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恶作剧成真

第一百七十七章恶作剧成真

我虽然对张贵的话,不大怎么信,但自从上次在沉牛滩,见识过赵太爷所养痴蛇的恐怖可怕之后,想起来,至今心有余悸。

“那地方真有这么可怕?”那娘们似得胖子突然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张口说话,显然张贵的话起到了作用。

“那是,我还能骗你不成?没听那地方的名字嘛,叫蛇儿窝,遍地的毒蛇,咬一口当场毙命。”张贵说,他说完想了想,有意要吓吓这胆小的胖子,“长得瘦还好点,顶多当场就死,没什么痛苦,要是长得胖了,中了蛇毒,一时半会死不了,毒性渗透全身,就会全身化脓,等脓水慢慢流干,流尽了,才会死,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的折磨。”

听完张贵的话,胖子身子明显身子缩了一下,显然是被吓着了,但他脸上详装镇定,嘴上也硬:“真的假的啊?有那么玄乎嘛!”

“没听这地方叫蛇儿窝啊,都到了蛇王祖宗的老窝了,还能有假?”这一天的行车,我们这一车人基本都混熟了,都互相知道了姓名,这德子的语气正儿八经,说的倒像是那么回事。

这帮刁钻棍子,看胖子憋了一路的尿,好不容易开了金口,跟我们搭上了言,找着这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吓吓他,找找乐子,对付下这一路无聊的时间。

不过先前逗乐胖子受了训,这次大家也就收敛着。不敢闹得太过火。胖子听了德子的话,似乎是信了,吓得半天没吭声。

张贵最贼。他哪里肯放过胖子:“我说胖爷,大伙都知道了姓名,这就算认识了,就是兄弟伙的,去了连队也有个照应,这可就差你了。”

胖子没有做声,不肯说。

“你要不说。可别说大家不认识你,去了连队没人照应你。”

“是啊,胖爷。好歹你也给大家告诉个你的姓啊!”德子跟着张贵附和。

“我……我姓王!”胖子哽哽咽咽,蹦出这三个字,他姓王。

大彪一看胖子唯唯诺诺的神情,觉得好笑:“好姓啊!这是。不说名字。知道你的姓也行,以后就叫你王胖爷吧!”

“王胖爷!”张贵一笑,“有点别扭,不顺溜。”

他们一闹腾,我也有了兴致,要说我怎么也跟着二叔,跟着师傅混了一阵子,我瞅了瞅胖子。故作高深,说了画龙点睛的一句:“我看他生的富态。心宽体胖,一副富贵相,前世必定是个王亲贵族,这么着,就叫胖王爷吧!”

大彪一听:“这名字好,胖王爷,哈哈,胖王爷。”

于是这娘们生的胖子,从此就用上了我给他取的名字,叫胖王爷。

我正得意这个名字取的真是妙,却听张贵一惊一乍,似乎被什么吓得不轻:“妈了个巴子!吓死了,艹他妈的!”

我心想,这家伙刚还编着瞎话吓唬胖子呢,这才没一会功夫,自己就被吓成这样,真是报应,看来他不过也是个胆小鬼。

大彪忙问:“棍儿啊!怎么啦?你看见什么啦!”

张贵惊惊呼呼:“妈的,我刚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心想这么晚谁他妈还在这种深山赶路,刚正跟你们说话呢,就没管,没太留意,等我一不留神去看时,马勒戈壁的,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们这车撞啦,车子从他身上压过去,把他碾了个对端,肠肚直寥寥的散在地上,满地的血沫星子,那人居然还没死,满脸是血,一双手爪子拖着半截身子,在地上爬,伸手要来追我们的车呢!我艹他妈的,这个开车的真是瞎了个逼眼睛的,吓死我了。看来这蛇儿窝,真是他妈鬼的很啊!搞不好,我们今儿都会丧命死在这。”

张贵说的真的一样,但这时天早已经黑了,卡车跑的也快,甩在身后的路,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也就无法考证张贵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看张贵表情言语,又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我却有些怀疑,那小兵说蛇儿窝凶险,应该是说路况凶险,如若真的像张贵所说,首长他们来招兵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他们是怎么从这过的呢?如果他们三个人都能安全通过,那我们这么大一车人,就更不必担心惊慌什么了。

“什……什么也没看见啊!”首先被吓着的还是胖王爷,张贵说的恐怖,他此时显得极为惊慌。

“该不会是鬼吧!”大彪说。

“是啊!黑灯瞎火,这种地方,哪会有什么人还在赶路。”铁柱跟着说。

德子向四周张望了一阵:“可不是,听说早年在这蛇儿窝死的人可不少,他妈的,这种怪事,一定是鬼魂作祟。”

正当大家正处在紧张惊慌中时,却听那张贵突然笑了起来:“骗你们的,深山里,天都黑了,哪有什么人赶路,再说车子前面开着灯呢?照的亮晃晃的,真遇着人了,还看不清啊!”

果不其然,是这个张贵捣的鬼,大家纷纷骂他。

“棍啊!他妈的,你这孙子,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

“挨千刀的!看你说的真的一样。”

“你个杂种,可把大家吓得紧张了一回。”

这事弄清楚,是张贵恶作剧之后,倒没引得我多大兴趣,在我看来这种恶作剧的玩笑,实在无聊透了。

此时天入了夜,又正处仲秋时节,气温下降,天变得有些凉了,汽车在山里行到这一段,四周山林里,能明显感到,变得格外寂静了许多,此时天并没有入冬,这种寂静就有些不寻常了,看来是到了蛇儿窝的地界上了。

我这是当兵头一遭,临行前一夜心情激动,没睡好,此时已经是相当困倦了,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走出这山旮旯,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车子一个小转弯,一阵凉风迎面打来,我不由打了个寒噤,觉得有些冷,就扎了扎衣服。

我把衣服扎好,不让风灌进来,靠在一堆人身上,打了个迷糊眼,山路坑坑洼洼,路上石头又多,汽车猛然一颠簸,我这一个迷糊眼还没睡着,就被颠醒了。

我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就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汽车又是转了一道弯,一阵凉风打过来,也不知道这阵吹起的是个什么,一下子打在了我脸上,但碰到脸上的感觉并不重,是一块布,我慌忙将这块布,从脸上扯下来,这时借着斑驳暗淡的山中月光一看,竟是一件破破烂烂的丧服,死人穿的东西,我心中一惊,手在风中一抖,这丧服就被风吹着带远了去,我扭头一看,只见我们身后被甩的渐远的山路上,正爬着一个人,那人身子被汽车碾断,只剩下了上半段,仅靠一双手支撑着,慢慢向前爬行,肠子脏腑伴着血沫星子拖了一地,他嘴里鲜血直流,一面向前爬,一面看着我们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