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炼血

天色,即将入夜。明江之畔的战火即将展开,修养了一下午精神的万剑一此时也苏醒了过来,吃着辉煌星特意安排的最好的饭菜,思索着今晚的一战,该怎样去面对。

“哎呀啊!来的时候热血冲昏了头,直接就跑了进来,现在也只有死战到底了!”

虽然口中念着的好似泄了气的后悔,但他一身昂扬的战意却表明此时的言语只是和自己的玩笑,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为义前来,也只当这一战是上天给他的历练。

“却不知今夜,有多少魔人,会命丧斩龙!”

莹莹的青光照亮着擦剑的双手,轻吟的剑音仿佛在诉说着斩龙的心情。无论是有多少赞美的语调,也改变不了剑器夺人性命的本质,对于即将到来的杀戮。

斩龙,兴奋了!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白虎堂的堂主正向鬼王宗主略神韬禀告着自己的收获,虽然其还是那一幅“队首”的小厮打扮,却仍旧泰然:

“禀宗主,栖霞宗齐别子已经放走,保证不会被怀疑是我们故意放走,其他人物尤其是几个和尚,都被我们全部解决了。只是天音寺明鉴确实难缠,我部副堂主赤鸿也被其临死反扑重创,此战将是难以派上用场了!”

“无妨!”听着白虎长老的汇报,鬼王略神韬却是不以为意,“齐别子既然放走,我们这场局就成了一半!以杜宇山庄的实力玄武朱雀两部合力已经绰绰有余,无须再动用白虎堂之力,静待吧!”

“如此,属下告退。”听闻略神韬的安排,白虎长老神色却是依旧不变,躬身离去的当下,只有一句贺词:“明王在上!武运昌隆。”

在魔宗的信仰之中,人的出生的暂态,和死亡的永恒,都是归属幽冥圣母的权柄,而充斥了生命常态的斗争,则是隶属于天煞明王的神格。

虽然二者互为表里,是为神的一体两面,但在魔宗信徒的心中,战斗之前的贺词只能是“明王在上”,永远也不能提到幽冥圣母——除非他想下去幽冥去见圣母!

远在纵云山脉的杀戮即将开幕,那明江之畔的水色即将被染红,但这却影响不到数十里之外的竹林内。

在医师竺欣鑫的竹林内,身受重伤的墨含光正在以真元温养着腹部的血肉,并且在血肉之中摸索着原先经脉的脉络。

大概之前伤势恢复缓慢真的是被封住气脉的缘故,在墨含光的气脉封锁被解除之后,他肚子上的伤口就以他能够感觉得到的速度在恢复着,仅仅只是半天,那贯穿了前后的伤口就大部分长得粘合起来了。

只是血肉的回复速度太快,导致的后果就是:墨含光还没有来得及把气脉理顺,就失去了将其恢复的机会。那一截截的经脉都被疯长的血肉堵了起来,只留下几根墨含光抓紧时间接好的经脉来保证真元的流通。

只不过,再想要大批量的真元迅速流通,这条路就完全行不通了!

腹部堵塞的经脉,带给墨含光的是实力的大幅度倒退,无法再使用纳真神诀的他,实力退步了绝不仅仅一筹。

这样的结果墨含光是肯定不可能坐视的,而把责任推卸给医师竺欣鑫也不是墨含光的作风,被救回一命的他没有资格去责问自己的救命恩人。

况且,推卸责任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办法修复墨含光身上的损伤。

“看来,得去空桑山走一遭了!”

血肉受损、经脉萎靡的墨含光,此时把希望压在了只闻其名的炼血堂血肉秘法、以及那神秘莫测的天书第一卷之上。

然而此时的炼血堂门人,却并不在空桑山之内。

被各大派阀觊觎的炼血堂,自从黑心老人之后就一蹶不振,甚至几次被攻入空桑山老巢。

不得已之下,他们现在都隐藏在西方大沼泽之内,以沼泽中种类丰富的各式生命来修炼他们的血道功法。

当然,作为魔宗曾经的领袖,他们也随时都在准备着夺回魔宗之主的位置,所以无论是门人的修为,还是势力的培养,都远比其他各派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尤其是当代炼血堂门主百里钊源,其师以名明志,意为百里千里他都将会称为刀兵之源。

而他也确实不负众望,超越了他的师尊,成为了炼血堂被打压至现在唯一的渊明境界,实际上,炼血堂时至今日,也就剩着这唯一的高手了。

多年来正邪两道的打压让炼血堂的发展举步维艰,上一代渊明高手的死绝更是让这一派的局势危如累卵。幸好百余年前百里钊源的师尊力排众议,将门派迁到了西方大沼泽,才保留了门派的一丝生机。

依靠着大沼泽丰富的生命资源,炼血堂在这些年里也是恢复了一些的实力,只是这一点的实力比起其他几门还是太差,百里钊源心里十分的不满足,于是布下了一个计划:

他用一个关于杜宇山庄的秘密,将鬼王宗的门人都引去围攻辉氏一族,然后他在背后偷偷攻打鬼王宗各地的分舵。

为了不让鬼王宗发现他们是从西方大沼泽而来,百里钊源还特地带着门人饶了一个大圈子。

不过这个圈子也是绕得很值得,这一趟下来炼血堂一门不但取得了为数不少的修行者精血,还收缴了不少用得上的法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门人。

西方大沼泽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人烟。想要壮大炼血堂的百里钊源此行最大的目标就是收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得以继承他的衣钵。

很幸运的是,这些鬼王宗的分舵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些都是鬼王宗下一代在种子,这些也都被百里钊源包圆了。

至于说这些孩子未来会不会有很大的成就?百里钊源只能说魔宗的淘汰还是很残酷的,他也只能多多选取可用的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