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二次逼宫
“领导,咱在这儿这么说话可能不太合适,其他的以后咱们再找少魁爷慢慢谈吧,您局里还有公务呢,咱先回吧。”郝队长走上前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再看,灵堂内外的这群江湖人一个个看刘局的眼神都变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刘局慢走,我也有一句话奉劝给您,江湖水深呀!可不是您一个外来客能探到底的。不瞒您说,当年小鬼子放出的话可比您狠多了,结果呢?呵呵……提起我太姥爷和太姥姥小鬼子都吓尿了!”无双跟在他俩身后有意无意的敲打着他。
无双嘴上这么说,其实对这个刘局长阴阳不错,最起码他嫉恶如仇,敢于面对自己管区内的黑恶势力。这就说明他是个好父母官!
“无双,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刘某人这辈子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接下便是!”刘局长一甩袖子夺门而出。
“小爷,要不要收拾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南方人?”宁浩小声问道。
“你他妈傻呀?他是条子!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袭警?”
也难怪宁浩这么狂妄,承德这两年别的位置都很稳定,唯独警察局长这个位置经常换人,李大海太嚣张了,势力也大,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落好的。报应!这就是报应!一个贼匪,若是牛到这个程度,那就只有老天爷才能收拾他了!
第二天一直忙到屋后,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无双也故意把黑白两道的宾客分开时间段。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外边二三十号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地痞们冲了进来,一个个那真是凶神恶煞的,这哪里是来吊唁的,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为首的人正是汤疤子。
“疤爷,您今儿带这么多人来悼唁海爷是不是不太好啊?”宁浩冲上前去挡住了他。
“宁浩,你他妈什么东西?一个飞贼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别以为跟了小爷一天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在人家董家,像你这种货色多得是!哼!滚开!”汤疤子重重地把宁浩推倒在地。他说这话是一石二鸟,指桑骂槐。
宁浩再想说什么,那汤疤子竟然直接迈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汤疤子!你!!!!!”宁浩大怒,可再一看汤疤子带来的这些小痞子也胆怯了。
汤疤子此来的用意很简单,昨夜在马程峰这儿吃亏了,今日再回来是来跟无双叫板的,让无双看看他在承德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马程峰披麻戴孝依旧跪在李大海面前,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汤疤子并没有起身。
“看来今儿还真碰上麻烦了,瞎子,你说我要跟他彻底翻脸吗?”
马瞎子站在无双身边小声说:“小爷不可,这汤疤子只是一介粗人,这个世界上,只会动拳头的人成不了大事,您忘了?会叫的狗从来不咬人,咱就怕遇上笑面虎那才不好对付呢。”
二道牌街后街有个宾馆,宾馆五层楼,据说这两天来了个特殊的客人,一行两人,全是老头。此时此刻,两个老头正坐在套房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张望着李府中发生的一幕。
“大哥,我要不要去帮帮小爷?这汤疤子着实欺人太甚!”说话的正是鬼手贼王马老二。
“不必不必,让他小子折腾去吧,咱年轻时候谁还没吃过亏?不怕吃亏,老子就怕这小子太顺当了。我自己的外孙自己知道,咱先看看他今天能不能忍汤疤子。”董三立嘴里拿起杯子喝了口龙井茶,神色自然,丝毫不为无双担心。最起码汤疤子断然是不敢杀无双。
“我是看着双子长起来的,这小子遇事能缩能伸,我看他未必会今日跟汤疤子摊牌。”马二爷站在阳台上来回踱步。
“呵呵……老二,咱俩打赌,我说双子肯定跟他翻脸,你是了解这孩子,可别忘了,他骨子里流淌着我爹的骨血呀!他是个胡子!人家都来打他脸了,他不会伸过去白白让人家扇了脸的。”
董三立此番是有意历练外孙,其实他从兴安岭早就回来了,无双在董家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不就是一千万嘛,对于董家来说,一千万?一个合格的未来盗门接班人?董爷选后者!
哪有小孩下生就会走道的,都得卡几个跟头,卡的鼻青脸肿哭哭唧唧,最后才能如履薄冰。
无双前脚动身,后脚董三立和马老二就去找辽西的马瞎子了。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承德地界儿里的一草一木,董三立都尽收眼底,要知道,就这么一个嫡传血脉,这要是有啥三长两短的,他董三立可不是要断子绝孙了嘛?
所以说呀,长辈永远都会为孩子着想,暗地里指不定帮了他多少回了。
汤疤子走到无双面前,十分不屑地用眼皮挑了下他,眼皮子下边那道刀疤直颤,然后接过小陈递过来的三炷香走到了灵堂里。这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自然不能坏了,江湖人再凶狠但一直以来都是墨守成规,一个比一个迷信。
人都死了,与李大海的恩恩怨怨就算告一段落,死者已矣必须尊重,他跪下来拜了拜,把三炷香插在了八仙桌上的供果里。
这里边是有讲究的,在东北,供果必须要有两样,一是苹果,代表主家太平安福,二一个是白果,白果老人们又叫牛舌头片,是一种糕点。
白果其实挺好吃,入口很软,又香甜,不过普通老百姓平时吃不到,因为白果只能在白事上当供果摆放。等发丧出殡的时候,送行的亲朋有人可以随手撵来吃几块,吃供果也有讲究,稍后咱们再说。
先说说苹果,为啥第一个提到苹果呢。按照迷信说法,死人的供桌上不能摆香炉,为啥呢,香炉是给天上的仙佛准备的。苹果的用途其实就是充当香炉的,香都可以插在上边。
汤疤子规规矩矩地敬上香,然后站起身来打撒打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