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水鬼

这衣柜门之前是玻璃的移门,不过我吃中饭前让黄大发换成了单向的镜子,这是用玻璃镀上了一层很薄银,在外面可以当镜子用,而我在里面可以把外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之所以要在额头上贴柳树叶,还是希望将我头顶的阳火给遮住,毕竟我们阴阳行当里的人,阳火都是比一般的人旺盛的,而开了阴眼的话,双肩火不说灭掉也很弱了。

这里正是体现到肉身的重要性了,要是一般人这么玩肯定就昏死在衣柜里了,不过……

我他妈是谁啊?!我是陈虎生!

怎么说我也到了暗劲的修为,这点时间儿跟玩儿似的。

黄大发是十点半睡的觉,而我则在衣柜里玩起了贪吃蛇,眼看我这都用掉一格电了,竟然还是没什么事儿,要知道,我这可是诺基亚啊,知道诺基亚不?这就是时代的标志。

一点零三分,我将手机收了起来,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女鬼悬浮在黄大发身上,两人脸对着脸,差距大概一米的样子。

女鬼的身子渐渐下沉,随着这一举动,睡着的黄大发也是眉头越皱越紧,呼噜声也是越来越小。

嘿,这玩意儿多大的心呐,这会儿还睡得着,就这么放心我?

一人一鬼的距离越来越近,当女鬼距离黄大发只有十公分的样子,黄大发的胸口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金色光芒,将女鬼给震飞。

我知道,这是护身符起了作用。

我一下子打开衣柜门,跳了出来,手上拿着准备好的桃木剑,喝道:“大胆妖孽,朗朗乾坤胆敢害人,你与他有何冤仇?”

这女鬼也是知道碰上硬点子了,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害怕道:“没,没有冤仇。”

“没有冤仇何故害人?!”我伸进黄布包,右手持着桃木剑问。

这么一来黄大发也是醒了过来,看我这架势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坐了起来抓着护身符没有说话。

“老娘讨点儿钱花怎么啦?”女鬼身体越来越往后此时已经有一半的身子穿过了墙壁,看来这是要跑啊。

但打她开口的第一句我就知道她准备这么干,从黄布包里掏出一张聚阴符砸在了墙上。

好家伙,这女鬼就这么卡在了墙壁里,我走出黄大发的房间,来到墙壁的另一面,这是他媳妇儿的衣帽间,好家伙,有钱太太就是不一样。

“你想和谁讨点钱花?”我笑看着那女鬼问道。

女鬼看到我像是凡人看到鬼了一般,喊道:“不敢了不敢了,先生放过小女子一马吧。”

我还放你一驴呢,以为能跑就跟我得瑟?

“说,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招惹就招惹他一人?”我结着剑指指向她问。

女鬼脑袋一缩,结结巴巴道:“先,先把我放了我,我再说。”

还和我谈起条件来了看来这些天黄大发阴魂缠身并不是偶然啊。

“哦,行,那你呆着吧,我看卯时一过你怎么办。”说着我看了看表就准备走。

“别!先生,我知道错了,是一个小鬼和我说的,说这里有个有钱人,阳火低,让我来和他讨钱花。”

我背对着她,原地想了想,不会是他们家保姆的孩子吧?

“可是水库里的小水鬼?”我板着脸问。

“是的,是的。”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今日本师且放了你,若是日后再叫我遇见你害人,定当收了你!”

“谢谢先生,我不敢了,不敢了。”

将她放了之后,我来到黄大发的房间。

“先生,你把那个东西放了?”黄有为紧了紧手中的护身符问。

我点点头说:“那女鬼是受到那淹死的小鬼指使来害你的。”

“这熊孩子为什么要害我?我也没对不起他啊,他妈现在不上班儿我还给她发着工资呢。”黄大发琢磨着。

“要不咱们一起去水库,问问那小鬼到底怎么回事儿?毕竟他才是根源。”我提议道。

黄大发指了指自己说:“我,我也去?”

“那你在家歇着。”

“别,先生,我去!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儿,先生能出手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我怎么能躲在家里。”

妈的,我好像又卷进什么事里去了。

半小时后,由黄大发驾车我们来到这水库。

这里由军山,盘棋山,大羊山三面环抱,这三山是长白山的余脉,因为这水库的形状恰似草体的“秀”字,所以也叫做秀湖。

听完黄大发的介绍后我心里也是打起了小算盘,大家有所不知,这长白山是清朝的龙脉所在地,清朝破灭,龙脉有损,那这里风水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到了那里一看,果不其然,整个水库西面山拔高,东面低,在风水里,西面主白虎,东面主青龙。

一阴一阳,循环不息,而如今这西面主阴的白虎山却比东面的青龙山高,这不扯淡吗?好在这里是没有人住,若是有,绝对活不长久。

通过和黄大发一路的聊天,我得知这孩子叫王军。

此时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星星却不是很多,不断有蛙鸣声伴随着阴风传到耳边。

我来到秀湖岸边,燃起一张聚阴符攥在手里,结了一个大金刚轮印抵在喉咙处喊道:“王军,有人找,快来。”

大金刚轮印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主能量,这样一来加大了聚阴符的威力,使我的声音能让方圆五里内的鬼物听见。

连续喊了有三十秒,水面终于有了动静。

不明事理的人看了还以为水里正有一条大鱼往这里逼近,我这一举也使黄大发看得愣神。

渐渐的,从水下窜出半个光溜溜的漆黑身子来。

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哪个找我?”

这一定是王军了,他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我们听到。

“上来说话,我听不到,你妈妈让我拿两件衣裳给你。”说着我晃了晃身上的黄布包。

“你瞎说,我妈妈死掉了,就在底下呢。”说着还指了指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