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启程

“明天，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

“这么着急，那你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你不是说，需要集合齐了九颗子石才可以的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办到，就要动身？”

“原来是想确定母石的方位，不过现在已经知道它就在鸭翠山，那么，即便用这五颗也能够办到了。”我胸有成竹地说。

此时，苏哈却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他此刻所想的，无非是大玉和我，哪一方他都难以割舍。

我一笑，说“大哥，这次去你不用给我去。一来挖大玉的事情非大哥不行，二来我去鸭翠山也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想去看一看，开一开眼界，仅凭我一人之力，是取不回来母石，况且……”

我正要说“况且我本就不想把母石据为己有”，但在那一瞬间我却发觉这话跟我的内心所想的竟然是背道而驰！难道，我真的不能抵抗的了玉石的诱惑，那种看一眼就想着要永远戴在身上，恨不得同它融为一体的感觉？

终归，我这句话没有能够说出口来。好在苏哈并不在意我的这半句被吞咽回去的话。

苏哈说了一句“那你万事小心”算是给我送行了。话虽然简单，却胜似千言万语。他不能跟我同去，是个遗憾，却又没有丢弃他这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机会，所以也并没有遗憾。他对自己的理想是坚定不移的，同时，他也坚定不移地支持着我的理想，这就是共鸣，这就是共勉吧。

当让我不明白的是，同在一起共事过多年，还义结金兰的人，怎么差距就是那么大呢？！我想说的是苏亨，也就是二蛋。

当我第二天在山口处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几分，是因为他，所以阿克和陆师傅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并询问我要去哪里。

阿克还善意地问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难道这些年的帮助都抵不过么，还是觉得已经将六爷的恩情还完了呢。

我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怎么回答阿克。但看到苏亨也在，我只能如实地说了，说自己去一趟鸭翠山，但不一定能够找到玉石，那样有什么脸面回来见阿克你呢。

阿克笑了笑，他的笑跟平常一样，但我却看到其中也有一点儿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眼角。若是平时笑，他的眼角是平的，水平水平的，还会带着一些下垂，但这次不同，他的眼角是上扬的，轻轻地上扬跳动了那么两三下。我知道，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相信我不说，阿克也已经通过苏亨的嘴知道了。我不知道苏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此行的事情的，也许昨天夜里他一直在屋外偷听我和苏哈的谈话。

这时，苏哈大吼了一声，质问苏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出去的？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苏哈看起来真的急了，他脸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十分地恐怖。吓得苏亨身子一抖，躲在了阿克的身后。

陆师傅却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说“大家不用发火，也不用追究苏亨的问题，他不过是为了还清自己的债不得已而为之的。这种不得已下做的小小的伤害大家感情的事情，我看，还是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算了。”又说“鸭翠山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传遍了，只是后来人们并没有从这个传闻中得到什么验证，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既然阿龙愿意去解开谜底，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呢，彼此合作，相互有个照应？”

我虽然在野人山过了这么几年，对山里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如果让我一个人在野外生活上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是问题。但是，正如苏哈担心的，野人山虽然荒僻，但终归是有人的地方，是被人加工的地方，跟没有人烟的热带雨林比起来，生存并不是一个问题。

鸭翠山跟野人山不同，那里只有一条山道是人走马踩出来的，其他的地方都是热带雨林，原始的很。要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进去，危险还是特别的大。这也是苏哈犹豫，希望等大玉挖出来后，再陪我去的原因。

苏哈拉住我的胳膊，说“阿龙，陆师傅的话也不错，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本来你一个人进山，我就不放心，现在有陆师傅跟着去，是个好事。”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在犹豫，犹豫这个陆师傅。对他，神秘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他的眼睛，简直是要把我看透，看穿了一样。在他面前，我都感觉到一股冷气，奔着我来，像是要将我包裹住，让我动弹不得一样。跟他在一起去，我浑身不自在。

陆师傅呵呵地笑着，说“看来阿龙是不想跟我这样一个老头子进山去，这次去，当然不能是我一个人去，还有阿克，苏亨。”

苏亨听了，急了，说“陆师傅，我可不行，我什么都做不了……”他还要争辩，却被阿克一把拉住，瞪了他一眼。苏亨立刻就不再说话了，但看的出来，他并不情愿去。

苏哈上前一步，说“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也去，多也不多我一个人，何况，这一带的情况，我也比较熟。”

“大哥……”我拉住苏哈。

苏哈冲着我一笑，说“原本我就不放心你去，开始我还舍不得挖那件大玉，但是现在我觉得，兄弟才是最重要的。大玉放在那里，它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去挖。让余威留在家里看着它就行了。”

余威见苏哈要去，他也过来，说要去，苏哈摇摇头，说“看守大玉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得把它看好了，不能让它出什么问题，另外，我们已经制定了挖的方法，你也知道，你就看着挖，挖到不能再挖的时候，就停下来，等我和阿龙回来，再一同商量。”

余威知道挖那件大玉对苏哈的意义重大，他虽然不舍得分开，但也不能不听苏哈的话，只得点点头，说“我等大哥回来一起挖，我一定看好它，不让别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