跟他有关系。跟他沾上边，草鸡也能变凤凰！
什么叫做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就是！
郑国才走了。我过去看看王警官。他鼻子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只是被血给弄了一个大花脸。我想笑又不敢笑，深恐他生气，在部下面前下不来台。
王警官一脸怒气，生气地走到草地上，抬起一脚就去踢那张供桌。他的意思是踢翻了桌子解解气。
但被我一把拉住了。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孩子脾气。这供桌你也敢踢翻？可别忘了，今天可是邱大友的头七。头七死者的鬼魂是要回来的，这是他死去的地方，他也一定先回这里来再到别处去。你踢翻了他的供品，小心晚上找你算账！”
王警官住了脚，他没有踢下去。过了一会儿，没有好气地喊了一嗓子，“收队！”
……
王警官没有立即走，他这个样子走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对象。
我陪着他到了校医院做了清洗，上了药。大夫说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出了医院，我看他情绪低落，于是拍了拍他肩膀，“走，喝两杯去！”
要喝酒自然还去大榕树底下的东北饭馆，去吃王大刀的菜。
我故意要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的离别人远一点。现在时候有点早，来吃饭的人也不多。
我们要了一份猪肉炖粉条、一碟油炸花生米，二十只烤鸡翅膀，一桶扎啤。
三杯扎啤下肚，王警官依然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心中为了什么事情生闷气。
“你就打算这么喝下去？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事事都这么难过去，那你这辈子就在不快乐中过去吧。”
王警官把杯子放下，“你是没看见，我今天是颜面全无，威严扫地！”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被打了，你的那帮兄弟都没有上前相助的，你让他们回去，还有人笑你大花脸，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呀，失败，真是失败！做人失败，做事也是失败！”
“我跟你说，我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也从来没有这么衰过，以前，在我们县城，我到了哪里，那里的人谁不尊敬我，抬举我？我年年都是破案高手，优秀警官！没想到，今天却落到这一步天地！唉！”
说着，王警官咕咚咕咚地又喝了一杯扎啤。
“看你比我年长几岁，没想到你心智上却比我年轻得多。这么讲来，你叫我一声余大哥我也受到起。专心办案，把手下人当成兄弟看，上级就会赏识你，下级就会把心，甚至是命都交给你。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彼此依赖的东西。可能你刚来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把这里的人际关系搞熟，所以才有今天的局面。要是你能破了这个多年来的陈案，这些人就不会看不起你了！你得拿出点真金白眼的本事来！”
“难啊，难啊……”
“你要是在这样说，那我就走了，朋友也不要做了！”我把杯子一摔，站起身来要走。“见过多少碰上难事的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磨磨唧唧没有胆略的人。还是不是一个爷们了！”
王警官一把拽住我T恤衫的边角，“你，你坐下，站起来干什么。显得自己高人一头还是咋地？只要你不嫌我，我跟你做朋友，快点坐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个臭毛病了，赶快坐下吧！”
“我跟你说，余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人急功近利，做警察也是老想着升官，从一个县城的小小警官到这里做管人的高级警官，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少钱，跑了多少关系，走了多少后门才来到这里，昆明！这可是说是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喝醉了，净说些胡话！”
“你别拽我，才五杯扎啤，还抵不上五瓶啤酒呢，我怎么会醉？当警察，从来就不是我想干的。我都是被逼的。从小我就跟着我姑父过，从来也没有见过我父母长什么样。我姑父爱喝酒，爱赌钱，我姑挣了钱，不管多少，都被他立马挥霍一空。后来，我七岁那年，我姑实在受不了了，喝了一瓶农药敌敌畏，死了。我见她的最后一眼，她就说了一句，业仔，姑姑对不起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