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厂的训练
三年后。春末夏初，东厂清明大祭日过去了十几日。
夜晚，月朗星稀。
“小李子，你再不出来，我就真死啦。”一间幽密的小客栈里，一个少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忽然，一个黑衣人，从窗口推窗翻了进来。
只见那黑衣人上前伸出手指，在那倒地少年胸口急点了两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来，匆匆的灌到那倒地少年的嘴里，值等到那少年慢慢不再口吐白沫，才放下心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那倒地少年，吃了解药，终于回过了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黑衣少年却摇了摇头，拉下了蒙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张白皙的小俊脸，却是长大了一点的秦风，只见他却很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来救你，不是想着这个季度你的点又快扣光了，怕你被罚，才不得不救你。”
“我就知道，咱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肯定会来救我的，嘿嘿。”
那倒地少年，忽然又神秘低语道：“小李子，以你的成绩，应该已经可以进暗部的吧，刺部反咱公公不让咱进的，你何不早点进去。每次还要故意的掉几个点。”
“今天来救你，我就跟丢了那小毛头，不是要救你，肯定能找到他的住处。你说吧你，这样下去也就只能搞后勤了，那可没有啥地位和自由。”
秦川又道：“至于我自己，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出去。虽然是自由了些，福利也好了，可危险系数也变大了。既然可以多待着，待着多好，我可不像那几个人，要急急忙忙的证明自己，我和他们目标是不一样的。”
“好吧，我反正知道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都三年了，我小夏子怎么能不晓得你。怎么样，你救了我，今晚的点就不用被扣了，我请你喝酒去。”小夏子，却是自己先去收拾衣服去了。
秦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其实不止呢。你瞧这是什么？”
“啊，这不是我要追的那个小子的东西么！呜呜，小李子，你对我真好。我除了请你喝酒，还要请你吃‘醉红楼’的清蒸鸽子。怎么样，咱再点上两个姑娘？”
“你晓得‘问君能有几多愁几多愁’，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么？”
“什么？”
“恰似两个太监上青楼。”
“我去…看我不打你。”
……
……
出了小夏子藏身的这家客栈，秦风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这自然是因为他和小夏子的身材相差无几的缘故。这个季度的考核已经结束了，秦风心情不错。当然，小夏子的心情更不错，因为秦风的原因，他不仅没有要扣掉一个点，还被秦风帮忙拿了个点，心情自然是大好。
这两年，东厂的训练，从开始就是如此，每个月有两个任务，每个季度考核一次。
随意的选择号码和任务，完成了，就解放了，余下的时间，随便你打发。比如说，秦风是五号，他抽到的号码是一百二十号，任务是‘下毒’。
那这半个月里，他就千方百计的要对那个号码为一百二十号的人下毒。
而那个人却不知道他是谁！
同样的，他肯定也被别人抽到，比如说暗杀什么的，当然不是真的暗杀，而是只要证明你能暗杀掉那个人就可以了，比如说将他迷晕，然后在脖子上做个记号，能在对方不知不觉下做这个记号，自然是能暗杀掉他的。
自然了，秦风也不知道这个要暗杀他的人是谁。
于是，每次任务下来，大家都在做两件事，第一是让自己先消失，第二是在暗中找对方的行踪；
……
秦风是因为轻功越来越有超过众人的缘由，倒是总是能轻易的甩掉跟踪他的，而且能找到他要找的人完成任务。而小夏子就属于那种，武功没怎么练好，除了油滑点，别的也不怎么出众的保守派。
他每次接到任务就消失，当然了，和他这样做的人也不在少数。
找不到别人，虽然得不到点，但不被别人找到，也不会扣点，每个季度考核一次，每个月两个点，少于四个点的，要被罚，多于八个点的会有奖赏。
秦川属于那种每次都有奖赏的，而小夏子不是后来有秦风帮衬着，就属于每次都要被罚的，因为他虽然躲起来的功夫越来越见涨，可是人家找人的功夫也在见涨。
东厂每个月用来教授他们知识、武功的时间，也不过是月末的五天。
但这一点没影响他们的武功和各方面的本事，在短时间内有了飞速的进步，毕竟，天天在考验中过日子，总是能让人最快蜕变的。
谁也不想落于人后，去受那恶心死了的惩罚。
……
……
醉红楼，是一家上京有名的青楼，乃是上京这种热闹的地方，晚上会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不过它只是青楼，不是妓院。有人会把青楼和妓院搞混，其实青楼只是姑娘们卖艺的地方，听听小曲，看看歌舞，便是青楼，这里的姑娘，又叫优伶，卖艺不卖身。
而妓院，也是就传说中的花街柳巷，里面是妓女，才是正真的肉色交易。
秦风和小夏子，就是来的青楼喝酒。
小夏子和秦风，都才十四五岁，虽然因为习武，看起来要有十五六岁大了，但终究还是两个孩子。于是就在大厅二楼坐着了，没真的要两个姑娘。
大厅人最多，姑娘们已经在中间的台子上舞开了，丝竹之声靡靡。
楼上楼下，到处已经是各种衣服光鲜的男人了，老少都有。
秦风二人也并不介意太多，自己看着满目春色，两个人自己自开心。小夏子从来没有做过男人该做的事过，对女人也只有目光上的欣赏，但是秦风不同，他却是是个吃过很多肉的狼，虽然现在条件不行了，只能想想，但还是要远比小夏子要入戏得多。
苦啊，太监逛青楼，无欲不知愁。
秦风这样的太监才会真愁。
不过正当秦风目光迷离之际，秦风却是看到了两个人。
两个秦风意想不到的人。
秦川心里暗暗嘀咕了一下，也就守了心思，没想太多。
……
……
醉红楼的‘清蒸鸽子’堪称一绝，吃起来的确是美味异常，但是像秦风两人点了四道这个菜的倒是相当少见。此时楼下各种风情的舞女在丝竹声中的曼妙舞姿，在秦风两个喝得迷糊的小太监眼里，已经变成了欢快变换的色彩。
小夏子酒力不济，小脸都红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小李子，你说是吧。”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变却******；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美人御下，自然是人生得意的……”
“其实我倒想早点出去，一直在封闭训练，都接触不了什么人。等出去了，就能经常来这些地方了。”
“以你现在的表现，想出去？难那。”
“不是最晚五年的么，还有两年，还早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