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论道
“咕咚。”
丹药落入腹中，瞬间就化为庞杂而精纯的药力。
楚云端本能地盘腿而坐，他只觉得小腹内一团温热，这股温热快速蔓延到浑身各处。
仅仅是刚开始，楚云端都浑身畅快得想要长啸。
人元金丹的第一重效果，就是洗经伐髓。
洗经伐髓，并不仅仅是刚修行的人需要做的事。洗经伐髓，说白了就是为了使身体的杂质、污秽排出，这样更加易于修行。
在步入修行之路之后，尤其是修为提高后，如果还能深入的洗经伐髓，好处更是巨大。
漫长的修行下来，不论是体质、功法多么优异，修仙者的体内也会积累各种杂质。只要是生活在凡尘之中，怎会不被污染？
更何况，连灵气都是存在杂质的。
楚云端体内的人元金丹药力化开后，他的毛孔就自发打开，皮肤很快变得有些脏兮兮的。
幸好他修炼的九脉心经算是最顶尖的功法，如果换成普通人，经过人元金丹的一次洗经伐髓，整个人都会变成泥人。
身上的杂质，看起来就像是烂泥一样，足以表明一般修仙者体内的杂质和污秽有多少。
楚云端此时的样子看起来还好，不算不堪入目，再说也没有外人能看到。
第一重效果过后，楚云端觉得自己的身体焕然一新，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纯洁而没有受到任何世间凡尘的沾染。
第二重的效果，就是即时性地提高修为。
这种效果其实和吞灵圣果有些相似，能在短时间内给修仙者提供大量灵力，借以突破。区别就是，人元金丹的这种效果更为猛烈。
楚云端当然不怕它效果猛，随着药力转为灵力，楚云端对一切灵力来者不拒，全都朝着气海内聚集过去。
气海里那颗早已十分凝实、稳固的金丹，正在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
金丹境界，修的就是气海内的金丹。
当然，这个金丹不是人元金丹，而是法力的来源，也是修仙者的根本。
因为丹药的药力催动，气海金丹的形状，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楚云端内视气海，可以看到金丹不再是圆球形体，出现了一些棱角。如果仔细琢磨这种形状，反而看起来什么都不像。
但如果只是粗略地一扫而过，就可以发现变形的金丹隐约表露出人形，突出的棱角就像是人的四肢和头颅一样。
这种变化，无疑是金丹后期的表现！
突破的过程，没有丝毫意外。
楚云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身修为的增长。
等到变形后的金丹完全变成人形，就算是金丹大成境了。不过眼前，楚云端不敢奢求连续突破两次。
丹药的效果发挥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人元金丹还有第三重效果。这一重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乃是加固根基，稳固修为。
“根基”这两个字说起来太过飘渺，但对修仙者的意义比表面修为还要重大。
正如同样的修为，有强有弱，排除功法、法术等客观因素不说，强弱大多是因为根基有好有坏。
房子想要盖得更高，地基就要更深。修仙者的根基也是如此。然而根基很难改善，所以很多时候，大部分修仙者的前途在筑基的时候就注定了。
人元金丹，则能加固根基，让体质也变得更优秀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效果，意义之大也无需多言。
至于稳固修为，意思就是虽然楚云端修为立即提升了，但会尽快稳定，并不会造成虚浮的效果。
另外，这些效果会致使楚云端之后一段时间的修炼变得十分顺利，突破也更为容易。这就算是人元金丹的长远好处了，前世，楚云端没少体会过这种感觉。
一夜过了大半，楚云端总算是完全将人元金丹化为己用。
他重新睁开双目，只觉得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力量，恨不得好好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打一场。
“这人元金丹，不愧是凡间最顶尖的丹药之一。恐怕，也就是真正的仙人才能创造出比它更厉害的丹药。”楚云端握了握拳头，啧啧赞道，“七长老在炼丹之道的造诣，恐怕也是仙凡大路上屈指可数的了。要不然，也不能亲手炼制出此丹。”
“其实，大道殊途同归，就算是炼丹、炼器，如果能做到极致，何尝不能成仙呢？”老虚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这话，倒是引起了楚云端的好奇：“你的意思是，仅仅靠炼丹、炼器，也能成仙？”
“岂止如此？”老虚很是认真地的道，“世人都认为修仙难、成仙难，实则飞升成仙并非全都是靠修炼、渡劫。传说中那些坐地成仙之人，并非不存在。一个人行善积德，做到极致，可以成仙；炼丹之术，达到极致，一样可以成仙……凡此种种，不可胜数。”
“照你这么说，那我天天去做做善事，等着成仙不就行了？”楚云端反问道。
“话是这么说的，但坐地成仙毕竟是少数。对大部分凡人而言，要成仙还是得靠修行、靠渡过最后的天劫。其他的途径，太过飘忽难料。”老虚解释道。
“我明白了，修炼而成仙，这事虽然很难，但就好像是天地和凡人约定好的规则。一个人，修炼到足以引来雷劫的时候，然后渡过雷劫，便可飞升。至于积德行善，谁也不知道积到什么程度才能成仙，所谓的‘做到极致’就是老虚你说的‘太过飘忽’所在了吧？”
“正是如此。”老虚点了点头。
这一番交流，却是不知不觉让楚云端的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刚才人元金丹给他带来的，只是身体上的变化。
而老虚的无意所说，却影响到了楚云端的心境和观念。
“与其贪多嚼不烂，不如将一件事做好、做到极致，纵然不成仙，也一定能受用无穷。老虚你常提到‘道’字，世间万物皆为‘道’，按照我现在的理解，我所接触过的‘道’只有剑道、和五行之道。若让我选择，我便想将剑道和五行之道掌控到极致……”
楚云端随便的一句话说完，老虚的脸上已然布满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