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荒山密林(三)

那玉灵道士和长发头陀仇松年,见血衣和尚身死。再看云飞,满脸是血,双眼通红怒目而视。原本俊俏英朗的少年在月色的映照下一脸狰狞,甚是骇人。当下不敢再上前拼杀。

云飞得此空隙,缓缓回复气力。那道士头陀相视一眼,满脸震惊,不知所措。

那玉灵道士大叫道:“他早已内力枯竭,身受重伤,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当下冲云飞奔去,这长发头陀仇松年见玉灵道士先上,眼珠似转了一转,也挺身上前。

玉灵道士暗瞅长发头陀仇松年跟来,暗吐口气。身子一顿,左手自胸中摸出数枚暗器,射向云飞。云飞见其施放暗器,就势一滚。

这时那长发头陀仇松年已经,抢攻而来。那出手的玉灵道士反倒落在后面,云飞气力内息,已经是有所恢复,长剑刷刷刺出,或撩或刺。与那头陀斗在一起。而那道士此时也攻了上来。

数招过后,见胜之云飞不得,玉灵道士便已决定退去。心中暗道:“刚才四人都其攻合围都未取其性命,还被反杀二人,本料得其,早该油尽灯枯,此时却与其交手一个不查,便交代于此。”

心中谋定,又观望数招,正待瞅得一个空隙,便抽身而退。哪知道那头陀忽然撤步,藏到玉灵道士身后,玉灵道士暗道不好,正要退走,却被那长发头陀仇松年推了一掌。道士心中暗骂:“这厮凭多奸猾,这般不够义气,让我来当这替死鬼。”却没思虑到自己刚才也是这般想法,只不过被人先手而已。

玉灵道士骂道:“你这长发头陀什么意思?还不快来助我,这小子快支撑不住了。”

仇松年道:“嘿嘿,莫以为你的那点鬼心思我不晓得,我若在迟的半分,嘿嘿,嘿嘿,遭殃的可就是我了。”话一说完,便起身而走。

云飞见状,心中暗喜,求之不得。自己虽说是恢复点气力,但若是被二人所攻,定是凶多吉少。此时二人心生龌龊,正合我意。当下神门十三剑使出,缠住道士。

玉灵道士心中暗苦,大骂长发头陀仇松年忘恩负义,不识抬举。又被云飞抢攻数招之后,向后一跃,说道:”慢来,慢来。少侠,且听我一言。”

云飞不理,唯恐那头陀去而复返,被他二人夹击。当下并不撤招,继续挥剑而攻。左刺一剑,右刺一剑,剑锋一转,剑刃反撩,不待其变招,剑尖忽的前刺,玉灵道士不敌云飞,几招之后,便头昏脑脑涨。

云飞忽然左手一扬,刚才在地上所拾满手的土块石砾飞出,那玉灵道士哪只云飞如此阴险。便被迷了双眼。不能视物。当下便被云飞刺及胸口,剑尖刺入,此时云飞也是精疲力竭只伤不死,若是平日,早就长剑穿心。

云飞见不能取其性命,便抬脚踹其下阴。这一招阴险,男人们都懂,当下玉灵道士被踹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下便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叫不止。口中大骂:“名门正派都是伪君子,使得下流招式,若是好汉便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便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如此这般真叫人不齿。”

云飞听了好笑。心想此时你与我称光明正大。说道:“抱歉,抱歉,我也不想这般。”

那玉灵道士听了,便道:“即使知错,我也不便与你追究,这便告辞,日后再堂堂正正的一战。”

云飞笑道:“真把我当刚出世的“小白”呢?”说罢便上前取其性命。

玉灵道士慌了手脚变了脸色,哭喊道:“少侠,少侠。你便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被他们三人逼迫。此前得罪少侠,我最该万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被鬼魅迷了双眼。”说罢便扇起耳光来。

云飞心道:“这么狗血,往常看书中人物如此这般,不想自家却也碰到。”

那玉灵道士见云飞果然住脚,更是喊道:“少侠高义,若是少侠饶我性命,日后必定当牛做马来报到达您的大恩大德。”

“少侠,少侠,你若不杀我,我便告知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

“我知道这三个畜生藏宝之地,这三人平日里打家劫舍,获取了不少钱银,本是计的送给那“日月神教”“呸呸呸”魔教长老,混个职位。若是少侠取之,或是自用,或是资助贫苦百姓,都是极好的。”

“你还知道资助贫户百姓,还算有点良知。那宝藏所在何处?”云飞问道;

玉灵道士见云飞意动,便向云飞爬了几步道:“那宝藏就在,就在,啊!”

