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三尸脑神丹

任我行道:“贾布,我的吸星大法,尚未施展,你可要尝尝滋味?”

贾布还未吭声,忽觉自己的内力,如同江河决堤,沿着自己的经脉不受控制的向任我行的手上狂涌。心中顿时大骇!

饶是他心志坚定,见惯了江湖中的大风大浪,口中也不由自主哀叫道:“饶命、饶……”可是哪里又来得及。贾布一张口说话,他的内力更加快速的涌向任我行。只说了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任我行道:“倘若不能将你严惩,倒是叫这武当派的小子笑我御下无能了。”

片刻之后贾布整个人就虚脱了一般。任我行一松手,贾布就软倒在地好似一滩烂泥一般,并未半点声息,其余几人无不相顾骇然。

五人之中的鲍大楚,原本就是教内老人,此时见了任我行雷霆手段,已知今日定然不能安然走脱。若不早早投降,恐怕下一个贾布就是自己了,除此之外,绝无第三条路可以走。

他本就是极有决断之人,否则也活不到今日,连忙上前,跪倒在任我行身前,道:“任教主,我鲍大楚自今而后,效忠于你。”

任我行森然道:“当年你曾立誓向我效忠,何以后来反悔?”

鲍大楚道:“求任教主准许属下戴罪图功,将功赎罪。”

任我行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弃暗投明,那我也摈弃旧账,你只需要将这药丸吃了便可。”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火红色的药丸,向鲍大楚抛去。鲍大楚一把抓过,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

童百熊在一旁道:“竟是三……三尸脑神丹,任我行你好歹毒的心思。”

鲍大楚新降旧主,此时自然立功心切,口中喝道:“童百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教主名讳。”

童百熊冷笑一声,正眼也不去瞧,神态对他蔑视至极。

鲍大楚虽是心中有气,但任我行并未吩咐什么,他也不敢动手,只能死死的盯着童百熊。

任我行道:“童老,好气魄,当年血战潞东七虎的声威犹在,你本是教中元老,随我一起打下江山的老兄弟,当年我为教主,你便是教内长老,虽是性子有所不合,但也绝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怎的非要兄弟反目呢?”

童百熊冷哼一声,并不为之所动,双手凝力,紧握手中钢刀,蓄势待发,以作雷霆一击。

任我行瞧在眼里,不由的冷哼一声,道:“童老,莫非你以为凭的你功夫,便可拿下老夫不成?”

童百熊道:“任教主,你是本教前任教主,我心中敬你还称你一声教主老前辈,你老人家武艺高强,在下是决计不如的,但若让我跪地投降,背叛东方兄弟,便是死也不可能。”

任我行点头道:“好,好,好,你童百熊果然是这般的硬汉子,将生死置之度外,对那东方不败可谓是中心耿耿,嘿嘿,嘿嘿嘿。”

任盈盈瞧着父亲又要杀人,连忙上前一步,道:“童伯伯,这些年在神教之内,多谢你的照顾了。”

童百熊叹了一声道:“你本是任老前辈的遗孤,我……我虽然与任如何能不照顾一二。”

任盈盈又道:“五六年前,东方不败见到童伯伯时,熊兄长,熊兄短,亲热得不得了,可是这些年呢?他的所作所为你难道不知么?那杨莲亭,只二十来岁年纪,武功既低,又无办事才干,我不懂东方不败捣甚么鬼。他宠信杨莲亭,便把甚么事儿都交给杨莲亭去办,教里很多兄弟都害在这姓杨的手上,这你也不知么?”

向问天也道:“童老,近年来东方不败倒行逆施,可以说已经快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尤其是他宠信的那个杨莲亭,本来不过是神教中一个无名小卒,只因巴结上东方不败,结果一夜之间便大权在手,在神教中他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杨莲亭在教中作威作福,将教中的功臣革职的革职,谋害的谋害。教中的兄弟们若不是慑于教规森严,恐怕早就有人造反了。童老,众位长老,向某所说可有一句是妄言吗?”

鲍大楚连忙出言附和,道:“圣姑与向……向左使说的对,神教之内谁不对那杨莲亭心生怒意,许多老兄弟早就想将他的狗头拧了下来。”

童百熊又如何真不知呢?只听他道:“我和东方兄弟是过命的交情,诸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说这些话,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当作了是出卖朋友之人。东方教主近来受小人之惑,的确干了不少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两位敌手,要杀要剐,便请动手。”

听他的话句句掷地有声,绝无一丝挽回的余地,众人均想这位童老这位童老,果然是老姜越老越辣。

云飞不禁不言到:“好汉子,想不到东方不败手下也能有着这般血性的汉子,佩服,佩服。”众人听他这两个佩服,也不只是说东方不败,还是说童百熊,亦或两者都有。

任我行紧盯着童百熊双目道:“童老弟,你果真还是当年的脾气,宁折不弯,当年东方不败暗算与我,以你的性子,想来也是不知,更何况近些年,你对盈盈照顾有加,更别说你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对对甚是尊敬,倘若我此时杀了你,倒叫人小看了我,如此我便不杀你,与你做一赌局如何?”

童百熊一脸讶然,道:“倒是多谢任教主手下留情,不知怎么个赌法。”

任我行道:“嘿嘿,你既然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那我便赌,你我相见之事传入江湖之后,东方不败会被杨莲亭那小人蛊惑,派人追杀与你。”

童百熊长啸一声道:“我和东方兄弟交朋友之时,哪里有杨莲亭那小子了?当年我和东方兄弟出死入生,共历患难,他那乳臭小子生也没生下来,任教主,你这番却是将我二人均看的轻了。这个赌局不做也罢,”

任我行道:“哦?难不成你怕了?”

