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疯子毕竟是疯子

原来如此，以毒蛾子作为蛊毒的引子，神不知道鬼不觉的种下在这十七个老寿星的体内，如此诡异的施蛊手法，实在高明，而蛾蛊潜伏在老人体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那施蛊人便借此掩人耳目，从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闪着碧光的飞蛾，似乎具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繁衍能力，在大火中生生不息，起先有一部分蛾子死在了大火中，但是这些原本作为蛊毒引子的蛾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这些蛾子很快聚集到了一起，不断繁衍之下，盘旋在泥水塘的上空，黑压压一片如同黑云压城，因为群落巨大，这些蛾子身上的碧光也越来越亮，照亮了水塘的四周，蛾群震动翅膀，发出巨大的声响。

众村民们一时惊愕不已，谁也没有见过这种状况，一个个惊恐万分，愣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此时谁也不想变成昨夜那十几个留守一样的情况，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老支书感到事情似乎极为的不妙：“先生，怕是不好，你可有什么破解的办法没有。”

二叔摇摇头：“蛾蛊数量太多，若没有施蛊人控制，谁也破解不了，稍有不慎，中了蛾蛊，只怕会变成昨夜那十几个留守一样。”

老支书有些坐立难安，脸上再难有镇定自若的表情：“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再搭上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我可就真成了罪人了。”

二叔说：“老支书。你可千万别惊慌，让大家度保持镇定，千万不要惊动了这群蛾蛊。负责后果不堪设想。此时我们虽然进退维谷，命悬一线，但没有到最后关头，生死就是两说，是生是死，谁也不敢断定。蛾子素来怕火，只要大家举着火把聚拢在一起。相信这群蛾蛊必然不敢轻易冒犯。”

老支书面色虽然稍微有些和缓，但依旧觉得为难：“我们的火把不够，只怕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啊！”

二叔说：“生死命由天定。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二叔死死盯住水塘上空的这群蛾蛊，忽然又问道：“老支书，什么时间了？”

老支书小心翼翼掏出他那块老怀表。看了看时间说：“刚过子夜不久。要等到天亮，没见影。”

二叔说：“快吩咐村民原地举火把，聚拢起来，莫要有大的动作，从我们临近的这处火堆，挨个儿传话过去就好了。”

老支书应过话，这事一点也不敢怠慢，话一传过去。大家迅速行动，十七处的人各自聚拢起来。众人举着火把，蛾蛊一时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得在水塘上空盘旋往复，一时并没有什么紧张危险的气氛。

要说此番危险，比我们之以前所遇，真是凶险数倍不止，我们所处的地方极为空旷，根本没有什么东西遮掩隐蔽，若是这铺天盖地的蛾蛊袭击过来，我们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现在手上还有火把，借着火光，对蛾蛊有着一定的威慑作用，但是火把一旦燃烧殆尽，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扯扯二叔衣角说：“二叔，这一趟不该来啊！真没什么办法吗？我可不想当个痴子傻子。”

“祥子，这一趟来的，咱们是火背了点，但是没到最后关头，就不要说丧气话，咱们仨都是福大命大之人，这么多磨难度死不了，这次也一定能死里逃生。”

不过这危急关头，大家都生怕自己会变成痴呆的傻子，泉水这个闷葫芦，此时倒显得极为镇定：“放心吧，祥子，咱们还有杀招！”

我不知道泉水这话能不能信得过，但心里还是因为泉水这话，觉得安稳踏实多了。

就在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抖落出什么岔子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也不知道从哪里冲撞了出来，众人不禁心神一震，大吃一惊，等到这黑影蹦蹦跳跳来到大家面前时，众人才发现，这黑影竟然是王疯子，虽然是一场虚惊，但是这挨千刀的疯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这不是存心要害大家性命吗。

王疯子此时完全觉察不出危险的存在，他看每处火堆旁的村民都围成一团，觉得更加有趣好玩，来回穿行在众村民之间，只顾嘻嘻哈哈寻他的乐子，嘴里连连叫道好玩，好玩，真好玩，真是有趣。众人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对这扫把星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任凭这疯子如何动作，却并没有招引来蛾蛊，他玩味了一番之后，也发现了水塘上空的蛾子，于是欢呼雀跃，显得更加欢喜，大喊大叫，误把蛾子当成是蝴蝶，吵着闹着要抓蝴蝶。

这王疯子朝着水塘越走越近，此时原本浑浊的泥水塘里，倒映着这群蛾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碧光，显得极为诡异和美丽。

老支书嘴边念念骂道：“这个杂种地王疯子，真会凑巧。”

二叔自王疯子一出现，便一直在死死盯着他：“也许，他并不是凑巧，而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呢！”

老支书还是很难把这整件事情和王疯子联想到一起：“他一个疯子……难道先生怀疑是他？”事实上，王疯子以这样一个疯子的身份，确实很难让人把他同这么诡异复杂的一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因为一个神经举止极为不正常的疯子，他无论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合情合理的，再说二叔也并没有真凭实据，一切不过还只是猜测而已。

二叔说：“这个疯子可真是出现的巧啊！他总能出现在该出现的时候。”

疯子的行为动作，也许在我们这些正常看来是疯疯癫癫，不正常的很，但在疯子自己，那却正常的。

老支书这时候也不禁对着王疯子看了几眼，把他盯得更紧。

二叔看看老支书，笑笑说：“我只是觉得他的出现有些巧而已，疯子毕竟是疯子。”

老支书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二叔说：“看情况吧，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我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大家都能化险为夷，从这逃出去。”

这时，只见那王疯子走到水塘边，并没有就此停下来，他朝着水塘里看了看，又看了看了看盘旋在水塘上空的蛾子，吃吃傻笑道：“蝴蝶真漂亮，蝴蝶真漂亮，我要抓蝴蝶，我要抓蝴蝶……嘿嘿……”接着，他突然伸出脚，在鞋子就要沾到水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毅然决然的迈步，踩进了冰冷刺骨的泥水塘里，一步步朝着水塘中心走去。

王疯子的这一举动，着实让大家没有想到，都是吃惊不小，众人纷纷议论道：“疯子，真是疯子，疯子……”

谁也没有阻止王疯子的这一举动。

我问二叔：“这王疯子要干什么？他难道真要去这死泥水塘中捉蝴蝶？”

二叔说：“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