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人救人

更新时间:2014-03-22

费斌正要举剑杀人,听到琴声,心头一震,暗道:“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来了。*****$******”

但听胡琴凄苦琴声,却不见有人出现。

费斌刚杀刘正风,虽是素问他们师兄弟二人不合,但此时也不敢大意。出声喊道:“莫大先生,既然到了,怎的不现身相见。”

莫大先生自树后显出一个瘦瘦的身形,止住了琴声,缓缓的走了出来,步出阴影,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形容猥琐之人。莫大先生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费彬拱了拱,说道:“费师兄,左盟主好。”

费斌见他并无恶意,心中倒也放下三分警惕,说道:“多谢莫大先生,左盟主一向安好,贵派的刘正风和魔教曲阳结交,死不悔改,方才为曲阳这魔头挡剑,我招式收留不住,将他误杀了,莫大先生莫要怪我才好。”

莫大向费斌走了几步,森然说道:“这种不知悔改之徒,当杀,当杀。”这杀字还未出口。

只见得月下寒光一闪,手中突然显出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直指费彬胸口,这一招来的极为迅猛,直至费斌胸口,乃是衡山派绝学,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费斌见莫大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且又是曾经在刘府中刘正风使出的招式,大惊失色,连忙后退。

但却是徒然无功,刹那间,银光一闪,胸口已经被划出一道血淋漓的口子,莫大一招建功,后招绵绵而至,这倒是领云飞见识了这衡山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的威力。

这套剑法在莫大的手里,威力何其之大,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剑招变幻,犹如鬼魅,无不心惊神眩。费斌虽然竭尽全力抵挡左右腾挪,但终究不是莫大对手,数十招过后,费斌向后跃起,却又忽然跌倒,胸口鲜血喷涌,被莫大一剑毙命。

云飞说道;“莫大先生倒是好剑法。”

莫大后退两步,长剑插入胡琴,双目瞧着云飞,说道:“这位便是‘白马蓝衫客’云飞少侠吧,久闻大名了。”说话间朝云飞俯身行礼,又道:“多谢云飞少侠保住我师弟的家眷,我莫大终究的来的迟了,未保住师弟的性命,本想为师弟报仇,却不想这费斌已经被这曲洋长老杀了。当真可叹,可气。”

云飞见他转眼间,便将命案‘送’给了曲洋,不禁笑道:“可怜费斌师叔英雄一世,却不想被曲洋暗算,江湖上从此又少了一位豪杰。”

莫大本就感激云飞保住自己师弟的家眷,此时又见云飞如此上道,咧嘴笑道:“当真是可气,可叹,不过这曲洋魔头终究是作恶多端,难逃法网,在于随后而来的云飞少侠大战数十回合之后,被云飞少侠斩于剑下,可喜可贺。日后少侠若是有心,不妨来我衡山派一叙,莫大必定扫榻以待。”

云飞说道:“一定,一定。”

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曲洋见二人如此面厚心黑,知道性命定然不保,何况刘正风贤弟已经先去,自己又岂可独活?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曲非烟了。

开口说道:“能被云飞少侠斩在剑下,倒是极好的,并不辱没老夫的名声。”

云飞说道:“你这魔头,临死了还在乎名声。”

曲洋说道:“我自知命不久矣,老夫这大好头颅,少侠拿去无妨,只是我有两件事相求。”

莫大并不出声,看了眼云飞,向前走了几步,去拖那刘箐,曲非烟见了,挺身护在刘箐身前。

曲洋说道:“非非让开罢,莫大先生对你箐儿姐姐并无恶意。”

一手将躺在地上的刘箐扶起,一手渡如一股内力,半响之后,刘箐终于悠悠转醒,瞧见莫大先生就在眼前,连忙抓住他的说道:“莫师伯,请你快救救我爹爹的性命,箐儿求你了,费斌那个大恶贼,要杀他。”

莫大听了叹息一声,转身便走,一手潇湘夜雨,在松林间响起,渐渐远去。

刘箐呆呆的不远处地上父亲的尸体,一时间默然不语,也不哭闹,只是怔怔的发呆。

曲非烟向去安慰,但又见云飞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瞧着自己的爷爷,忽然跪下身来哭诉道:“云飞哥哥,非非求你,放过我爷爷一条性命吧。”

