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解难

看见那样的怪物,灵媒吓得大叫一声,手电筒也扔地上了,人更是连滚带爬地往这边人多的地方挤,一边哆哆嗦嗦地咬牙:“这,这是啥东西啊?僵尸啊?”

突然想起来老苑刚刚说的话,于是打着滚就跑到老苑身边去了:“大兄弟啊,这养尸狒狒是啥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景,天空突然开始飘起一丝丝的雨丝,片刻本来就阴冷的气候骤然降温。

我倒还好,就是一魂魄了,根本就没有感觉,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大家骂街的,裹衣服的,戴帽子的。

众人一边紧张地后退,一边还护着纸扎人上的符咒,以免被雨沾湿掉了再节外生枝。

别说灵媒了,这养尸狒狒就连袁道长和马伯伯都没有见过,所以一帮人都看着老苑,等着他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老苑急了,连忙摆手辩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可别指着我呀,我就是见过,可是养尸狒狒到底也不是我解决的”

眼看着养尸狒狒真的接近了,感受到危机的首先是我!

因为养尸狒狒的阴气煞气特别重,如果不是灵魂可能永远也感觉不到那种阴冷,那种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无奈感。

我好在还有一个金盅罩体,尽管十分不适,总感觉自己往那边不由自主飘,但是金盅暖光照耀以外的地方会被一层金色的密网给拦住,所以我应该不会有事儿。

而纸扎人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符咒开始呼啦啦作响,随着养尸狒狒每近一些,那符咒就像是要飞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危险了。

灵媒早已失去了冷静,哭爹喊娘地要老苑想办法,反正就认定老苑见过就肯定知道怎么对付。

老苑被她逼的连连后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指着我的猫狗,嚎叫道:“我想起来了,苏晓溪家的猫和狗能对付它!”

“呸”灵媒猛然吐了一口吐沫,狠狠瞪了老苑一眼就往外走,她以为老苑哄着她玩。

只见这娘们一言不发地从路边捡起来一根棍子护在自己身边,最后才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不是都拿着防身的吗?准备上,再找点石头棍子都行,打跑它”

众人纷纷从腰里抽出一些刀斧什么的防身武器,想必因为摸黑走夜路怕遇到什么提前准备好的。

“你俩,倒是捡石头棍子呀”

看着这边马伯伯和袁道长发愣,灵媒又扯着嗓子吼道。

大家都在步步后退,只有元旦驮着花姑娘一步一步沉稳上前去。

我想喝住它们俩,上次对付养尸狒狒,没有这么个大,而且有血灯老太太坐镇,还有苑辰那个主心骨,现在只有它们俩,肯定会吃亏,比个子也能看出来。

于是我就喊元旦和花姑娘,那几个人听不见我的声音,可是灵媒她听得见。

可是那里还能喊得住,元旦和花姑娘俩跟上了发条似的,奔着养尸狒狒就扑过去了。

细雨中卷起一阵狂风,伴随着养尸狒狒的吼叫和元旦的狂吠,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养尸狒狒虽然厉害,但是并不灵巧,它摄人魂魄却无法摄我这一对生灵的魂魄,所以在它煞气的范围内,元旦和花姑娘并不吃亏,它们俩上蹿下跳,把养尸狒狒气的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

“扔石头”这边的灵媒大声喊道:“大家一起上”

此时,她也忘记了刚刚白了老苑那一眼了,招呼大家团结起来打到养尸狒狒。

我知道这玩意厉害,可是并不知道它怎么样才能摄人魂魄,只是为这群人担心着。

正当大家紧张的时候,马伯伯突然说道:“别急,我看那狒狒和狗打不起了,你们看,是不是安静下来了?”

果然,吠叫声和打斗声音已经停止了,只是猫狗和养尸狒狒对立地望着,似乎要和平解决。

只见元旦回头看了看,居然让步了。

它一让步,这边又紧张起来,灵媒眼看抄起东西就要砸了,我连忙说了一句:“不要打,它不是来打架的”

灵媒骤然回头:“谁?哪有女鬼?”

因为这次说话声音大,让灵媒给听见了,立刻紧张起来了。

除了我们这边的人,听见我声音的就灵媒了,她一紧张,刚刚才有些放松的那三个人也紧张起来,手里攥着的刀斧都护着自己,还一手掏兜,兜里有灵媒为他们准备的驱鬼符,蓝盈盈发着光的驱鬼符让我很不爽。

“你嚷什么呀,什么女鬼啊”老苑说道:“人家那是生魂,人还没死呢,魂魄知道吗?”

“哦哦哦”灵媒放下架子,松了口气:“太紧张了,吓死我了”

说话间,养尸狒狒已经一步一步过来了,所到之处简直有百草枯萎的沧桑感,仿若这家伙就是一颗百草枯似的,让人感觉到无尽的绝望。

不过,它还真不是来打架的,只见它先是朝着马伯伯而来。

近了我才第一次这么清晰打量它。

通体白毛,长得像个白毛的长臂猿,不同之处是那脸,竟然跟人的脸特别相似,好像把一颗人头按在了狒狒头上似的,别扭,可怕。

一双阴戾的眼睛,猩红猩红的,好像一抹鲜血幻化而成,让人不寒而栗。

黑色翻外的鼻孔以及一张巨大无比的猩红的嘴巴,嘴里时不时发出那种刚刚听见的嘶嘶的声音。

它在马伯伯身前停留了片刻,看着金盅里的我。

元旦跟在它身边哼哼地叫了两声,不是那种发狠的叫,感觉像是在提醒它。

它用鼻子嗅了嗅,然后转身去直奔纸扎人。

一把将被四个灯笼护在中间的纸人给扛起来了。

一大票的符咒都掉在了地上,纸扎人发出一声特别凄厉的惨叫,不过并没有出体,也没有闹腾。

养尸狒狒扛着扭身就走,后面大家都惊呆了,半响,灵媒喊道:“这,这是让跟着走还是干啥?”

这问题,她是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