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星君
这里的赌石是公开赌,还不是那种小范围的赌。赌石也会按照石头的潜在价值,拿出来在不同的场合赌,所以有这两种区别。
公开赌,就是把一些看起来不是很好,但赌性很强的原石拿出来摆在一起,所有围观的人都可以开价,价高者得。
所谓小范围的赌,就是原石的卖主自己或者是交由经纪人,又称为“石庄头”,按照初步的评估,找诺干个潜在买家看,也或者是一个一个的询价。如同在山上那次跟阿克去看岛岛木的水沫子一样。这种情况下,原石的价格一般都是很高的,最低也下不来十万,而且,买家一般也是懂得如何赌的,通过他们的意见,也可以大致确定这件原石的价值。
但是,不管是公开,还是小范围的,最终都是离不开一个“赌”,解开之前,任何人的猜测都不一定是正确的。
我走过去,探头往里看。一张长条竹桌上,一排横放着大小不一,皮色不同的五块原石。桌子的左侧则堆放着鸡蛋大小的一堆石头。
这五块是“五星君”,是要众人赌高价的石头;左侧那些是“陪王伴驾”,意思是说,如果你赌不起这里的五星君,也可以赌一赌旁边的“臣子”,过一过瘾。
第一件石头看起来大致像一个三角形,略有三指厚。所谓三指厚,就是将成人手掌的小指掌缘贴在桌面立起来,从桌面道中指上缘,这么长的一段距离。这是行内测厚的一种土方法,实际上也就是四公分左右。
皮色呈黄色,表面泛起砂来,细小如芝麻。这石头是黄沙皮壳,而且砂发细致,是细糠皮,这种表征,一般情况下,皮下的玉肉也比较细腻,这就是皮壳呈像,内外一致。
但是,石头的一个底上,却能看到有一条短短的裂,裂中带黄。我心里面说,估计是吃黄了。这玉石表面的裂缝,有大有小,但不管大小长短,只要是有裂缝,就一定会有东西进去,有东西进去,就会同玉肉发生关系。尤其是这石头生在头层,黄色为主,极容易发生黄色入侵,若是大片黄色也可以,纯粹黄色的翡翠也非常漂亮,但让人担心的是,就是那么一点黄,染了其中的玉肉,就会让玉石的价值大大地打折扣了。
为什么呢?那看起来就像一件新衣服上染了一块异色,格格不入,你说能好看吗?!而且,大凡这样,琢磨的时候,是非得能工巧匠才能变腐朽为神奇,让其升级的,而这其中要花费的时间、构思却可能早就超出成品的价格了,你说,这样的石头有谁会要呢?
第二件石头有手掌立起来那么高,底粗,顶细,呈山峰装。皮色黄,泛着黑,看起来暗淡无光。跟第一件一样,都是山石料,是从山上挖出来的,在地下埋藏的时候够长。
它跟第一件石头的不同之处是,它表面的砂发比较粗,颗粒看起来比较大,有的还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像一个疙瘩。这种是“粗糠皮”。
“细糠皮”“粗糠皮”都表明原石是呆在土里、砂砾之中,没有被其他外力骚扰过的证明。之所以有着粗细之分,其实是跟原石埋在哪一层,周围土质如何有关系的。
这件石头的表面,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它腰间有两条白色的线。说是线,其实看起来并不明显。只是有些砂的颜色稍稍有点黄中泛着灰白,它们跟周围黄色比起来,就像是拿绳子什么的给摩擦了那么一下,所以砂上带了白。
但这两条白却并不是外力造成的。如果是外力造成的,它的白只在表面,但细看之下,这白却深入皮内。
这两条线,宽的地方有指头粗,窄的地方又跟针一样细,但却是连绵不绝,一直围着这件“山峰石”转了个圈。
这两条白线,近看觉得是磨得,远看又被整个石头的气势掩盖住了。实在是不容易被发现。
石头的峰顶上,开了一个孔。这是明赌,意思是让人能够看看里面的情况。我估摸着,卖主此前也曾经看好这件石头,这才在顶上打了一个孔,自然是想看看里面的肉质如何,水头足不足。
这一点我也能理解,这件石头整体稳重,气势磅礴,单单是摆在那里,做一个山景,就是十分吸引人,让人心神为之一振了。
这玉石的气势不是来自外表,而是来自内在,因此,大凡碰上这样气势非凡的,别说卖主,谁都会忍不住开个窗来看一看的,即便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
开窗之后,估计让卖主大失所望。他没有想到,这件玉石的皮厚,肉糙。透过这个小小的孔,就一目了然了。
砂皮足有一公分,而且跟玉肉的结合十分紧密。日光透过孔,照进去的也就是一个毫米,这水头明显不足啊,里面的肉干,看起没有光泽。
第三件石头是一件水石。
水石就是山上的石头被暴雨山洪冲刷,从山上被带入河流中,又在河流中被水冲刷了不知道多少年而后被开采出来的。
大家不要望文生义,觉得水石就一定是在水里开出来的。
水石只是对它曾经被水流冲刷过的这段经历的一个总结,实际上,水石并非都是来自水里。没有水的滩涂、山坡,也有水石。这估计是地壳发生变动,抬升了河床,水里的石头也就脱离了水,但与水相互作用的结果却留在了表面。
单生的玉石之所以有皮壳,就是因为玉石天生具有吸引汇集地气的能力,将周围的物质吸引过来,聚集在自己周围,年深日久,将其精华吸收,留下残躯紧紧地帖附在玉石表面。这跟小说里说的“吸星大法”很像,但吸星大法最终会引起反噬,伤害本体,但玉石却取了它们的精华,为己所用,所以跟“北冥神功”最像了。
当初师傅给我说明这些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理解的。我觉得十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