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两世废人

画面转动。

那一道雪白色的人影，她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漫天的雪花飞舞，绕着她的周身盘旋，美颜美伦。

伸出右手，丹田涌出了一丝丝寒意，手掌之中一丝丝雪白的涟漪交织而起。很快就出现了一枚六角菱形由冰雪组成的雪花，就出现在她的手掌当中。

看着手掌之中那枚六角菱形的雪花，脑海之中募然闪过一幅画面。

同样也是一枚六角菱形的雪花，被一个小女孩轻轻的托在了双手之间。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迎风之际时，仿佛有着一头雪发飘扬而起。

“沐风，永远在一起好吗？”一只雪白的小手伸向了他，那一刻似乎永远。

这是她，给自己的？

她说，永远在一起好吗？

这声音，不断的飘荡在天心脑海当中。凝望之间，那一只雪白色的手到底是谁？而站在她身旁的沐风又是谁？

..

我如此弱小亦是如此渺小，她应该是上天所怜悯我，而赐下的一件最为珍贵的宝物。

她如此的高贵，美丽，强大。

我已经拖了她一世，难道这一世还是让她默默无闻的待在这里吗？

她本该自由翱翔，不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没有必要待在这里，待在一个两世都注定是废人的身边。

那就让她走吧.

声音不大，但在天心脑海中却是震耳欲聋，让他整副身体都忍不住颤了颤，嘴角边更是溢出了一抹殷红。

手中那枚六角菱形的雪花并出一道细微的裂痕，而且还迅速蔓延了开来。

很快，整一枚六角雪花在空气之中破碎，当完完全全消散在空气中时。

“噗”的一声，一口滚烫的鲜血在天心口中喷洒而出。

他的身影抖了抖，脚步在一瞬间似乎都快要站不稳了，寥寥倒倒。他抬头，脸色苍白，双目有些无神的望着天际，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为什么，若他只是单单失忆那么不记得大小姐那也算正常。

她叫自己天心，知道他的名字是天心，那么他们之间毫无疑问是认识的。

那么，那道雪白色的人影又是怎么回事？又该要如何去解释？

记忆中那一逝而过的小女孩，那一头雪发很明显就是她了。

只是她对和他说的却是：沐风，永远在一起好吗？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心能够稍微的安静下来，但如何都做不到。

雪色的人影喊着自己沐风，大小姐喊他天心，这是会是同一个人吗？

他感觉不出来.

他会是大小姐所说的天心吗？还是说沐风是他？那，那道白袍的身影又是谁？

美梦，似乎要被打破一般。

他的双眸渐渐的模糊不清。

若谁也不是他，他也不是大小姐所说的天心.

自己，难不成一直都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若不是天心，这样，那他还能到大小姐那里去吗？

自己，或许根本就不是他口中的天心.

就在此时，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却是在慢慢的驱散开他双眼之中那股异样的神色。

那一道美丽的身影，她陪在自己身边，她安静的注视着他，她用剪刀帮他修剪头发，她带着自己穿越在人群之中，她让他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

同样也是她，让他心中多了一抹热度.

这些不是假的，是真的。

双眼慢慢转变，一丝丝清明涌上心头。

不管如何，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仅仅是他自己，这感觉难道还会有错吗？

天心伸出手掌，慢慢拭去嘴角边那一抹红艳，或许自己不用想那么多。

就如同大小姐所说，想不起来，那就不想吧。

重新把目光落在那面完完全全被冰霜所覆盖化为寒谭的清湖，再当视野落在中间那一根翠竹之上时，天心才募然惊觉。

不管自己是不是天心都好，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现在那些都只属于自己的。

在那竹屋里的那段时间，虽然是累了点但他却是过得尤为充足。

他在这里，他来到这里，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就算他不是天心，那又如何。大小姐还是大小姐，他不应该蒙蔽自己的双眼，她还在等着自己呢。

心中，一道言明了然。

重新迈开了双腿，天心的脚步亦步亦寸的往着那冻结的清湖上方，那所散发着寒霜且厚重的寒谭踏了上去。

虽然脚板处隔着厚实的鞋底，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一丝丝寒意从脚板下窜入，就是这种感觉身体似乎并不怎么排斥。

丝丝寒意缭绕在天心周身，在他所看不到的那体内，丹田内那颗丹中丹的雪色内丹也在慢慢的散发出晶莹的雪花，与这些进入到丹田内的寒意相互交织着，整颗雪色的丹中丹竟是缓缓的旋转了起来。

神差鬼使之下，又或者是那根翠竹，勾起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中仅有不多的珍贵记忆，那林间竹屋.

他慢慢靠近那根翠绿，脚板下那面厚重的寒谭之中，瞬间就有着几十道目光，在顷刻间笼罩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