童百熊笑道:“姓童的年近八十,早已活得不耐烦了,连死都不怕,好有什么好怕的。”

任我行道:“那你的妻儿老小呢?”

童百熊一听,登时气急道:“姓任的,大丈夫一身作事一身当,你拿我的儿孙来干甚么?你这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任我行道:“我姓任的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不称什么英雄好汉,我只问你,赌还是不赌。”

童百熊道:“便就与你赌上一局又何妨。”

任我行道:“好,你将这药丸吃了,我就放你离去,日后自见分晓。东方不败倘若放过你,到时候我愿赌服输,自然给你解药,倘若东方不败追杀与你,那你便老老实实的臣服于我,可好?你也不要想得去违背这赌局,鲍大楚。”

鲍大楚道:“属下在。”

任我行道:“你将这神丹的妙用,告诉他们。”

鲍大楚道:“服了教主的脑神丹后,便当死心塌地,永远听从教主驱使,否则丹中所藏尸虫便由僵伏而活动,钻而入脑,咬啮脑髓,痛楚固不必说,更且行事狂妄颠倒,比疯狗尚且不如。”

任我行道:“你说得甚是。你既知我这脑神丹的灵效,却何以大胆吞服?”

鲍大楚道:“属下自今而后,永远对教主忠心不贰,这脑神丹便再厉害,也跟属下并不相干。”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说的好,童百熊,我只问你,吃还是不吃。”

童百熊哪里还能有反抗的余地,只好将药丸拿在手中,吞服了下去,任我行道:“童老,你也莫要想的高密之后便一死了之,你知道我姓任的手段,那些妻儿老小,老弱妇孺,我任某可不想多做杀孽。”

童百熊闻言,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任我行见将童百熊制服,当下瞧了瞧其他人道:“你们哪一个还愿意服下这药丸。”说话间,任我行瞧向剩余的几为魔教长老。

剩下几人,本就是教中的老人,深知这‘三尸脑神丹’的厉害,服了这药丸,与傀儡无异。但此时见得任我行的手腕,功夫,哪里还能生出反抗的念头。再者此时不降,不用浪费这神丹,便就如同贾布一般,被任我行吸干,当做肥料一般,扔去喂狗了。

那中年妇人桑三娘躬身道:“属下誓愿自今而后,向教主效忠,永无贰心。”那矮胖老者王诚道:“属下谨供教主驱策。”两人走到桌边,各取一枚丸药,吞入腹中。

只有那雕侠上官云,左右为难筹措不前。任盈盈何等聪慧,自然瞧出他面带男色,心道:“上官云在日月教中武功既高,职位又尊倘若归降,于爹爹夺回教主之事自必助力甚大。”

上前说道:“上官叔叔,今后你是跟我爹爹呢,还是跟东方不败?”上官云脸上变色,在这顷刻之间,要他决定背叛东方教主,那可为难之极。更何况自己家眷还在黑木崖之上。

盈盈道:“你从未跟过我爹爹办事,这几年跟随东方不败,并不算是背叛我爹爹。你若能弃暗投明,我固然定当借重,我爹爹自也另眼相看。”

上官云向四周一瞧,心想:“我若不投降,眼见便得命丧当场,这乃是大势所趋,我上官云也不能独自向东方教主效忠。可……可妻儿老小,自己又于心何忍。”

任盈盈见他面色变幻不定,显然心中挣扎,便出声问道:“上官叔叔可是家眷在黑木崖之上?”

上官云说道:“我若归顺任……教主,那我在黑木崖上的儿孙就没有命了。我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只顾自己活命?若是任教主能够复仇成功,还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属下的家眷。属下现在只求一死。”

向问天笑道:“原来是担心这个,上官老弟,这却是好办,你只需要‘死了’便可。”

任盈盈听了一愣,转眼便明悟过来,道:“是了,上官叔叔不敌我爹爹,但却死战不退,被我爹爹毙命当场,而童伯伯经过一番血战,终于是杀出重围,这般可好?”

上官云知晓,这是唯一可以活命的办法了,长叹一声道:“只好如此了,只是劳烦了童大哥。”

童百熊知他心思,虽是不屑,但此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当即点了点。

见他点头,上官云也不犹豫,当即上前,从盈盈掌上取过三尸脑神丹,咽入腹中,说道:“上官云蒙教主,大小姐不杀之恩,今后奉命驱使,不敢有违。”

任我行见又收服一员大将,心中自然畅快,笑道:“上官兄弟,今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多礼。”

上官云听了站起身来,脸上神色不动,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任我行目光向黄钟公等四人人瞧去,显是问他们服是不服。黑白子大声道:“教主慈悲,属下先服一枚。”秃笔翁一言不发,走过去取过一粒丹药服下。丹青生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甚么,终于也过去取了一粒丹药吃了。

只剩下黄钟公一人,呆在当场,面色惨然。

就在此时,云飞却忽然站起身来,道:“任教主,小子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任我行道:“你这小子,凭的胆大,竟敢一人孤身来此,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在我平生之中只佩服他半个,不过加上你小子,我便就要佩服他七分了。”

云飞笑道:“能让任教主佩服上两份,在下倒也是受宠若惊呢。”

任我行仰天一笑道:“好好好,我便看看你还能不能再让我佩服上几分。”

足尖一点,一掌挥向云飞。一旁的任盈盈见了,面色一变,道:“爹爹,且慢动手。”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乖女儿,放心,我不会伤了这小子的性命。”

口中虽是这般说来,但他手中威力,却不见少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