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苏哈不见了
女经理眼睛一白,说“我们的服务员可都是干净的人,你说话也要负责,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污蔑人。再说,如果有人要偷,为什么不偷钱,就偷你的火腿呢?哪个更值得偷?哪个贼会放着钱不偷,就单单拿走几根火腿呢?”
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是见了带给师傅的东西丢了,反应是有点儿过头了。这件事没有什么结果,但却把我的心情搞的低到了极点。来到瑞丽,除了置办装备,一个人都没有找到。你说,我能不郁闷吗?
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瑞丽。在这里,看来我不会再有收获了。我不能再这样没有头绪地找下去,等下去了,我感觉到了,鸭翠山正在远处呼唤我。
回到野人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到了苏亨的棚子,却看到遍地杂草,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收拾过了。棚子也被雨水洗刷过,变得黑了很多。我还没有走过去,就从草丛中窜出来两只大老鼠,肥油油的,直接奔棚子里去了。
苏哈哪里去了?也想苏亨和余威那样,凭空就消失了?我心中不仅打起了寒战。
我正在暗自疑惑,在扫看四周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立着的木棍子,木棍子的一面好像是被砍平了。一根木棍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它的上部还被削平一面,看不出有什么具体的用途,更是怪上加怪。此时,天色昏暗,要知道究竟,我只能走过去看。
砍平的树干已经发黑,看起来没有四五场雨是变不成这样子的。这也不奇怪,此时正值雨季,一天之中,下个两三场雨也不是新鲜事,一切暴露在外,风吹日晒雨打,必然变黑。
尽管变黑了,但树干上的刻痕很深,还能辨认清楚。我连蒙带猜,又摸着刻痕,终于认出来,写的是“上山两个弯哈”。这是什么意思?
我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这些字不是别人刻的,正是苏哈。我临下山去黑山县之前,曾去大头那里帮他看石头,见过他的院子,回来后跟苏哈叙说过一遍,也曾表示,也要在这山上盖一处院落,不再棚子里受蚊子叮咬和湿气侵扰的罪。想必,他是真的盖了院落,而这几个字是告诉我怎么走。
字的意思是,往上走,转两个弯,就到了,最后一个“哈”字,是表示这是苏哈写的,而不是跟“啊”一样的叹词。
这个家伙,既然写,也要写的工整一些,写的歪歪斜斜,那个弯字居然只是有个样子,两点都没有,地下的“弓”更是离谱,像一条小蛇,扭扭曲曲好几个弯。
我转念一想,也不能全怪苏哈。他并不会写汉文,是我老妈逼着他学了几十个字,说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好事。但他始终没有学好。即便如此,没想到竟然还派上了用场。不然,今晚我就要露宿丛林喂蚊子了。
天光更加昏暗了,闷热潮湿的感觉更加浓了,远处的林子中已经升起来白白的水汽。我不敢再耽误,立刻转身按照苏哈留的信息,向山上走去。
苏哈说的那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以前跟着苏哈挖玉的时候,收工后休息,我们就爬到那里去。那里是一个低矮的山顶,说是山顶有点看大它了,也就是一个坡的坡顶吧。它孤零零地矗在那里,比底下流淌的雾河和丛林高,却比周围所有的山峰都要低,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恰恰跟我当时的处境一般,去了那里,让我心中感怀自己的遭遇,觉得比任何草木山石都要亲切。
另外,这处坡顶可以远远看到当年苏哈老爸挖“一窝鸡”玉时的那个黄果树坡,苏哈也来坡顶,也许是因为那里可以看到黄果树坡,也感怀一下他老爸吧。总之,我们两个都喜欢在坡顶上看看这野人山,被风吹一吹。
坡顶上原来也长满了草木,比现在还有高一些,因为“一窝鸡”玉曾经闹得很大,它周围的山坡也都没有逃过被挖一挖的命运。因此,这个山坡上的草木才被破坏一气,连顶上都弄的乱七八糟,到处是坑。从那以后,大树就长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我还记得,我也跟苏哈在那些坑里挖挖找找,希望碰到个什么玉石,发个财什么的,这都是以前的梦了,可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没有走上山坡,已经听到马达的响声。野人山的电力不足,要是在山上用电,就必须自己买个发电机,烧油自己发电。这马达的声音,就是发电机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窜上山坡。一路上的羊肠小道,也被修葺过了,宽多了,也平坦多了。登上坡顶的那一刻,眼前就是一座院落,不过,只有房子没有院子。
在坡顶,四敞大亮,没有院墙,坐北朝南是三间屋子,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子。看起来,是用山上的石料砌成的。屋里电灯的灯光昏黄,有人在说话。
我一听,就知道是苏哈。当下心中大喜,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把门推开,口里喊着“大哥……”屋里除了苏哈,还有两个人,我很奇怪,这一声大哥也就没喊的那么彻底。
倒是那两个人,背对着门口,我看不到他们的面孔。虽然我看不到他们的面孔,但我推门进来,一声喊,他们的身子一个激灵,我都看到了。
我正要问,这两个人转过身来,都笑嘻嘻的,一个喊三哥,一个三弟。原来是苏亨和余威这两个家伙。
看到他们两个,我心中的火就腾地着起来了。上前就抓住苏亨的脖领子,说“你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走了,让大哥着急?知不知道大哥还让我去瑞丽找你们……”
苏亨满脸堆笑,一个劲的说“三弟,三弟,你先松手……”他以为我要打他,其实,我也只是抓一下他的领子,要说打他,我犯不上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