云飞不以为意,只是盯着曲洋,曲洋拉了拉跪在身前的曲非烟道:“非非啊,爷爷我心脉已断,活不到天明了,项上人头送给云飞少侠也是好的,爷爷为恶一生,临死前与刘贤弟琴箫合奏,当真死而无憾。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切莫想着为我报仇,嵩山派之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

抬头看了看云飞道:“待我死后,恳请少侠放过非非。”说罢夺过曲菲烟手中的短剑,一剑抹去了自己的脖颈。

…………

数日之后,江湖盛传,‘白马蓝衫客’剑斩魔教长老曲洋,名头之盛,已经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一流人物。

而此刻的云飞,怀中揣着刘箐送给他的,往林平之一家三口所在之地行去,那晚,曲洋被云飞逼得自裁,曲非烟虽是得知实情,但心中对云飞还是颇有怨恨。

刘箐呆坐在地上半响,似乎此事犹是梦中,天色渐渐明了,她次似乎缓过神来,哽咽着与云飞三人,则一风景秀丽之地,将曲洋与刘正风埋葬于此。

次日,刘箐将曲菲烟带回刘府,刘府内一片哀云,人人带孝,并未离去的江湖同道,宽慰几句,也便离去,人走茶凉,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云飞心头一阵叹息,笑傲江湖,谁又能真正的笑傲江湖,刘正风的一身是非,是对是错,都无需再去评论,入土为安。

而嵩山派此次不仅颜面大损,也得罪衡山派,其余几派心中也会暗生芥蒂。

在衡山城中行走半响,行过前出街角,转身推门而入,那林震南一家便藏在此处。此时林震南正躺在院中竹椅上,见云飞进来,连忙上前说道:“听闻云飞少侠在城外除贼,声名大振,恭贺云飞少侠了。”

云飞摆摆手,并不多做解释,问声道:“林总镖头身上的伤势可曾好些了?”

林震南说道::“多亏少侠的灵丹妙药,林某此时却是已经全好了。”

云飞说道:“如此便好,你们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启程,护送你们到河南洛阳。”

林震南俯身道:“大恩不言谢,还得我日后向报。”

云飞笑了笑,转身离去。

林震南送出云飞,便回去与他母子纷说,林平之得知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囚笼’登时大喜,急忙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收拾收拾啊。”

王夫人也是一脸笑容,说道:“急个甚么,时辰还早呢?”

林震南看着自己的妻儿,却是叹气,王夫人甚是不解,问道:“老爷,怎的离开此地去往我父亲家你不开心么?”

林平之也是一脸诧异,林震南思虑一阵,瞧瞧到窗口探看,见四下无人,便冲着他二人招了招手,往内堂走去。

林平之母子虽是诧异,林震南怎的突然如此谨慎,却也轻轻的跟了过去。

林震南轻声说道:‘此事我思虑甚久,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你二人。”

林平之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父亲竟是这办慎重。”

林震南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心谨慎并不打错,你二人附耳过来。”

轻声说道:“那余沧海所问的那辟邪剑谱,我林家却有其事。”

林平之说道:“我林家的,也……也不过如此,就连那余……余老贼都…”

林震南说道:“现如今我使得剑法,虽是自祖上传下来的,但却非正品。”

林平之闻言,连忙道:“我林家当真有绝世剑法?”

