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雨辰的前男友 33

这期间,除了照顾小维服药和饮食起居,我必须要筹到抓药的钱。

父亲虽然对我把小维带回来挺不满,可也没再深说什么。

见我为钱的事情犯愁,就说:“前屯的安子那天说,咱家的VCD也不用,问能不能卖给他……”

那能买几个钱啊

我说:“得了吧。

“跟新的一样,买来也没咋使,安子也知道……”

我打断父亲,问他,“你跟秀姨有戏没有?”

他听了,脸上立刻就不自在起来,“有啥戏……”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戏应该还是有的。

“青楠有啥意见没?”我问。

爸回避了我的目光说:“谁知道你秀姨跟他说了没有。

我问:“那你跟秀姨说了没有?”

“没说。

”父亲又补充说:“你秀姨说过……”

我乐了:“是她在追你哦。

父亲嘿儿地一笑,不说话。

我知道他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把心事搁在心里的,都有顾虑#心孩子们反对。

或许他们需要个媒人把窗户纸捅破。

我起身出门去了秀姨家+我现在没有心思操心老爸和秀姨的事情,我不是来做媒的,而是找她借钱的。

从秀姨那里借了钱回来,一进院子,就见前屯的安子正抱着VCD往出走。

爸还是把VCD卖了。

待安子走了,我问爸卖了多少钱,爸说九十块。

我说:“还不如白送他得了。

爸把那九十块钱交给我说:“你去镇上问问,新的才多少钱。

我没说什么,默默把钱揣了。

(以上选自雨辰的博客。

屯子似乎在寒冷中委顿着。

户外见到的人都是匆匆来去,只是把好奇的目光在我这个陌生人的身上好奇地滞留一刻。

或者有一条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地警惕着目光盯着你看,然后溜过去、跑远了。

大多时候我感受的是乡村冬日这样的宁静。

但这样的宁静并不能让我的感知系统也跟着宁静下来。

相反我体内的每一跟经络、每一块骨骼、每一寸皮肉仿佛都在被撕咬着、践踏着、蹂躏着,它们就都在做着拼死样地挣扎,每时每刻似乎都会摧毁我的意志,我甚至不知道我最后的防线什么时候会突然崩溃,我的意志还能抵御这样的煎熬多久。

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信心戒掉毒瘾。

可在我被折磨得意乱心迷的时候,我还是在这迷乱中理清了一根线,就是要对得起雨辰的信心。

尽管我知道,即使现在暂时戒了,我甚至不能保证回到市里不再复吸,因为我知道吸毒者的复吸率是很高的。

对于我来说,吸与不吸,戒与不戒已经无所谓,只是现在,在这个叫木洮屯的地方,我不想让雨辰白花了工夫。

因此,虽然生不如死的意念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徜徉+我想即使是为了雨辰花的那份工夫,也不会再轻易选择放弃。

但死的机会来了……

(雨辰——)

天已经暗了下来,出去散步的小维却还没回来。

我出来找,可在他经常去的土坡上,并没有影子。

于是,我又兜着屯子转了一圈儿,依然不见人。

回到家,他也并没回来,我不免有些着急了。

忙返身又出去。

屯子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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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夜幕下,土坡阒静无声不见人迹。

我开始怀疑小维是不是跑回市里去了。

可他身无分文,客车都坐不上,他怎么走?

这时我突然想到在北坡上放羊的老喜头,他每天总是很晚才赶羊回来,或许他见过小维也说不定。

找到老喜头我问他看没看见有个人在北坡那儿溜达?

“穿白羽绒服那个高挑的小伙子?”老喜头补充道。

我连零头,“看见没?”

“我往回赶羊时还看见他在坡那儿转悠呢……”

“啥时候的事儿?”

“也就天擦黑儿的时候。

听了老喜头的话,我算计了一下,天擦黑的时候应该是四点半左右,而那个时候最后一趟去镇上的客车也早过去了,所以小维应该没回市里。

可我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不免更加焦灼不安。

忙又赶到北坡,站在北坡最陡的地段向下面茫然地叫了两声:“小维哥!小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