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旅程的最初

这世间总有一些奇特的力量会让有缘的人相逢,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注脚。墨含光相信自己此去必定波澜壮阔,而也必定笑傲到最终。只要还有缘,终究会有重逢之时。

“山水有相逢!”轩辕金博看着墨含光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祝福着他的前途。

带着这样的情绪,轩辕金博蓦然一笑,坐回琴前,一曲壮志而行赫然响起,却是轩辕金博要用此曲来为墨含光送别了。

山间林中,听着轩辕金博此情此曲,墨含光一声长啸慨然以和。一曲一声,一唱一和,在山林之间飘飘荡荡,惊起群鸟数只,晚风几许,还有离愁别思尽付长空。

一曲终了,墨含光的身影已经走远,就连此地的天地元灵也再也无法察觉那个熟悉的感觉。一时间,这些天地元灵似乎也有了情绪,山间风云激荡,雨云密布了此间的天空,仿佛祂们也为难得的好友离去而哭出来了。

或许再过多少年祂们也会化为人形,就像是当初墨含光在阳山内所见的山鬼一样吧!

庭院内,感受着脸上湿凉的雨滴,轩辕金博似有所觉,却又被屋内夏十六的一声询问打断了思绪:“是他走了吗?”

原来夏十六虽然伤口禁不得风,但门外的动静她还是能够在屋内知道的。

只是墨含光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远不如她视作亲子的弟弟重要,问这一句也只是她察觉到轩辕金博激昂琴声中隐藏的一丝伤感而已。

“是啊!终究是要走的。”雨中的轩辕金博用肌肤接触者这点点滴滴,感受着这天地间精灵们的哭泣,却忽然笑了:“姐,我想学易经,原版的那种!”

“怎么想起学那个了,那东西你不是一看就晕的吗?”夏十六疑惑地打开门来问道,却发现门外的轩辕金博正在很享受似的淋着雨。那雨水流经他的发梢与脸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鲜明。原来,小时候那个跟着夏十六摘石榴的小家伙,已经找到自己的道路了!

不过,即使是对弟弟成熟了的感慨,也盖不住她对于轩辕金博主动淋雨的愤怒。只见她只是稍一愣神,便是冷哼一声,双袖间便射出两道琴弦,一道拎着轩辕金博的耳朵把他拽到了屋子里避雨,一根却是很轻柔地把桌上的琴带到屋内了。

屋内,轩辕金博的告饶声和夏十六的训斥响成一团,却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连一旁随时护理夏十六的侍女都偷偷抿着嘴笑呢。

天空,几只飞鸟相互打着招呼,像是在讨论着最近的家长里短,忽然一道金色光影闪过,吓得它们羽毛纷飞的,只是再一看却是什么影子都没有了。

再一看,只见一道金色身影在阳光下飞速往南行进着,与脚下泛着阳光金色的云朵汇成了一色,却又比云朵耀眼多了。

而那道身影便是墨含光了。这一次,他在庄园内可是做足了功课。几日以来,虽然没能弄到完整的地图,但神州大地的大致地理以及势力的分布却是已经有了一番充分的了解,毕竟轩辕金博也是混迹人间多年,这些东西也还是能够提供的。

首先最重要一点,就是墨含光终于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所在的这个州叫做青州,是神州大地上最靠近东海的一个州,在它周围分别是北边的冀州、南边的徐州和西边的兖州。

这青州暗处原本是点金堂的势力范围,明处则是道门坤宁宗管理。这一次长生堂勐来来袭,一口吞下了点金堂,却又被墨含光灭了掌门。这一番动荡着实不小,只要不是瞎子和聋子,怕都是会知道墨含光的名号了。而这些不聋不瞎的家伙里,心思也是各种各样,与其纠缠也甚是麻烦,偏偏这些家伙的鼻子还特别的灵。

如今消息已经传开,怕是墨含光一露头就能引来各路牛鬼蛇神了。

这些家伙们虽然明着来墨含光都毫不在乎,但终究是麻烦,而且也会有人能玩阴的。既然墨含光能阴死金击子,别人阴死墨含光又有什么难的呢?

既然在这青州是呆不下去了,墨含光想着干脆走得远一点,到其他州去看看。去看看这不同的地方,是不是人和天地也都会有差异。

由不同中看出相同,由变看出不变,才是修行的妙谛。

据轩辕金博处得来的消息,南边的徐州和扬州都是栖霞观为主事。栖霞观和坤宁宗虽然同属道门,修行方式却大不相同:栖霞观善于以灵符通灵施展道法,而坤宁宗却是练气为本,没什么绝活,纯靠根基雄厚取胜。

只是练气的宗门总归对资质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符法入门却是容易许多,虽然想要有所成就依旧艰难,但终究在前期就能有一分不错的回报。所以单论高层实力的话,栖霞观也就强上一两筹,但若论起宗门整体的实力,坤宁宗就是被吊打的命了。

当今天下,正道势力以佛门的天音寺和道门的青云门、栖霞观为首,而又以栖霞观的声势最为浩大---因为他们在想着谋取佛道统帅的位置。虽然单以实力论,还是青云门更强一筹,但毕竟同为道门中人,既然栖霞观只是鼓动声势也没干什么别的,青云门也就当作没看到了。

既然到了这个世界,不去看看当今的顶级门派是怎么个模样怎么行?修行的路途可不是一个人就能走完的,如果没和其他高人接触过,没有对于其他人得失的总结和升华,墨含光又怎么知道自己走的路有多少是错误的呢!

况且,墨含光还想领略一下栖霞观与众不同的符法修行呢!

心中既然有了决定,墨含光找准了方向,便开足马力往前而行了。

从地上看去,一道金色光影飞速前行着,带起的风刀把半空的云朵都切成了两半。那些云朵原本的各种模样都似乎被吓得没有了,但没有多久却又在飘飘悠悠间继续合拢,变化无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