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草灯(十)

寇书文的咒文念完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闭着的双眼一下猛的睁开,眼睛里闪着点点金光。

“师父,这是什么手段?火眼金睛?”

寇书文真想给周涛一巴掌,可是他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不能太久,没时间理会。头伸到前挡风玻璃跟前,用金光灿灿的眼睛四下看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快点开车,跟着我给你指的方向开,尽量开快点!”

此时的寇书文眼睛其实非常的刺痛,而且会越来越痛。这就是使用“寻踪”这项崂山派道术的缺点,当然,要是寇书文的道行有个五六十年自然就不会有半点刺痛。

一道道虚幻的如同淡淡的烟雾勾勒出来的身影重重叠叠的从宣化中学的大门口出现在寇书文的“视野”中,然后朝另一个方向延续。这种视角像极了用一张没有冲洗的胶卷蒙在眼睛上看世界。

周涛不敢含糊,瞬间将自家师父可笑的外形抛到了脑后专心的开车。

寇书文视野连的身影并不是都出现在路上,很多时候都是在墙上、树上穿梭,看得出这人当时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是在刻意的避开警察的围堵。不过影子越来越淡了,这份动手之后留下的力量波动跟着这人留了这么远估计就要消散了,而寇书文的眼睛也痛得快要扛不住了。

突然,寇书文看见那道影子在掠过一颗大树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就像本来很流畅的画笔突然停下来留了一坨浓墨一样。

“靠边停车!”

周涛被寇书文突然的大吼吓了一跳,赶忙将车靠在路边。“师父,怎么了?”

寇书文没说话,拉开车门就快步下了车,他这一身摸样把刚好从这里晨练经过的一个大妈吓了一跳,以为是个疯子。

寇书文现在的模样的确很像一个疯子。下车之后啪啪啪的就朝车后面四五米外的一颗大树跑去,然后再路人和周涛惊愕的眼神中,开始往上爬,身手矫捷。

寇书文才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他刚才看到那道淡淡的力量残影在这颗书上停留了一会儿,这觉得有原因。

周涛的车刚才一直开得很快,所幸现在是大早上,街上的车很少,他们短短五六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出了南大街的区域。

寇书文没费什么力就爬上了五米多高的树顶,眼睛已经没有再冒金光了,“寻踪”的效果结束,而残留的那道影子也已经消散了,想要确定确切的位置还得再想办法。

在书上看了好一会儿,寇书文惊喜的在一跟儿臂粗的树枝上看见了一点被踩过的痕迹而且痕迹很新。在痕迹的旁边寇书文还发现了一片沾了一点点红色液体的叶子!

陌晓勤坐在会议桌的右下角,双手放在桌面上坐得很端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这次的会议是由市局局长亲自主持的。没有预想中的责任追究,而是主要定了两条基调:一、全力安抚牺牲警员家属,立即为他们申报烈士;二、一周之内必须将凶手抓获归案!

局长没有提追责相关的一个字,但是陌晓勤知道,一旦这件事情结束,失职务的帽子就会一顶一顶的扣下来,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必须要有人来负责。

会上,市局局长还是让陌晓勤主管这起案件的办理,并且让参会的特警支队支队长全力配合陌晓勤的缉拿工作。

会议很快就开完了,陌晓勤板着脸将局里面所有经验丰富或者业绩突出的刑侦好手全部聚集起来研究案情。现在不是逞英雄主义的时候,线索极少,歹徒凶残狡猾,需要众人的智慧才能有所突破。

一个年纪已经六十的老刑警也被临时招了回来,看过卷宗之后,他沉声对陌晓勤道:“小陌,这起案子基本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可言。唯一勉强算得上的有两条:一、凶手的身手极好,比起精锐的特种兵都要强上很多,而且精通剥皮;二、就是老张晕过去之前说的那三个字女、女、学。第一个现在短时间内无法锁定凶手的身份,那就只能在老张说的那三个字上面做些文章了。”

陌晓勤点点头:“可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女、女、学”,老张是想要给告诉我们什么?”

“先要搞清楚是那三个字,是“旅”还是“驴”又或者是其它,最后的那个字是“学”还是“血”?”

帝国文字里有很多同音不同意的字,在这种时候简直就是在折磨这些刑侦专家的脑细胞。最后商量了好久才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字全部写在一张大白纸上,然后将纸贴着会议室的白板上面,一群人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字在脑子里自由组合有可能接近老张想要表达的那三个字。

陌晓勤在笔记本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页,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不对!老张是川永县的人,他们那里的口音跟帝国官方发音不一样!”一边说陌晓勤一边走到白板前指着一个“血”字道:“老张说“血”的时候发音是发的“三声”!所以这个字可以排出!”

接着陌晓勤又指着“雪”字,“现在是秋季没有雪,而且C市就算最冷的时候也不会下雪,所以我觉得老张说的不会是这个字,排除!”

“出事的地方就在宣化中学的门口,那么老张是不是在说“学”字?我觉得可能性极大!”

陌晓勤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前面的那两个字呢?

“成小季说了,当天是老张的胸口遭受了重击,呼吸都很困难,这种情况下想要连贯的说出一个词不怎么现实,所以,我觉得前面两个重复音的字其实是一个!只是老张因为呼吸关系滑带出来的两个音,而他真正想要表达的只有两个字!女和学!”

“学校门口有监控,老张和凶手搏斗的时间很短,只有几秒钟,而且凶手有穿着全包围的斗篷,加上天色关系,我认为老张当时能看出的东西很少,最多是身高、身形等基本视觉讯息。而身高身形这类讯息以老张当时的身体状况难以描述出来,所以剩下的只有一种简单到只需一个字就能说出来的讯息:性别!”

老刑警听到这里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犹豫的问道:“小陌,你的意思是老张当时想说的是:女人的“女”和学生的“学”?凶手是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