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食鬼眼?

眼神?

徐福苦笑,原本的他是可不怕钟魁的眼睛,没想到换成现在这副身体,却是像遇到天敌一样,也许,这也是他的意思吧?

“小鬼,你叫什么来着,刚才没注意,”被打散六魄,只剩灵慧魄和体魄,徐福已经翻盘的力量了,钟魁还是小心翼翼地感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确信自己是十拿九稳的时候,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钟魁,时钟的钟,魁首的魁。”他没打算给反派太多喘息的机会,灵力符虽然消耗殆尽,气魄中的灵力还算充裕,再来几次神仙术加持的九字真言还是可以的。

“钟魁?钟魁,好名字,”徐福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患病多年僵卧病床的可怜人,“你的眼睛是食鬼眼,这一点没有人告诉你吧?想不想听我为你讲解这双眼睛的故事?现在的我不用你动手,过不了一两个小时就会自然崩解,这也是食鬼眼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吧?”

“食鬼眼?”天可怜见,要是一个人都活到十八岁了,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他身上有个零件还不知道名字还不知道用法,偏偏这些话一说出来就透着可信度,这种感觉可不是很美妙。虽然按照以往听到的那些故事,交战的双方如果在打之前话多,那是嘲讽;打之后话多的一方如果是败者,多半是在拖延时间,如果是胜利方则是给对手活命的机会。然而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估计,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书上会有‘食鬼眼’这个称呼了吧,”徐福嘿嘿一笑,“你刚才听到我的名字,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那个普通人史书上的方士,那已经是我生命的最后几年了。我知道,你对我的生平没任何兴趣,但我生活和战斗的时代,才偶然流传着‘食鬼眼’的传说。

“人间与鬼界,争杀多年,所谓的两界大战数不胜数,人类想着除恶务尽,鬼族惦记收割魂魄,只要有一方突发奇想,两界大战就会随之爆发。有一年,人间突然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你能想象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打败鬼王吗——但令人奇怪的是,十八岁的他,修为也只有五品而已,怎么可能连杀鬼王像切菜一样?”

“因为他有食鬼眼,”钟魁插了一句嘴。

“的确,”徐福陷入回忆,没有去管不断逸散的鬼力,“在我的时代,那个少年就已经成为虚无缥缈的野史传说,很少有人去关注,更不要说留心收集了,只有我,没有多少修行天赋的我,我收集整理了很多久远时候的故事,拼凑出了那个少年的大概经历。

“他只活了大概一百多年,相比他七品的修为算是太短了。他活着的那些年一直在绞杀鬼族的最前线,由他亲手杀死的鬼王估计有几百个。他是根据记载第一个拥有食鬼眼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对拥有鬼力的生物具有绝对的压制力。那时候可不单单只有鬼族拥有鬼力,异族万物不是说说而已,那个人就依仗着食鬼眼,在那个百年大放异彩。

“从那之后,食鬼眼还出现过两次,一个成为八品术者,建立了自己的门派,另一个则被鬼界发现,提前杀死。”

“之后就没有食鬼眼了?”天眼、阴阳眼、往生眼虽然稀少,但绝对没有像食鬼眼这样,历史上只有过三个,而且生活在现在的人根本已经失去了对它的记载。

“事实上,食鬼眼对鬼力的绝对压制,是有条件的,”徐福勉强抬起眼皮,现在的他连做出这样一个动作都觉得费力,只是钟魁没有看到,他眼皮底下的眼睛,是那么沉静,“食鬼眼宿主每过一段时间必须吃掉一定量的鬼力,否则,食鬼眼的波动会加大,威力却会减小。”

“这才是那几个宿主大显神威杀掉无数鬼王的原因吧?”自从对术者失望之后,钟魁看到他们的任何行为都觉得有阴谋。

“这其实是对你的忠告,你有这双眼睛,是造化也是危机,就看你自己的运用了。我和你的先祖有过一段交情,这才在临死前对你说这一番话,看你的面相,你的至亲差不多死光了吧?”

徐福的这句话激怒了钟魁,惹得他边咳嗽边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说错话了,不过你的面相的确就是‘夺命金’,生活在你生命中的那些人,都需要好大的勇气和实力才能活得下去。”

这个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讨厌呢,钟魁暗地里握紧拳头,“这丫的要是敢再说一句,我就直接要了他的命!”

“真是该死啊,说话都让人这么讨厌,”徐福的脸颤抖几下,好像是要做什么表情,却僵在了原地,“好了,时间到了,那些血案不是我想要的,是那些……”

至于是哪些,钟魁就不知道了,徐福的话没有说完,最后两魄也随着三魂的解体而飘走,世上再没有徐福这个人,也没有所谓的新鬼了。

然而钟魁的心里却蒙上一层阴影,“那些到底是哪些?难道鬼族制造新鬼不再是问题了?”

给白雨琪去了一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再给侯方打电话,目标已清除,困扰这个城市一个多月的恶性案件终于得到了解决,“凶手到底是谁?用刀伤人,刀可不是凶手!”

经过短暂的休整,钟魁熬到了夜晚。看着今夜无月,正适合出行,他也不在乎这里是曲家的地盘,只有曲家的人才能畅行无阻,他只知道,必须把一切可能的萌芽全部铲除。不管谁才是握住徐福那把刀的凶手,钟魁认定广川的鬼怪都有可能,正好搭配食鬼眼,孤魂野鬼竟然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三米外就化为青烟,烟雾斑驳中,钟魁杀进杀出,一时间竟然连杀了三四个厉鬼。

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光头男人,在傍晚的时候登上去往外省的客车,微笑着朝钟魁的方向点头示意,“老友,多谢了。”