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妖孽三叔(上)求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六章妖孽三叔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还有一个三叔的存在,也就是我祖父高行远的第三个儿子。

高行远给这个儿子取名和我一样,也叫高翔。

白氏生下三叔就死了,也因为三叔打小和白氏就长得极像,我祖父高行远睹物思人,因此对三叔极为疼爱。

要说我三叔高翔,他从小生的乖巧听话,一出娘胎,就没了娘亲照看,高行远又是个粗手粗脚的男人,但高翔在襁褓之中却从么哭闹过一声,这对高行远来说,真是给他省了不少的心,眼看着小儿子高翔慢慢长大,自己的两个大儿子也相继成人,高行远想起已故的白氏,只觉得娶了这个坟头捡来的媳妇,是值得的。

不过,随着高翔渐渐长大,高行远总觉得这孩子身上透着某种古怪,但高行远自己也说不出古怪在哪。

起先,高行远只发现这孩子不爱说话,也不合群,甚至连自己的两个哥哥,他都形同陌路人,只对自己,他会冷漠,毫无表情的叫一声爹。等他再长大一些之后,就时常在傍晚来临,夜色降至的时候,或是天阴下雨的时候自言自语,一双眼睛阴冷的看在远处的阴暗里,没人能听清楚他的话语意思。

高行远寻思着,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于是请了郎中,来给他来瞧一瞧,但郎中请了不少,看完病后。都只沉默不语,在高行远家瞧完病,便眉头紧皱。连茶水都没喝一口,起身回去之后,就此金盆洗手,再不行医了。

邻里乡绅纷纷揣测,留言传进了高行远的耳朵,只怕高家那娃子活不长了。

高行远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早产儿,胎气不足。但这小儿子年纪尚小,这么多郎中都没瞧出病因,这些谣言他自是不信。

高行远交际甚广。只说这日他又请了郎中,这个郎中与高行远早年交好,对他小儿子的事也有所听闻,但碍于情面。高行远再三登门来请。他也就答应了。

郎中来的这日,选了个大晴天,他看碧空之上是万里无云,便一路哼着小调,嚼草试药,心情大好,快到的时候,他远远朝着高家庄子看了一眼。本来晴好的天上,不知何时在高家庄子的上空起了云。他顿觉压抑,撂起袖子,在额头擦了擦汗,嘴里嘀咕了一句,莫不真是个短命鬼,阴煞星?

郎中一到高家,便瞧出了高行远这小儿子的古怪,小小年纪,一双眼睛却是毒的很,像是能看破人命里的生死天机,但他并不张扬,且把这种不好的预感埋在心里,同高行远先是喝茶说笑,一番寒暄过后,便开始给高翔号脉,只说他手往脉门上一放,心中顿感吃惊,号了半晌过后,越号脸色越难看,高行远站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

突然郎中一松手,高行远问道:“怎么样,先生?”

郎中答道:“无脉之本,怎么会有心神?”

高行远不解:“先生还是快说,得的是什么病吧!”

郎中说道:“他根本无脉,你说得的是什么病?”

高行远对看病这道是外行:“什么病?”

郎中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却在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高翔,突然笑着问郎中说道:“那,你看我这病还活得长吗?能不能活过明日?”

在高行远的记忆中,这是自己的小儿子第一次开口跟别人说话,那郎中听了这话之后,仿佛受了惊吓,言语有些慌张害怕,混乱不清的说道:“这……这,阎王爷的事情,我如何能知道……”

高翔又说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知道的……”

高行远也不知道自己这儿子跟郎中说的话究竟是何意:“难道先生竟是真的看不出一点病因?”

不想,郎中突然大怒说道:“死人无脉,得了无脉的病,就是个死人。你是眼睛瞎白了的瞎子吗?他是个死人,你叫我看什么病,”郎中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高家,边走,嘴里边骂:“晦气,晦气,真是晦气……要倒大霉了……”他嘴上这样骂,心中却想,怕是不能给人看病行医了。

高行远怎么也不相信郎中的话,他在心中嘀咕道,要说我儿不长命,我不信。

郎中刚出门,这小儿子走到高行远身边说道:“爹,他骂你!不该骂你……他出门必死。”

高行远一听,这孩子小小年纪,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只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时怔在了那里,他又想起了这孩子的娘亲———白秀娥白氏,当年,白秀娥能够占卜吉凶,断人生死,这事,他在心里深知,可自己的小儿子,难道也有了这种能力?

高行远心中忐忑,只盼郎中出门后,能够顺利到家,一路相安无事。

再说这个郎中,他出了高家大门,是心情大坏,路也走的急,他是越走越聒噪,眼见此时已近烈日当空的正午,嘴里干涩,一口唾沫没吐出来,心道是走的急了,都没喝一口茶水。他朝路两边看了看,想找些甘草,刨点草根嚼一嚼,但偏生这段路上是一棵杂草也不长,只有遍地的苦蒿,叫他觉得丧气的很。

正在这郎中心中苦恼之际,前方路上一个沙斗出现在了他眼睛里,更见沙斗之中清凌凌的一斗水,郎中大喜,冲过去,俯身趴下,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觉得有些怪异,水中的影子竟像是一个孩子,但一细看,却又是自己,想是暑气重,自己眼花了吧,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此时他喝水太急,并没有注意,脚下沙土松软,他用力一蹲,沙土一跑,脚下落了空,人是一头栽进了沙斗里。

第二天,有人从此处路过,见沙斗里趴着个人,看这人半晌没有动静,那路人过来一看,他头栽在沙斗之中,面皮被水浸泡的有些浮肿了,知他是断了气。十里八乡一报丧,有人认出了他就是去高家,给高行远小儿子瞧病的那个郎中。

郎中的死讯传到高家,高行远莫名看看自己又在自言自语的小儿子,只见他满面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