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妖孽三叔(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妖孽三叔
高行远坐在坟地,淋了一夜的冷雨没合眼,第二天回去之后,便得了一场大病。
只说高行远进了家门,再见到自己的小儿子时,小儿子高翔没事人似得,同往常一个样,再正常不过了,就像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小儿子手上和脚下沾着的泥土,该怎么解释呢?
高行远只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心道,这真是冤孽啊。
幸好高行远这一夜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没有因此引发什么恶病顽疾,昨夜雨中,在坟地里所见的一切,他只能深咽在心里,毕竟那是他的儿子,是他的血肉至亲。
但高行远并不糊涂,他知道小儿子这种刨坟食尸的行径,不容于人世,绝不能听任下去,这件事情如若败露,世道容不下他这个儿子不说,更会祸害了老高家,这一大家子人。
高行远心中思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这件事情的良方,既要保住小儿子的这条命,还不能让这件事情向外张扬开。
高行远首先想到的还是找个郎中,再给小儿子瞧一瞧,不过他又一想,已经找过这么多郎中,都没瞧出小儿子的病因,给小儿子看过病的郎中,最后也都是金盆洗手,从此再不行医了。
末了,回想起那夜,小儿子在坟地啃尸的情形,这怕不是什么病,但要说自己这儿子是怪胎妖物,这又怎么可能?高行远还没这么迷信。但是。这小儿子刨坟啃死尸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呢?那年头,虽然饥荒饿死人的事情是常有,但高家不缺粮食。不缺这几碗饭。
再说这个小儿子,是他与白氏结合所生,虽说没有怀足十个月的胎气,但却是他和白氏的血肉,自己两个大儿子都是好好的正常人,莫非这小儿子中了什么邪咒不成?想到这里,看来得找个能捉鬼驱邪的先生。
只说那夜过后。高行远辞了家中多半的长工,免得人多口杂,小儿子的事情迟早要败露。高行远自己则搬去小儿子的隔壁住。他先请人求了驱魔避邪的符,每夜不忘给小儿子门上贴符上锁,说也奇怪,如此几月相安无事。这小儿子屋里。每夜竟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到了白天,小儿子也和普通正常人一样,并没什么分别,此后更再没有那夜的事情发生。
后来村子里,有人发现自家的坟头被刨,棺材里的尸首被啃,高行远只字未吭。村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只能归结到是野兽所为了。
如此又过了两个年头。小儿子高翔是长得飞快,转眼就长成了一个大人的个头,高行远四处遍访,碰到的多是些混吃喝的道士,并没有什么驱邪捉鬼的真本事。再加上,这小儿子身上,也没再发生过刨坟啃尸的诡异怪事,高行远看小儿子渐渐正常了,他心里的那个结虽说一直还在,但总算能松口气放下心来。
只说这一年,高行远的小儿子高翔正是十六岁的年纪,到这个年纪,他还是不爱跟人说话打交道,也不和同龄的娃子一起玩耍,但他却唯独和村里一个叫凤霞的女娃,走的特别近。
这个凤霞本是村里一个寡妇所生,这个寡妇天生的是克夫的命,她克死了她前夫,带着凤霞嫁给了村寨子里的单身汉吴老三,她来没两年,吴老三也无端地死了,她又做了寡妇,最后受不了闲言闲语,想不开,投了鱼塘,就留下凤霞这么一个孤女。
渐渐地,村子里有人发现,高行远的小儿子不仅跟这凤霞走的亲近,他们的行为更有些诡秘,因为高家这怪胎没事,便时常带着凤霞往坟地里去。
恰好村子里有个游手好闲的光棍,叫歪巴子,他看孤女凤霞长得水灵,心里早在打她的歪主意,无奈他是个歪脖子,生的长相又难看,凤霞根本看不上眼,他几次生了淫邪的念头,对凤霞动手动脚,结果凤霞大叫着喊来寨子的人,他被狠狠揍了几顿不说,此后更是成了村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日,歪巴子正闲的瞎晃荡,看见高家的怪胎和凤霞偷偷摸摸地,又到坟地去厮混,他便跟了上去。
只说歪巴子悄悄跟着两人到了坟地,心想倒要看看他们去坟地干什么,不料他到了坟地看到的一幕,简直就要把他的肺都气炸了,他只见在那坟间野草地里,高家的怪胎和凤霞是双双脱的精光,那高家怪胎正压在凤霞白条条的身子上,歪巴子顿时气得大骂,骂那凤霞是个婊子荡妇,想自己这辈子,也只是躲在暗处,偷看了不少女人的身子,但至今还是童男,还没尝过女人这一道荤腥,好不容易逮着凤霞这个机会,却被高家的怪胎捷足先登了,凤霞白嫩的身子就这么被他糟蹋了,他整个人简直快要气炸了。
但他转念一想,要这么放过了这对狗男女,任他们在坟地交欢,做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于是灵机一动,悄悄偷拿了两人的衣裳裤子,一路小跑回到村子里,找了几人同他一起去做个见证,他要把这两人的丑事公诸于众,要叫高家的怪胎抬不起头来,也要给凤霞这骚婊子一顿难看。
一切如歪巴子所愿,他同村寨里叫来的几人一道,把高家的怪胎和凤霞在坟地里做下的苟且之事抓了个正着,这事很快传的风风雨雨,村寨子里是人尽皆知,都说这对不知廉耻的东西,光天化日做下这种苟且之事,若是在别处到也罢,但偏偏选在坟地,如此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这不是亵渎辱没祖宗吗?村民虽然碍着高行远的面子,不敢动高家的怪胎,但凤霞可不一样,她亲娘是个克夫的寡妇,已经克死了两个男人,如今生下的女娃子更是这样一个荡妇,村里怎么容得下她,村民们商议着,要么把她赶出村子,要么浸猪笼。
这事,村子里很快兴师动众,闹到了高家,要高行远给个说法,高行远是哭笑不得,这种丑事怎么就让自己摊上了呢?要说哪不好选,这小儿子偏偏选在了坟地里。高行远又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夜,自己在坟地里所见到的一切,心中感到了极为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