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鸡鸣山上（二）

左右在陆庭轩和老和尚的注视之下，提笔泼墨，在宣纸之上可谓是行云流水，不一会儿就画就了一幅以枯藤老树为背景，昏鸦为主体的水墨，那枯藤老树倒是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而那昏鸦却是栩栩如生，给人一种它们随时都有可能飞出画面的错觉。

“好好好，不愧是左氏传人的手笔，老衲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只是在这鸡鸣古庙里，小施主这昏鸦恐怕是借不到鬼怨之气了吧？要不然老衲还能一睹这画中化鬼神的壮景了！”左右完成画作后，老和尚上前一步，仔仔细细的将画看了一遍之后，略显遗憾的说道。

“四面八方皆神灵，在下可不敢在此造次！”左右随口回答道，话外之音却是即便你这里是什么古庙，我要是想让那昏鸦化鬼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看来小施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老和尚嘴里赞许着，但却不停的摇头，让人摸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茶也喝凉了，画，也画过了，咱们还是说些正事吧！”待老和尚和左右都不再说话了，静静站在一旁的陆庭轩开口了，“你既然知道我今天要来，那大概也知道我今天是为何而来的吧？”说完这一句，他便自己走了回去，坐回原位，并自顾自的提壶斟茶，茶水温度已经退去，但还是令人口齿留香。

“知道也不知道，猜个**不离十吧！”老和尚也走了回去，坐在陆庭轩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却没有急着喝。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今天来，只是有几个问题！问完，我立马走人！”陆庭轩开门见山的说道。

“施主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不过陈年旧事，老衲老眼昏花，恐怕会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老和尚微微一笑，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茶杯，还是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

“无妨，大师只要能答出来个大概就好了！”听老和尚这么说，陆庭轩入是回应到。

“那老衲也就不再絮絮叨叨了，小施主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老和尚说完站起了生，双手合十，然后站了起来。

“第一问，当年大师坠入空门前，层收养了一批孤儿，可是最后谢谢孤儿就只剩下了林家花园里的一主二仆，我想请问大师这些孤儿都去了何处！”陆庭轩放下手中杯子，认真的问道。

“小施主此问不知道意在何处？而且有些你明知故问了吧？”老和尚回答道。

“明知故问？我似乎不太明白大师的意思！”听了老和尚的回答，陆庭轩摇头说道。

“若是如此，老衲只能告诉施主，他们们都去了还去的地方，做了该做的事！”老和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即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些人多半是我儿时的玩伴，那，现在我问第二个问题！”陆庭轩点头道，然后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拿到嘴边闻了闻后又将茶杯放了回去，大概是因为茶水凉了，他没了性质。

老和尚看着陆庭轩，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问第二个问题，陆庭轩也不忸怩，直接开口继续说道：“不知大师是否还记得有一个叫陆苳菁的女孩，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陆，这位女施主几年前已经离开人世，去了没有喧嚣和烦恼的西方极乐世界了！”听到陆苳菁这个名字的时候，老和尚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但很快还是压了回去。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后八风不动的老和尚会有如此反应呢？原因很简单，这个叫陆苳菁的女子正是当年他收留的一众孤儿中他最为疼爱，视如己出的那一个，可惜到最后她为了一个叫李啸天的后辈年轻人离开了南京。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被大师逼走的吧？如果不是你的铁石心肠她现在应该还活着，而且会过得很幸福吧？”这是，陆庭轩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提到这个注定让他牵肠挂肚一辈子的女人，他没有办法保持镇定了。

“人生在世，皆有定数，没有谁能决定谁的去留，一切都是有它的因果报应的！”老和尚摇头说道。

“好一个因果报应！我的陆大老爷！犯了错之后还能圆得如此完满，处之泰然，也真是一份难得的心境呀！那请你告诉我，苳菁姐的尸身现在在哪儿？”陆庭轩沉声质问道。

“尘归尘，土归土！”老和尚只回答了这么六个字，这，激怒了陆庭轩。

“少跟我来这一套玄乎其玄的东西，当年你去了一趟东北，带回来的是什么别以为不知道，你把他把她藏哪儿了？”陆庭轩先起来，与老和尚彻底摊牌，也不再称呼他为大师了。

“老衲不知！”这一次，老和尚只回答了四个字。

“好，你要藏是吧？那就算把这个世界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苳菁给找出来的！”陆庭轩微微握拳，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和尚，身上的杀气开始慢慢浮现，他身旁的左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施主，你的执念太重了，这样最终会伤害你自己的。好不容易攒下来这份家业和成绩，我想你不会愿意看着它散了，最后易主他人吧？”老和尚苦口婆心的说道。

“执念？若不是这股执念支撑着，我恐怕早已经和那些孤儿一样，成了别人维持青春的贡品了吧？”陆庭轩愤怒的说道。

“施主，这个问题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了！”老和尚提醒陆庭轩道。

“她是你的女儿！你却一步步的把她逼向了绝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可没想到啊，还有人比我更加的铁石心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把她藏哪儿了？告诉我！”陆庭轩说着，推开桌子，向前走了一步，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个，老衲真不知道！”老和尚思量了一下，继续风轻云淡的说道？。

“好好好！你可以推得这么干净，那我也不再多言，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陆庭轩怒从心生，身上的杀气又开始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