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莫奈酒店

修妧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大致看明白了。”

李国胜让我放下手电。我跳下来,着急地问:“那弯弯曲曲的线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修妧说:“那是地下暗河的走向图。”

“暗河的走向图?”我奇怪地重复着修妧的话。

“不错,那批翡翠的埋藏地点十分隐蔽,而这份指示的地图制作十分精妙,要看到这张图,非要具备一个百年难遇的物件才行。”李国胜解释说。

“什么物件?”我问道。

李国胜看看我,继续说“这个物件就是具有坤眼的人的血!”

我听了嘿嘿一笑,心下自然明白李国胜说的是谁了。为什么李国胜要先找到我了,他不仅仅是要用我的血拉拢修妧,更是为了能够看到这个地图。此前的疑问都解开了。想不到我还有这么的用处,不知道是该为自己高兴,还是应该为自己悲哀。我开始有点儿理解师傅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甘愿穷困在山林之中,隐形在乞丐群里的了。

“只有坤眼人的血才能让这本指示的玉书重新焕发生机,从而将地图投影出来。你说,古代的人想的是多么精妙,他们的技术真是让人赞叹!”李国胜称赞道。

“但是,你还得需要另外一个人才能看懂!”修妧在一旁插嘴说道。

李国胜看了她一眼,说:“不错,要看懂它,还需要对地下世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双面人,而我们现在就有一位!”他指着修妧说道。

修妧一把把他的手打落,咯咯地笑起来。

原来,修妧还具有这样的本领,看来,她这四百岁的确不是白过的。

第二天一早,李国胜开着他的越野车就离开了修妧居住的墓地。当然,他的车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妙龄少女,曲线优美,相貌绝代的修妧。

单凭她的外貌身材以及甜美的声音,谁又会把她当做是四百岁的老太婆呢?!如果真有人这么想,那么,他不是傻子就一定是神经病。

要不是想到她每个月要吸我的血,我早已经被她的美貌迷惑了。

车子离开大理,方向是明确的,那就是去保山。

按照地图的显示,以及修妧的证明,李国胜认为那个传说中被埋藏的翡翠就在龙陵一带。但具体的位置需要到了龙陵才能确定。

要到达龙陵,只能通过保山。保山的位置十分特殊,它位于一道山口前,面朝着一片不小的丘陵地形,背后则是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以及数万亩看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

它的这个位置令其成为险地,历来是兵家争夺的地方,不仅明清交战之际,而且在远征军挺进东南亚对日作战时,都曾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争夺战,胜者占据要塞,而败者则逃亡进入崇山峻岭。在茫茫大山之中,历来从不缺少传说和奇异的故事。

当然,据李国胜说,李定国将军也曾在这一带对清军作过战,只是明末帝朱侑榔听从大臣劝解进入缅甸,反而被缅甸王用计骗住,难逃杀身之祸。

李定国将军意图救驾,但当时已经鞭长莫及,被清军逼得进入保山地区。外人都以为是天命所趋,逼迫的李定国将军节节败退。其实是清军早就知道明朝在滇缅交界的地方藏着一批翡翠,价值不可估量。清朝皇帝和王公贵族都为了钱财而来,这才暗地里下令命令军队死命攻打李定国将军,意图从李将军的嘴里得知翡翠的下落。

这个隐秘的秘密从来都没有在民间流传过,要不是李国胜跟李定国将军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我也听不到这个秘密。

到保山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李国胜将车开到一家酒店。这家酒店叫做“莫奈酒店”,我看不出来,为什么会起这样奇怪的一个名字,或许,酒店的老板叫莫奈,又或者是英文的音译,但我的英文学得不好,因此,也不知道它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但我看得出,我们一来到这莫奈酒店,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妩媚的年轻女子,一个头发有些灰白却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一个身体瘦弱,走起路来还有些跛的,看起来有点儿病怏怏的年轻男人,还有一辆价值不菲,装饰扎眼的越野车,不吸引住了这小地方所有人的目光才怪!

我心中暗暗有点儿埋怨李国胜,我们毕竟不是旅游的,也不是闲来无事的人,搞得这样明目张胆,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道的样子,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来寻宝的吗?

但是,我转念又一想,不对,李国胜和修妧都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们这样做,十有八九是有意而为的,即便是无意,想必他们也有对策应付那些试图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的人。

这样一想,我心中便坦然起来,觉得自己开始的紧张有些儿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了,想得太多了。

别看地方小,但可以刷卡,十分方便。我见李国胜定了三个房间,都是在这酒店的顶层九层,都是豪华套间,这一趟出来,他倒是要破费不少了。

我们三人房间是挨着的,修妧的在中间,我的在左,李国胜的在右。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酒店的餐厅见。

几天来,不,应该是说这一年多来,我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有李国胜和修妧在吧,也或许我已经信任他们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都是在一条船上了。

因此,我决定彻底放松一下自己,泡个澡,泡个暖暖的热水澡。

我这一泡,就睡着了,我开着热水,任由热水流到澡盆中,又从盆中流出去,只是让自己保持在一个温暖的水世界中。而且,这暖暖的水流能够缓解我的腿疼。放松,全身心的放松,让积累的一年多的疲惫都反击了。

我做了梦,梦里什么都有,梦到了野人山,梦到了鸭翠山,我在那里游荡,有一个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但我却找不到是谁在呼唤我。我漫山遍野地寻找,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找,一个峡谷一个峡谷地找,一个森林一个森林地找,找的我气喘吁吁,找的我心神交瘁,我大声喊着,是谁,是谁,是谁在叫我,但是始终没有人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