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欲绝
鬼佛这才站直了身子,回头看了看我,她一副十七八是模样,但是略微有点透明,脸色模糊,从她身体上能够清晰看到对面的东西,她哼了一声,化作一缕黑烟钻入了我的身体,临走还阴森森对李婉娇说道:“别不知天高地厚,有你师父我暂时治不了你,没你师父,你以为你还能法海无边啊!”
李婉娇听着没了动静,这才站直了身子,刚刚的嚣张也收敛了不少,一脸怒气,一言不发。
苑辰回头看了看我的脸,怒道:“如果刚刚她有差池,我饶不了你!”
“不是没事嘛”李婉娇哼哼了一句,满不在乎的语气。
苑辰长吁一口气:“要不是鬼佛在她脸上结了一层阴气寒冰,你觉得此时此刻她还能无恙吗?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你我师出同门有着打小的情谊,可是如果你三番五次算计她,就别怪我这个师哥跟你不讲情面”
李婉娇突然眼里流出两行清泪,那种绝望,我从未见过,心里也一阵不好受,拉拉苑辰,想让他退一下,李婉娇一句一个死人,说明我真的或许没有多少活头,何苦树李婉娇这么一个劲敌。
就在这时候,李婉娇发出一声冷笑,指着我:“你别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你一直装好人,我和夏洛都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说的我一愣一愣的。
“你早该死,为什么还不去死!”
我站在这边愣愣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耳边传来苑辰怒火中烧的吼声:“住嘴,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没有苏晓溪还有李晓溪张晓溪,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是你李婉娇!从小到大,你是我师妹,是我妹妹,从前一直都是,将来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为了她?”
“为了她!”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一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觉得说点好的显得自己虚伪,说点难听的,显得自己更虚伪,只好闭嘴不言。
苑辰脸色阴沉,扭过来拉着我,和我站在一个位置上,继续和李婉娇说话:“既然你来了,问为什么把鬼佛弄你身上,我今天就来解答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直在暗地里想把鬼佛从她身上弄走,好让她自生自灭对吧”
李婉娇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苑辰也没再往深处说,只说:“所以,你知道鬼佛找你,并不是我和她的意思,那是鬼佛自己的意识,你别以为有师父在你就能怎么样,师父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啊?如果不能,那你自己想想你惹鬼佛的下场吧,她可不是苏晓溪这样,说饶你就饶你”
“我若出事,师父会给我报仇!”李婉娇依然梗着脖子嘴硬。
苑辰呵呵笑道:“那是后话,到时候报不报仇你还看的见吗?”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若是还惹鬼佛,或许鬼佛能让她灰飞烟灭。
果然,李婉娇这时候脸色才迅速白了,脸上浮现了刚刚鬼佛靠近她时候的恐怖神色。
终于,李婉娇还是走了,走的时候甚至有些冷漠淡然,偷着一股的绝望,不过她并没有像当初张思涵那样诅咒发誓的,李婉娇还算平静,只是看我的眼神,真的如同看死人一样,毫无波澜。
等李婉娇走了,我才特别认真地找苑辰询问我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不相信如果我真的如以前一样健康,李婉娇会这样轻易离开,她似乎预定我活不了多久了,已经没有必要跟我有什么争执了。
开始苑辰还有所躲闪,后来实在躲不过去,只得跟我说时候,不过苑辰并没有那么绝望,我从他的话语里能够听出他的乐观和希望。
没错,苑辰把宝押在了蔡爷爷这里,他认为这个人手法通天,只是该如何好好的利用。
苑辰说以我之前的情况,如果没有鬼佛的话,可能连二十四小时也活不过,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居然发现我的身体在慢慢转热,血液也开始有了活动,不似宋思仁那样的活死人感,所以他认为我可能出现了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意外情况。
我问苑辰如果没有鬼佛我能活多久,他说“我不能让你失去鬼佛,所以不会存在这个问题的”
李婉娇走了之后,我再无睡意,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实际上根本也没有看进去,心里就一直在想我这坎坷的前半生,围绕着我的不是鬼就是鬼,真心期盼有一天我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平平淡淡的
苑辰则里里外外把他家打扫了个干净,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搜出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付了魂魄的,平日里苑辰气场大,这些东西压根不敢作祟,可是如果这个屋子里面有了女人,这些东西就能够悄无声息进入别人梦里,压身,梦魇,而不会打扰苑辰。
苑辰也是无奈,收拾完了之后跟我一顿感慨,是因为他一点也没有想到李婉娇的心思如此缜密,在他心里,李婉娇一直是那个有点任性有点小姐脾气的淘气姑娘,心思一直是善良的,只是不知轻重而已。
我哼了一声,心说,之前被逼到八卦村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李婉娇对你是善良的,对别人可狠着呢。
然后苑辰可能也想到这一点了,扭过头来跟我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疏忽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对不起,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觉得之所以李婉娇这样,还是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内心还想着,如果可以改变,还是不要为敌的好。
突然想到了还魂帕,便不由问道:“她怎么会有还魂帕?我要了好几次都不给,怎么就给了李婉娇了呢?”
苑辰似乎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斜着脑袋想了想:“对哦,她手里拿的是还魂帕,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呢”
我撇撇嘴:“这是你师伯给的吧,我今天在这里,估摸着也是他说的”
苑辰脖子一抬:“哼,我又不是偷偷摸摸,谁说的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