林震南道:“自然是有,想当年祖上远图公打遍黑白两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有上门挑战的豪杰,也无一例外被你曾祖父打败,便就是如此,才创下若大的基业。”

林平之问道:“那怎的如此,落得被人上门欺辱,险些还丢了性命。”

林震南老脸一红,说道:“这一来想是我资质太差,二来,还有更重要的法门,没有习得。”说到这里林震南声音更小,便就是坐在身旁的王夫人也需要凝神去听,才可听得清楚。

林震南又道:“在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有一物件,乃是我林家的祖传之物,需要好好保管,但是祖上有训,凡是我林氏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我前思后想数日,想来这地窖中的物件,便是那的法门了。”

林平之心道:“既然是有法门,我们如何不去将其去了出来,细细钻研,将来若有打成,便去青城派去寻那余沧海老贼的晦气,让江湖中人也知晓,我林家,福威镖局,绝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林震南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在打那物件的注意,祖上有遗训,我林家子弟不得翻看,我此时告知于你,是要记得这段祖训,不至于失传。”

王夫人见夫君竟如在留下遗训一般,出声问道:“你怎的说这话,莫不成你我还有甚么危难不成?”

林震南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想我福威镖局年年给青城派进贡十万两白银,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灭门。这江湖还是用拳头长剑说话的地方,这,对于我此刻林家来说,那是犹如孩童抱着价值连城的珠宝招摇过市,纵身没有余沧海出来抢夺,还会有张沧海,李沧海。”

王夫人又道:“怕个什么,带云飞少侠将我等送到我爹爹出,就凭我爹爹‘金刀无敌’的名头,在联手江湖中的一些朋友好汉,我倒要看看谁还来敢打我家的注意。”

林震南叹气一声说道:“我说句话夫人不要生气,如今江湖中的厉害人物着实太多,我们惹不起的也着实太多,便就说,救下我林家三口性命的云飞少侠,我等可能惹的起?便就是在邀请同道的朋友,人家一听对手是‘白马蓝衫客’谁还来与你帮忙,躲你都来不及。”

林平之说道:“云飞少侠救下我一家人的性命,怎么还会打我家的注意。”

林震南说道:“云飞少侠自然是不会的,武当派与少林寺乃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门中绝学无数,云飞少侠更是习得太极神剑,加之为人侠义心肠,便就更加不会打这剑谱的注意,但是,江湖中我们的罪不起的不只有云飞少侠一人,五岳剑派。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还有……还有那河北的……魔教。”

王夫人道:“那……那这么说,我等还是有性命之危?老爷,你需想个法子啊,你我二人死便死了,可平儿还小,况且如何能让林家绝后。”

林平之道:“我林平之也不是哪怕死之人,便要与父母同生共死。”言语颇为决绝,王夫人听了,心头一热,便将林平之抱在怀中,忍不住就要哭将起来。

林震南见了说道:“怎的又哭起来了,还未到那个时候。”

王夫人见他似乎还有注意,便道:“你若有妙计,还不快快告诉我娘俩,卖什么关子。”

林震南轻咳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托人庇护我等,如今江湖中即可庇护我等,又不会打我林家绝学的,便只有少林寺与那武当派了,或许华山派的君子剑岳不群岳先生也可,其余嘿嘿,不是庇护不了我等,便就是对我林家有窥视之心的人。”

王夫人说道:“少林、武当便是罢了,怎的华山派的君子剑岳掌门也可,这些年华山派逐渐式微,只有岳掌门在勉力支撑门户,其余几派暂且不说,现如今的五岳盟主,嵩山派近几年在江湖风头大盛,左冷禅更是被尊称为江湖正道的三大高手之一,倘若我们去投靠嵩山派……”

林震南摇头道:“嵩山派虽是声名日显,但在江湖上的的名声并不太好,况且左冷禅那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切可与华山派岳先生,谦谦君子可比?”

林平之见父母争论不休,便说道:“怎的还未上路,便就想的去投靠他人,我曾祖父想当年一柄长剑,黑白两道的人物均不敢惹,我林平之虽是不如,却也要去争上一争。”

林震南闻言大喜,说道:“这才是我林震南的儿子,大好男儿便就是要有这般的志向,才可成就一番事业。”

林平之得了父亲夸奖,心中自然欢喜,但林震南却又道:“平儿拜师之事,日后再说,这路上应是不会太平,还需谨慎小心呐。”

林平之闻言,不禁问道:“莫不成那余沧海还会来害我们不成?”

林震南摇头道:“是他便好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如今江湖上打我林家的人也不在少数,虽是有云飞少侠护送,但是……哎,希望一路平安无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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