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头尸不是吊死鬼

吊死鬼的怨气一般都很大,也极易愤怒。

这跟他们在阳间受了极大的委屈有关,他们也许忍让了很多年,心中的怨愤积压了许多年,以至于吊死后化作怨鬼后依旧不能释怀,他们本想通过死结束这一切,但他们没想到死了后依旧是如此,所以他们也就更加暴躁。

王大嫂在死之前常常遭受到丈夫田保国的殴打,心里肯定是委屈的,她选择吊死也许真的是受不了,但她又爱自己的丈夫,而不愿意伤害他,因而只能选择自杀。

但她没想到自己自杀之后就会让人们误会是自己丈夫杀了她,从而让他丈夫被判死缓。

她愤怒了,她生气了,确切的说,她还有些焦躁,但作为一个吊死鬼,怨气大且十分容易生气的她没有选择仔细询问我们,反而把我们当做了坏人。

不过,我们也不可能任由她发怒,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玉剑砍了过去。

这王大嫂是新逝的鬼魂,还不知道我这玉剑的厉害,直接就抓了过来。

结果一抓住我手中的玉剑,她就疼得立即松开了手,愕然地看着我,然后又呲牙咧嘴地朝我咬了过来。吊死鬼的牙齿很白,但也很长,和她的鬼指甲一样修长且锋利无比。

但这时候,林静突然一刀打了过来,敲在了她的牙齿上,铿锵一声,疼得那吊死鬼忙捂住了嘴。

不过,耗子这家伙却直接用头撞了过来。

同他以往与人打架一样,这家伙仗着自己体积和吨位大,脑袋也大,就直愣愣地撞了过来,以往这样可以像撞人一样将这吊死鬼也能撞晕过去。

咦?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吊死鬼就是鬼,鬼是无形无迹的,你虽能看见,但却摸不着,耗子一头撞过去,就跟撞到水里去一样。

这死耗子明明手上有打鬼专用的古铜刀,偏偏要用脑袋撞,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等到那吊死鬼已经勒住他的脖子时,他想起用他自己手上的古铜刀打过去,古铜刀就是古铜刀,当它在鬼身上时才有了打着实体的感觉。

不过,耗子这一刀没有打着吊死鬼,吊死鬼跑了开去,很灵巧地朝我抓了过来,我忙用玉剑去打,她又闪开,逼得我不得不和林静联合起来,当她来抓我时,林静就从背后打她,但她去抓林静时,我就去偷袭她。

就在这吊死鬼左右顾不过来时,耗子大喝一声,双手握住古铜刀蛮横地打了过来。

啊!

疼得那吊死鬼大叫一声,然后歪了脖子,掉出了舌头,扒拉下了耳朵。

不过,旋即,那吊死鬼又凄厉地叫了起来,叫声很恐怖,比乌鸦夜鸣还恐怖,小儿夜哭还惹人心慌。而且在那凄厉的叫声中,我们仿佛看见有许许多多的白色的鬼魅之影飘来了过来。、

从树林里,从学校里,从山上,从河面,四面八方的飘来许多白色吊死鬼,他们就像洞穴里钻出的许多蝙蝠一样朝我们咬了过来,我们拼命地拍打着,但总算拍打不净。

“大胆鬼魅,在你们面前的是判官大人,尔等若是伤他一根毫毛,地府比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淬骨炼肌之苦!”

黑无常不知何时出现,他就像一道贯穿长空的黑色长虹一般,将那些鬼魅拦在了我眼前。

而且,他这么一喊,许多鬼魅就都被镇住了,被那吊死鬼的凄厉叫声所招来的孤魂野鬼都散了回去。

但白无常这时已经开始来到了我这里,并低声道:“判官大人放心,这些孤魂野鬼今日居然敢听一吊死鬼的召唤来冒犯您,属下已经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待会一定会在生死簿的鬼册好好的记上他们一笔!”

“不必了,那吊死鬼呢?”我忙问道。

这时候,凄厉的叫声没有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而我也穿上了官服,但我每次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旦我穿上官服,四周的阴气就会消散,而且我的恐惧也会一扫而空。甚至对鬼魅包括黑白无常们都有一种不屑的心理,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心态吧。

“判官大人请稍等!”

黑无常说了后就将铁链打将出去,四处挥舞着,呼呼啸啸,带着烈烈罡风,不时地能听见有暗藏在幽暗环境里的鬼魅被铁链打疼在地。

而且很快,黑无常就用将那吊死鬼提拉了前来:“好你个吊死鬼,面前的是判官大人,虽然你怨气很重,但你竟敢对他行凶,还不请罪!”

王大嫂这吊死鬼已经被打得不成鬼形,也就是脖子不时脖子,脸不时脸,一条巨大的铁链子印迹深深地烙印在她鬼脸上,显得更加狰狞,但明显看得出,她已经感到了恐惧,也许她到现在才发现,即便是做了鬼,也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

于是,她变回了可怜样,就像她死之前的可怜样,就像她在遭到丈夫毒打后的可怜样。

“王大嫂,你是怎么死的?”我没有拍惊堂木,见她可怜兮兮的,深怕吓着了她,便只是问了一句。

“我是吊死的。”

“吊死的?那你可知道那无头尸,或者是你是不是那无头尸。”

“什么无头尸,我不知道,我一直吊在这里,我不知道去哪里。”

奇怪,如果她不是那无头尸,那无头尸是谁,我有些犯疑起来。

而白无常这时见我满脸疑惑,便过来笑着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新逝的鬼魅是出不去她所死之地的,我们今天查了册子,这些日子所死的人中,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位,那一位应该就是无头鬼了,小的见她脑袋,就没带她来见您,以免吓着您,就让她先去找到自己的头,不过,小的能确定的是,无头鬼不是她!”

怎么这白无常所说的理由跟我所遇见的那无头鬼所陈述的理由一样,都是怕吓着了我,才先去找脑袋的。

我不由得更加好奇了,便问白无常:“这么说,在阳间的无头尸不是这王大嫂了?”

白无常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无头尸另有其人,快拿人册来!”我忽然发现这件案子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不是人们所以为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