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女鬼变卦

瘦猴看着我，想说话，我用眼神制止了他。我知道，女鬼暂时只能借用他的口说话，如果他插话，会打搅女鬼。

女鬼继续说：武则天对唐中宗的举动大为恼火，公元684年2月，继位才36天的唐中宗被武则天废为庐陵王，贬出长安。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继续说。我心里说，你懂历史，说假话也不会错。我不能被你`麻`痹，我还要继续考察你的。

女鬼看不透我心思，当然只能按照我的要求继续说：唐中宗先后被软禁于均州、房州14年，只有妃子韦氏陪伴。当时，我就是妃子韦氏的唯一侍女。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尝尽了人世的艰难。

我记得，唐中宗每次听说武则天派使臣前来，他就吓得想自杀。韦氏总是安慰他说：“祸福无常，也不一定就是赐死，何必如此惊恐。”

韦氏对唐中宗的鼓励、帮助、劝慰，才使他在逆境中坚持着活了下来。因此，他和韦氏作为患难夫妻，感情十分深厚，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唐中宗曾对韦氏发誓说：“有朝一日我能重登皇位，一定满足你的任何愿望。”你在听我说么？

我认真听着，你继续说。我对女鬼说。

公元699年，唐中宗被武则天召回京城，重新被立为太子。我和韦氏也跟着回到了京城。

回去后，唐中宗很注意搞好与母亲武姓家人的关系，他决定和武氏联姻。唐中宗与武家结亲，无疑是想通过裙带关系稳固确立自己的地位。

公元701年9月，李重润和永泰公主夫妇少年气盛，对祖母武则天宠信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深表不满，被张易之添油加醋地报告给武则天，说他们诽谤朝廷，结果，武则天逼令李重润、永泰公主和丈夫武延基自杀。

这个事你听说过么？

我听说了，这是历史。你继续说。我没有找出女鬼的破绽，我想，她说的也许都是真的。

武则天见这事牵扯面不大，并没有深究。显而易见，张易之、张昌宗已对唐中宗一家构成了威胁。

公元705年，82岁的武则天病重。正月丙午日，宰相张柬之、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人突率羽林军五百余人，冲入玄武门，杀张易之、张昌宗。

他们迫使武则天皇帝传位于中宗。唐中宗复位后，马上立韦氏为皇后，我也跟着沾光了。

你后来怎么死了？我问。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这话又在我这个苦命女子身上应验了。公元710年6月，李隆基与太平公主联手发动“唐隆政变”诛杀韦后。

政变那天，我正好不在宫廷。我在宫外听到消息，哪里还敢回去。我逃到了哈因，那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子。

我想，从此以后，我隐姓埋名，过上平民百姓的生活，也就心满意足了。

谁知道，我还是被朝廷派人追杀了。他们找了过来，我被砍死在乱坟岗，成了孤魂野鬼。

我心有不甘呀！我一生没有做亏心事，一生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韦氏。为什么，我最后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都不能？

我死了。我对人间的斗争很反感。我不愿意再投生人间。投胎其它的动物，我不心甘。我宁愿永远做鬼，做一个不害人的鬼。

我做鬼后，并没有害人。我只想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野鬼。我做到了。我以为，我能永远这样下去。

没有想到，千年过去了。我这个觉得很轻松，很心安的千年女鬼却还是被你们人间干扰了，或者说被你们人间的人找上麻烦了。

前不久，有一个道士，他找到我，一路追杀，我逃，我不想跟人间的人为敌。但是，他打败了我，还给我灌下了化骨粉，逼`迫我去害人。

逼`迫你去害人？你害谁了？我没有直接问：蒋仁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我，我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了？

我不相信你们人类，我说了，你的话，兑现不了，我怎么办？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会兑现我的诺言。我说。

我怎么相信你？除非，你现在给我吃了一次性解药，放我出去，我觉得安全了，才会相信你。女鬼说。

不能！瘦猴赶紧说。

我看见瘦猴的肌肉动起来，女鬼肯定在里面急了。

瘦猴，我让你不要说话！你给我闭嘴，放松，不要影响女鬼的情绪。我说。

说吧，你害了谁？

我不能说。你看看，刚才，你们两人的意见都不一致了，我要是说了，死期也就到了。我在皇宫里呆过，见多了人的阴险狡诈。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皇宫里的人是阴险狡诈，但是，我是平民百姓，是好人。

哼！皇宫里的很多人，平时看上去，正人君子，但是，最后呢？人，太狡猾了，我能相信么？

人有好坏，你应该相信好人，像我这样的好人，你必须要相信。

我才不会那么傻，你是好人？你的额头上没有刻字。我相信了王琼，但是，结果怎么样？她出卖了我。

人，我不会相信了。你只有给我一次性解药，放了我，让我感觉的确安全了，我才会告诉你。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你有资本么？

哈哈哈！女鬼发出了恐怖的笑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我早说了，我迟早都是死，说了是死，不说是死，我何必说？你的话能信么？开始还说的好好的，刚才，你就威胁我了！你跟那个臭道士一样，坏到了极点！

女鬼变卦，不再配合，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女鬼，我们先不说这些。放心，我说的话真的会兑现诺言的。我问你，你死前的名字是什么？我想让女鬼放松，赶紧转移了话题。

名字？我从小就进宫了，只记得我在宫里她们喊我春花。春天的花，很好听吧！

真的很好听，以后，我喊你春花吧！我说。

但是，春天的花，很快就会凋谢，我真的跟春天的花一样，盛开了一会儿，就凋谢了。

女鬼的话很伤感。

你别难过，花开花落，这是自然规律。人，也一样。

但是，棒子打落花，不是自然规律！我就是被人为打落的花！女鬼的声音变大了。我看见瘦猴的身子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