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玄猫

殡仪馆的怀恩厅里正要给张涛轩举行追悼仪式,赵嫣儿的到来刺激了张太太,张太太将她视作扫把星,而我为了维护赵嫣儿挡在了她身前,这更让张太太十分生气扑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拍。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喵呜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的心顿时咯噔一声跳。

“怎么会猫叫声?”怀恩厅里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声音中怀着深深的恐惧。

“负责人呢?******负责人快滚出来,这里怎么能有猫?”另外一个人也叫开了,声音惶恐中带着深深的怒意。

在民间故事里,尸体周围若出现猫狗都是不好的事情,会引起诈尸或者其他诡异事件发生,虽然习了玄门之道的我并不这么认为,但作为殡仪馆,为了照顾大家的心情,绝对不允许有人猫狗进来,甚至如果看到周围有流浪的猫狗,那也是要竭尽全力的驱除。

没想到今天不知为何,竟在追悼大厅里听到了猫叫声,顿时就让人又生气又恐惧。

而我立刻想到了那只玄猫,立刻四下里一阵搜索,果然,在棺材的后面一只毛色漆黑发亮头顶眉心处一簇闪电形赤红的猫出现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发现,但那只玄猫既然来到这儿了,那就不是安分的主儿,嗖的一下身轻如燕就越上了棺材。

棺材虽然没有盖上盖子,但棺材壁很厚,猫儿又身子轻灵平衡性特别好,就这么蹲坐在棺材上,垂首看着躺在里面的张涛轩,它的身子还微微躬起,那模样似乎是随时随地要对张涛轩发动攻击一样。

我赶紧开了阴阳眼,察看起张涛轩尸身上的阴气来。

奇怪,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张涛轩尸体身上是灰蒙蒙的不错,但是这阴气的厉害程度也仅仅是普通尸体的阴气程度而已,这种程度的应该对玄猫没有吸引力才对呀。而且玄猫喜欢在晚上出没,又没有逃脱猫的属性,对人类多少有点恐惧,为什么这只玄猫能克服本能的恐惧在大白天为了一具对它来说并没有太大吸引力的尸体现身在此呢?

我凝视着这只玄猫,若有所思起来。

而周围的人群却是鸦雀无声,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只黑色的猫就这么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涛轩看,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像是一只猫能够做出来的嘛,这儿又是追悼会现场,不由自主的就会往灵异那方面想,再说张涛轩死前身上就出现了怪现象,这让大家更容易往那方面联想了。

他们都直愣愣的看着玄猫,终于张太太尖叫了一声,冲着那只玄猫吼道:“你给我滚开!给我滚开!别站在我儿子的棺材上!你给我滚开!”她大叫大嚷着,挥舞着手臂就要冲上来抓猫,张涛轩的父亲连忙一把将妻子拦腰抱住,喝道:“别冲动!别让黑猫惊了尸!”

“是呀,是呀!”这时候他们的一个亲戚也开口了,“这黑猫要是碰到尸体,那是要诈尸的,嫂子,您可不能冲动呀!要诈尸了可就麻烦了。”

“我可怜的儿子呀!儿呀!”呆了半晌的张太太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天抢地的喊着,但腿上到底不敢移动半分。

而那只玄猫,它仍然保持着后背弓起的动作,紧紧盯着张涛轩的尸体,对周围的声音恍若未闻,连看上一眼都没有,这个举动完全不像是一只猫的行为,我突然觉得这只猫会不会是一只已经修炼得道的猫妖呢?不过我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我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张先生的脸此时黑得就跟铁锅底一样了,忽的,他冲着外面大声喊道:“负责人呢?负责人死哪儿去了?”

“我……我已经派人通知馆长了。”这是今天主持追悼仪式的主持人,也是殡仪馆里的一个小头目,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同样很惊讶,又非常惶恐害怕,生怕张先生会把怒气转移到他的身上来,当下一面派人通知馆长,一面尽量的隐藏自己,不想让张先生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张先生发怒起来点名叫人了,这才颤颤巍巍的站出来。

张先生怒吼道:“我把儿子葬礼事宜都托给你们,你们就这么给我办事的吗?我……我要投诉你们!”

“是,是,是。”主持人拿着白色的手帕不断擦拭着额头。

而我对张先生的愤怒、主持人的紧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玄猫,在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玄猫动也不动一下,十分专注的盯着张涛轩的遗体看,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更让我惊讶的是我从它的眼里读到了属于人类的惊讶好奇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追踪阴气是玄猫的本能,它违背本能出现在此,像是为了张涛轩的尸体,可当它实际看到张涛轩尸体的时候却又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像是本来打算到这儿来做什么的,但看到张涛轩的尸体之后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了它的掌控,因此惊讶奇怪,甚至还有几分焦躁不安。

这个感情若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现在在一只猫的身上出现,实在让人感到大惑不解,甚至还平添了几分恐惧。

我再次看看周围,除了张先生和张太太爱子心切,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退后了好几步,几个胆子小的甚至都已经退到怀恩堂的外面了,其中包括了那个殡仪馆的主持人。

看着人群,我不由自主的就看赵嫣儿,赵嫣儿也跟着人群退后了几步,只是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恐惧害怕惊讶,反而十分平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跟我在一起各种灵异事情经历多了的关系,想到那段时间赵嫣儿对我的情意绵绵,对比如今她对我的冷淡,我心中痛了一痛。

“馆长来啦!”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接着中间就让开了一条道来,五六十岁的馆长正快步朝这儿走了过来,但吸引了我注意力的并不是馆长,而是跟在他身后的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