云飞一剑惯其喉咙,说道:“到了此时,还想谋害我性命。哼”

原来这道士手中暗藏在一把毒箭在手,待得云飞略有松懈,便要取了云飞性命。幸得云飞机警,见有异动,便当机立断,杀了此人。

云飞见终得毙敌性命,缓缓吐了口气,刚才全凭毅力支撑,此时精神松懈,便摔倒在地。

缓了一缓,爬起身来。蹒跚满步的寻到自家的包袱,从中取出数丸天王护心丹三黄宝腊丸,吞入腹中。又取出金疮药敷于伤口。这天王护心丹三黄宝腊丸乃是武当治疗内伤外伤的灵药,平日里从不轻易予人,云飞下山时师傅冲虚老道所送。当下盘腿而坐,默运《武当纯阳功》:

起由两掌盖两膝,揉膝归圆两东西;掌旋悟定奇偶数,呼吸同步自然习。

……

子午二时坐如钟,意练八步纯阳同;形化意致方归静,静性动形道德功。

搬运数个周天之后,周身舒泰,一股暖流升起,游遍周身。便起身收功。

此时已经晨曦微露。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凉。云飞借助残存的月色,看见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暗自思道:“果真是一如江湖深似海,自己初下山来,满以为有前世的处世经验,再加上看书所得,竟是忘记自家师尊的教诲,以致于斯,真是惭愧。”

“自己原本想扮猪吃老虎,过把侠客瘾。哪只被四只豺狼盯上,差点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自家追敌如林,犯了兵家大忌。后来得意忘形,却被人大了埋伏。回想刚才,就连那妇人于那头陀的对话都是吸引自家注意力,好让那血衣和尚,于那道士合围自己。自家还刷小聪明,妄图压制古人智商。殊不知在人眼中,自家就是一个雏鸟。如若不是这四人,心中个有龌龊,自有算盘,一早并力向前,自己早是对放的阶下之囚。”

这是忽闻见身后“咯吱”一声,云飞立马转身,长剑当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半天不见再有声响。云飞暗自道:“自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些许响动,都惊得自家如临大敌,若是日后让人知晓,自己杀了三个恶贼,吓跑一个。却是或被风吹,或被小动物弄出的响声下了一跳,这个不让人笑掉大牙?”当下自嘲一番。长剑入鞘,抬腿边走。

刚走的几步,忽觉得背后一痛,一麻。便知不好。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闻得后面传来几声怪笑,:“嘿嘿,臭小子,你方才不是很威风么?”

云飞闻声便知是方才逃走了头陀那厮,不知这厮是去而复返,还是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

云飞也不答话,暗中运功逼毒。

这头陀见了大笑:“臭小子,别再运功避毒了枉费气力了。这是我前些时日与一个百毒门的小子那重金换来的,中毒者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几个时辰,任你武功高强还不是栽倒我仇松年之手,哈哈哈。”

这头陀在云飞身上狠狠的踹了几脚,又在云飞身边,渡了几圈。心中极是满意。

心想:“自己四人,本想诱杀夺取武当派的内家心法于那高明剑法,谁知四人竟被这黄口小儿打败,张夫人、西宝和尚、玉灵道人这三个游历江湖多年的老手,均是死在这少年手下。若不是自家“老谋深算”哎不,是“神机妙算”,也被这小儿杀害了。”

想到这里,这头陀打扮的仇松年,又跑到使八角狼牙锤的玉灵道人尸旁,踹了几脚。说道:“牛鼻子啊,牛鼻子,你平日里自比武侯诸葛,今日怎么的躺在此处啊,哈哈哈。”

原来这张松年,虽说平日里于他们蛇鼠一窝,可是武功不及血衣僧袍的西宝和尚,心思手段又不及玉灵道人,常被欺压。这厮倒也隐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是于那玉灵道人,一样歹毒心思,死道友不死贫道。将玉灵道人向前一推,然后坐视云飞与其相斗。

他知道自己功夫修为不及云飞,竟是硬生生的等了大半个晚上。带到云飞放松警惕,这才暗中偷袭得手。

待其发泄一番后,有回转道,云飞身旁说道:“小子,你是痛痛快快的说呢,还是比爷爷我帮你说。”说罢长刀刺入云飞左臂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