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挥之不去
这个春节的气氛不怎么浓，出了德感县那么大的一次状况，官方也没多大的经历来维系这次佳节，仅仅是每个地方按照“差不多”这种态度，应付应付了事。最直接的反应对于张耀扬来说就是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没有看到那些往年的时候随处可见的诸如“欢迎回家”之类的祝福语。
拿到车票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五了。工地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工期想要按时恢复已经不可能了。包工头给他说再次开工起码要等到大年过完也就是正月十五以后了。当时张耀扬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开了年他也不准备回那个工地上工了，不为别的，太特么邪门了。
老家离着天府市不近，这种绿皮火车得开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张耀扬没有卧铺，而且他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一瓶矿泉水一袋面包，合上衣服一眯眼，十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熬，早就习惯了。
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物，张耀扬晓得自己快要离开天府市城区了。就着矿泉水吃了一个面包，紧了紧衣服张耀扬准备眯一会儿。
很快就陷入迷迷糊糊的张耀扬并不晓得他周围的旅客正在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他我就觉得心里发冷啊？奇了怪了！”
“我去，难得坐一趟火车结果遇上这么个奇葩。这特么是冰块吗？看一眼老子就打个寒颤。好了，这些连特么瞌睡都没了。”
张耀扬身边的几个人都偏着头尽量不去看他。睁着眼睛一脸不爽，不过都在心里暗骂却每一个嘀咕出来。在他们看来，一个浑身跟冰块一样的人绝壁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可惹不起。
浑然不觉这一切的张耀扬很快就陷入了梦里。他平日里工作强度很大，但是睡眠质量一向极好，很少做梦，但是这一次却梦特别真实。
在梦里，张耀扬带着安全帽，手里提着自己的工具箱出现在那间他觉得非常邪门的工地上，环眼四顾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我曰！怎么回事？又来这鬼地方了？”梦里，张耀扬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当下就想要离开。可当他向着那大门跑了没几步就眼前一花然后“嘭”的一声，一个人影就砸在他眼前两米的地方，是李奋进，李老头！
张耀扬吓得够呛，特别是老头脸上合着鲜血的诡异笑容，让他浑身都狠狠的抖了一下。
这一切太真实了，张耀扬甚至能闻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大声的咒骂了一句，他直接绕过李奋进的尸体想要继续朝前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抬头朝上看了一眼，然后一股子极寒从尾椎骨开始直冲他的后脑勺。
张耀扬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鬼使神差的朝上看，而且好死不死的一眼就盯在了那李奋进跳楼的那层，二十四楼！然后一个黑影就跳进了他的眼睛！
是的，就是一个黑影，从头到脚漆黑一片的人影，就站在李奋进跳下来的那个地方，举着右手晃动，似乎是在跟他挥手打招呼！？
这下张耀扬更是怕得要命，工具箱都扔下不要了，撒腿就跑。可是看看着要到大门口里，四周的光却一下没了，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变故让张耀扬慌了神，心里狂呼“佛主保佑”朝着刚才印象中的大门的方向继续跑。突然，一道微微的亮光出现在他的正前方，似乎是个人？
“嘿！救命啊！救命！”张耀扬大声呼喊着朝那亮光处的人影跑了过去。
近了，越来越近。
张耀扬发现那人影似乎双手抱着什么东西，那东西他远远的看着似乎有点熟悉。等他终于跑到那人的跟前时总算是看清了，那人手里抱着的就是他之前扔下的工具箱！
“这，这人怎么，怎么抱着我的东西？！”张耀扬奇怪的想着，然后一抬眼，“啊！”的一声大叫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那人影的样子极为阴森恐怖，苍白得像是墙灰的脸上满是鲜血，眼珠子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仁，一张嘴，嘴里满嘴的牙齿就像是在吐石榴仔一样吐了出来，一颗颗掉在地上“啪啪啪”的响。等牙齿吐完了，张耀扬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的箱子，还要不要啊？”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将手里的工具箱朝张耀扬滴了过去。
“啊！”
噩梦总算是完了，张耀扬一身冷汗的一下从火车的座椅上跳了起来，然后脑袋撞在上面的行李架上，嘭的一声。
梦！特么的太好了，原来是个梦啊！
张耀扬一边揉着已经肿了一个大包的脑袋一边急促的喘气，心里的阴霾总算是因为四周诧异的目光和充满人气儿的狭小空间驱散了大半。
火车还在继续，张耀扬却再也睡不着了，他一闭上眼睛就似乎又看到之前梦里面的那一切，而且那个站在李奋进跳楼的地方朝他挥手打招呼的黑色人影就像一团粘人的****一样不停的在他脑子里晃荡，让他心里始终热和不起来，凉飕飕的。
到了站，张耀扬提着行李顺着人流出了火车站，然后搭上了回家的长途车。又颠簸了四五个小时，他总算是看到了阔别近一年的家。这一刻他的心里总算是没再有一丝冰冷的凉意了。
一阵热闹之后，夜幕降临，张耀扬和自己的老婆在床上狠狠的翻了一顿之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了，五分钟之后他便进入了梦乡。不过梦里面，他再次站在了那间工地上，手里还是拿着自己的工具箱......
而在另一边，寇书文和周涛以及钓鱼协会的刘星则刚从天府市法医院的停尸房里面出来。他们查看了于京三人的尸体。
除了寇书文能感应到那股他认为**来自于邪魔留下的古怪恶心气味儿之外，对于于京三人的死，他的意见跟法医院一样：于京和周林都是被张士给咬死的，而张士自己则是用两把镊子捅死了自己。
周涛：“师父，咱们现在是回酒店吗？还是去吃点宵夜，我都饿得不行了。”
没有理会自己的徒弟，寇书文对刘星道：“昨天电话里让你查的那个目击证人现在到什么地方了？确定了吗？”
刘星：“确定了，张耀扬今天傍晚已经到了家。”
“安排车，咱们现在就走。”
“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去救那姓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