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红肚兜

下午放学后，我回到家里，父母忙活还没有回家，我淘米煮饭。

母亲回家，看见我又帮着煮饭了，笑了笑：虎娃，跟着汪老师懂事多了。汪老师真是一个好老师。

汪老师当然好了。我笑看着母亲说：娘，你叫我炒菜，以后，我做好饭后，炒菜。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吃现成的了。

你要学炒菜？

嗯。你们做事太辛苦了。汪老师说了，让我回家后帮着你们做家务。

好，我教你炒菜。其实，我们农家能有几样菜？又都是很简单的菜，你看着我炒一次，以后就会了。

父亲见我主动揽家务活，也很高兴。

这次，母亲从坛子里弄了点干菜叶出来炒了。其实，只是让干菜叶沾了点油星子而已。我看着母亲炒菜的。

这个菜以后我会炒了。我说。

坛子里的菜放点油炒下，人吃了，免得饿得慌。以后，坛子里的菜叶都是这样炒的。母亲说。

吃完晚饭，我又去学校了。

汪老师还是站在门前，见了我，笑着说，李小虎，太阳刚下山，你就来了。真早。

我怕老师等久了。

没关系，你天黑之前来了，我就放心了。天黑了以后，你在路上，我不放心。汪老师笑着说。

我们进去吧。我说。

别急，我们再等会儿。小虎，你看晚霞，多美。汪老师看着天空中的晚霞，笑得很甜，如果没有黑夜，多好呀！

我看着汪老师，心里想，你是被吓傻了吧！没有黑夜，怎么睡觉？人不睡觉，还有精神么？你是天黑了，来鬼吧！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该说鬼，打扰汪老师的雅兴。晚霞，的确很美，我也学着汪老师的样子，欣赏着大自然的美丽景色。

晚霞慢慢地退下去了，天空变得灰蒙蒙的。王老师叹息了一声：走吧，我们回去。天总是要黑的，这是自然规律。

我们洗脚后，上床。我等着汪老师问我，怎么驱赶水桶脚。但是，汪老师像是没有事一样，看着书。

我忍不住了。放下小人书，看着汪老师：我们还要驱赶水桶脚鬼么？

汪老师的身子一颤，放下书，看着我：小虎，你小小年纪，学会骗人了？我不相信你会驱赶什么鬼。再说，世界上哪里有鬼？

汪老师，你真不相信？你昨天晚上，不是看见鬼了么？

我那是产生了幻觉。怎么会有鬼呢？小虎，世界上没有鬼，你不要相信鬼。你越是相信有鬼，越会碰见鬼。

这样说，老师心里特别相信有鬼了。要不，你怎么能接连看见水桶脚鬼？

你！汪老师看着我，说了一个字，没有再说下去。

汪老师，驱鬼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你看见鬼的事，我不也没有对别人说么？你不相信有鬼，但是，你梦里有鬼了。我们也可以试着驱鬼，反正别人不知道。

小虎，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好吧，我们玩驱鬼的游戏。

游戏？我心里想，汪老师怕鬼，更怕人。他怕人说她相信迷信，批斗她。我只好顺着她的话，好，汪老师，我们玩驱鬼的游戏。

怎么玩？汪老师看着我。

汪老师，这个游戏，真不一日玩。我想起童子尿，还有汪老师的红肚兜，真的有点不敢说出口来。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野猫的叫声，像小孩子的哭声。我看见汪老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不容易玩才有意思。说，怎么玩。

汪老师听见野猫的声音肯定更害怕了。这是一个好时机。我看着汪老师的大眼睛：汪老师，我怕你批评我。

我批评你干什么？

这个游戏，真的有些迷信。而且，还要你配合。

玩游戏当然是两人配合了。你说，怎么玩，我配合。

你保证？

我保证。你怎么相信老师了？

我相信老师。只是，游戏需要道具。

你这个小精灵，还吊老师的胃口了？游戏需要道具，玩起来才精彩。

老师说得对，这个游戏的道具，少一样，都不行。老师，我跟你说了，鬼怕童子身，更怕童子尿。我要用一个干净的盆子，装上我的童子尿，放在我们这个房间里。

什么？尿盆放在我们的床前？不臭么？

老师怕臭，不怕水桶脚？

我没有说你的尿臭，你的尿是童子尿，不臭。我是怕我的尿臭着你。汪老师笑着说。

汪老师，我没有说你也尿在这个盆子里。你的尿不能尿在这个盆子里。

这样呀！行。这么简单？汪老师看着我的眼睛，看我是不是说谎。

还有。我们两人都要滴三滴血在我的童子尿了。用枕头刺我们的食指，只能三滴，不能多，也不能少。

为什么是三滴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多了，少了，都不灵验。

没事，不就是三滴血么？汪老师对于刺破食指，滴下三滴血，答应倒是很痛快。

还有……

还有什么？汪老师又盯着我的眼睛了。

我们还要在盆子的旁边放一张凳子，第一个凳子的脚离开盆子五到十厘米，凳子不能接触盆子，又不能离开太远。

这么多规矩？谁告诉你的？

神仙托梦给我的。我不敢说是柳绿姐姐告诉我的了。我怕汪老师不信。柳绿姐姐刚死。我怕汪老师又说我鬼附身了。

你这个小家伙，骗人都不打草稿了，还神仙托梦了。好，反正是玩游戏，我随着你。

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你身上的道具。

什么事？我身上的道具？什么，你说。

你的红肚兜。我小声说。

红肚兜？小虎，你可不许学坏。

我没有学坏，是真的。神仙给我托梦的时候，还说了，这个红肚兜，一定要有你的气味。他说得很明白，就是你身上的红肚兜。洗干净的，不管用。

汪老师看着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她不说话。她只是看着我，很严厉地眼神。

我笑了笑，说：汪老师，你要是不好意思，这个游戏我们就不玩了。其实，水桶脚来了，又不掐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别说水桶脚！我说了，那是幻觉。不过，你说的游戏很有意思。好，我们就玩这个游戏。

我心里踏实了。汪老师刚才是被水桶脚吓着了，她也顾不上自己的红肚兜了。这时候，我心里想，汪老师脱掉红肚兜，会怎么样？我会不会看到更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